如果桑桑還在,如果大黑傘還在,如果鐵箭還在,他真的很有信心。就算不能把堵塞的長安城貫通,也能借助驚神陣殺死那個男人。
然而桑桑已經死了。
湖對岸的院落已經很多天沒有燈火。
朝廷派去泗水畔的人回報,大黑馬和馬車消失不見。
他必須找到那個能夠調動人間之力的字。
雪花繼續飄落。
幾根睫毛飄落。
他的臉色蒼白,頰上卻有紅暈,顯得極不健康。
他的神情平靜,實際上已經焦慮疲憊到了極點。
他找不到那個字。寫不出那個符。
顏瑟大師用了一生的時間,都沒有找到那道符,更何況是他。
寧缺歎息一聲,一道白霧。
他舉起手指,繼續書寫,繼續尋找。
他在白霧裡書寫,在落雪裡書寫,在漸漸積雪的地麵上書寫。
因為疲憊與緊張,他的手顫抖的越來越嚴重。
二字符的兩個筆畫,有時候會變得有些歪斜……長安城的下了一場雪。
這是天啟十八年的第一場雪,初雪。
黑夜漸退,晨光漸至。
城中的街道與簷瓦,都被白雪覆蓋,好生潔淨。
昨夜風從北方來,城南安靜。
因為沒有寒風的乾擾,南麵的城牆上覆著淺淺的一層薄雪。
看上去就像是一片白色的幕布。
忽然間。
城牆薄雪間,出現了一隻腳印。
此處距離地麵約有數十丈,蒼鷹能築巢,人不能至。
但卻多了一隻腳印。
瞬間後。
數百丈外的城牆薄雪間,又多出了一隻腳印。
緊接著,有一雙腳印出現在其後。
這兩個腳印分彆屬於兩個人。
熬冬的老鷹,被城牆上的腳步聲驚醒。
它警惕地望向遙遠的空中。
明明那兩個人的腳印在城牆之上。
它卻望向空中。
一望無儘的長安城牆上。
那兩個人的腳印不時前後出現。
看不見人。
隻能看見腳印。
仿佛仙人在人間留下的痕跡。
腳印漸至南門。
輕揚的雪花裡,出現一抹青衣。
知守觀觀主在南門外,顯現身形。
一柄道劍,負在他的身後。
七日不眠,在山河間縱橫無數萬裡,他依然神清氣朗。
雪中忽然出現一根木棍。
木棍很短。
很硬。
木棍砸向觀主的後腦。
觀主揮劍。
劍與木棍相遇。
迸發出一聲巨響。
響聲悠揚宏亮。
黃鐘大呂。
長安城醒來。
城內鐘聲大動。
不知是被鐘聲震動。
還是被劍與木棍的撞擊震動。
還是被那個人所震動。
十餘裡長的南城牆上覆著的薄雪,簌簌落下。
露出黑色的城牆顏色。
城牆之下積了很多的雪。
如同落下的幕布,堆積在了一處……最後那個畫麵,我很喜歡,如果拍電影,那就漂亮了,點卷名,這一卷快結束了,我希望能夠儘快回複正常,現在任罵便是,六個小時才能寫一章的日子,我也很想罵。)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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