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斯臨走的那一天,吳豐抽出時間去給他送行, 同時還送了他一瓶葡萄酒。
弗朗斯看到那瓶葡萄酒的酒標就笑了, “當初為了這瓶老藤葡萄酒, 我從法國千裡迢迢飛到這裡。但是現在我卻愛上了你在這裡釀製的蝶戀花。這可真是命運的捉弄。”
他最後拍了拍吳豐的肩頭,“也許真如你所說, 你在華夏這裡真能創造另一個博若萊新酒的神話。”
吳豐送走弗朗斯以後,就去了郊外的葡萄園,站在即將豐收的葡萄麵前,他內心深處忽然湧起了萬千感慨,同時也升起了一股豪情壯誌,將來一定要釀製出毫不遜色於法國一級酒莊的葡萄酒, 成為頂級的釀酒大師。
米朵卻沒吳豐那樣高遠的誌向, 她現在所思所想都是如何將酒莊的利潤提上來, 那一千萬總有花完的時候, 而酒莊的葡萄酒產量還未上去,所以她暫時隻能從其他地方著手。
沈家俊邀請她參加一個聚會時, 米朵看他最近投資電影掙了不少錢,便問他有沒有興趣投資葡萄酒。
沈家俊道:“有是有,可是我手頭還有兩部電影要拍,還要往裡麵砸不少錢,所以有心無力啊!”
米朵也知道沈家俊的情況,便不再多說。
倒是沈家俊看米朵似乎在為錢犯愁,便道:“這幾天我聽南澤說你搞了一個品酒會,好像還挺成功。”
米朵淡淡嗯了一聲。
沈家俊接著道:“既然是開品酒會, 你怎麼沒叫裴業。那小子對葡萄酒也很感興趣,又不缺錢,都是整箱整箱的買。你要是有他這個客戶,以後葡萄酒的銷量就不用愁了。”
米朵這兩年也不是沒見過裴業,但是因著劇情的關係,米朵便並未跟他套近乎,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因此沈家俊說完以後,米朵仍是神色淡淡,好似沒聽見他的那番話似的。
沈家俊卻是個熱心腸的人,馬上就給裴業去了個電話。
裴業本來對米朵開酒莊這件事也有所耳聞,也從其他人口中知道米朵現在是一名品酒師,現在知道米朵要拉投資,便想起一件事來。
“正好我有件事也要請她幫忙,隻要能幫我解決這件事,投資什麼的都好說。”
裴業說的這件事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他開的那家公司有一個大客戶,對方已經年過五十,既不愛美色也不愛錢,單單就一個喜好,就是喜歡喝葡萄酒,而且隻喝拉菲、拉圖、木桐這三個一級酒莊的葡萄酒。
裴業為了投其所好,每年都要想方設法訂一箱拉菲或拉圖送給他。
可是最近不知道為什麼,這位客戶忽然下定決心以後再不喝這些進口葡萄酒。
不喝進口葡萄酒那隻能喝國產葡萄酒,可是這位客戶已經習慣了拉菲或拉圖這種擁有經典的“灰質”般口感,再喝其他的酒,總感覺味道上差了一些。
裴業最近送給他的幾箱國產葡萄酒,他也不是很滿意,總說不是他喜歡的口感。
如果說是其他人,裴業才懶得理會,但是這個客戶對他來說非常重要,所以他才想著幫這位客戶找到一款他會喜歡的葡萄酒,哪怕價格貴一些也沒什麼。
米朵聽裴業說完前因後果後,就知道這位客戶的舌頭已經習慣了一級酒莊的口感,再喝其他葡萄酒自然會產生不適之感。
不過要找到一款可以替代一級酒莊的國產葡萄酒可不容易,畢竟一級酒莊之所以能稱為一級酒莊是有道理的,尤其是像拉菲和拉圖這種一級酒莊,它們所擁有的葡萄園是那種排水性良好的深層砂礫土壤,非常適合晚熟的赤霞珠,所以它們產出的葡萄酒強勁、優雅,窖藏能力強,口感也比較好。
而國內符合條件的酒莊可不多,米朵雖然覺得希望不大,但還是抱著試試的態度買齊了華夏所有酒莊所產的葡萄酒,結果如她所料,並未有任何一款葡萄酒可以替代這些一級酒莊的葡萄酒。
米朵最後將自己酒莊的酒也拿出來品嘗了一遍,吳豐現在還在提高釀酒術的階段,所釀的葡萄酒多是選自他之前沒有嘗試過的品種,即便是用到赤霞珠這樣的葡萄品種,也多是和其他葡萄品種一起釀製。
所以米朵並未找到和拉圖拉菲相近的葡萄酒,不過沒找到並不代表她會放棄這個機會。
馬上就是葡萄成熟的季節了。
以吳豐的釀酒技術加上葡萄園的赤霞珠,多半會釀出接近拉菲和拉圖的口感也說不定。
不過米朵雖不願意放棄裴業給的這個機會,但並不代表她會將希望都寄托在裴業身上。她一邊督促吳豐釀出接近拉菲和拉圖的葡萄酒,一邊繼續用品酒師的身份參加各種品酒會,同時不忘考取證書。
年底的時候,吳豐取了一些用赤霞珠所釀製的葡萄酒請米朵品嘗味道。
米朵先輕輕的聞了一下,有濃鬱的花香和果香,聞上去倒是很相似,她這才抿了一口,然後將酒吐了出來。
吳豐在旁問道:“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