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看著他的背影,說道:“我還活著。”
這場沒有旁觀者的戰鬥,已然分出勝負,然而卻似乎將不會分出生死,為什麼?
觀主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大師兄懂了。
追求永恒者怕寂寞。
最不會殺天下第二的人,是天下第一。
活著,無論永恒還是漫長,最重要的就是伴。
或者說,能夠互相理解的對手。
酒徒與屠夫,就是此類。
觀主認為自己的理念是正確的,那麼,他總要證明給人看。
給誰看?誰有資格看。
自然,隻有李慢慢有這個資格。
“其實你應該很清楚,你我這場戰鬥最主要的目的,是為了明字卷。”
殺死桑桑,對觀主來說是件很重要的事情,但要奪取桑桑的神格,很明顯,收集七卷天書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道門保管著六卷天書,還有一卷天書始終在書院的手裡,在大師兄腰間插著,觀主想要收集七卷天書,便必須戰勝他。
大師兄說道:“是的,所以我沒有把明字卷帶在身上。”
從這場戰鬥最開始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會理所當然地輸給觀主,那麼他當然不會把明字卷帶在身邊,那等於是雙手奉獻給對方。
觀主說道:“這也不重要,因為,你就等於那卷天書……隻要把你擊敗,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阻止我拿到明字卷?”
…… ……
書院前坪的草甸,在深冬時節依然綠草如茵,那些從桃山移植過來的桃花盛放的格外喜悅,仿佛變成了耐寒的臘梅。
又或者是因為它們在迎接舊日的主人到來?
青衣微飄,觀主出現在書院之前,然後向裡走去。
沒有誰能阻止他。
拿著竹掃帚的、穿著青布大褂的數科女教授倒了下去。
還在養傷的黃鶴教授,根本無法動彈。
雲集陣法無風而破。
觀主來到書院後山的崖坪上,沒有黃牛,沒有白鵝,溪上沒有水車,隻有那方鏡湖,有湖畔林裡的那些宅院,清幽,卻無人氣。
他在湖畔靜靜站了很長時間,體會了很長時間。
他沒有進過書院後山。
這個地方,對他來說很有意義。
然後他離開,去尋找那卷天書。
書院裡有個地方藏書最多,那是個崖洞。
觀主來到崖洞前,才發現,原來書院後山還有人。
那是一個讀書人。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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