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朵深吸口氣,“那你想怎麼樣?”
方震道:“我想要一件明朝官窯的瓷器,你放心,價格不是問題。”
米朵剛從古老板那裡淘到一件明朝官窯的青花盆,自然舍不得讓給方震。
“明朝官窯的東西可遇而不可求,而且就是有錢也未必能買得到。我上哪去給你找這樣的好東西。”
方震說那句話,也是想探一探米朵的底,看她這裡到底有沒有明朝官窯的瓷器,不過他也知道明朝官窯的瓷器稀少的很,所以並沒報太大希望。
“明朝官窯的瓷器沒有,那清朝的瓷器呢?我不怕價錢高,就怕東西不好。”
米朵想了想,她剛從老古手中購得的那件青花筆筒和從陶老大手中買到的那件粉彩喜鵲登梅大天球瓶還有吳鵬送來的那件青花山水人物罐都是清朝瓷器中的上品。
不過這三件瓷器雖好,但是對米朵來說也不是獨一無二的,舍上其中一件換得方震不再過來找她的麻煩,從此兩人再無任何乾係,這筆買賣還是劃算的。
“清朝的瓷器倒是有幾件,就是不知道你想要順治年間的還是康熙年間的,是花瓶還是青花罐?”
方震沉吟道:“能讓我先看看東西嗎?”
“可以,不過東西現在不在店裡,隻好勞煩你明日再跑一趟了。”
好容易送走這尊大佛,米朵長舒口氣,隨後又暗暗提醒自己,那件明朝官窯的青花盆可不能讓安城看到,不然他再拿去送給方家,米朵真要欲哭無淚了。
傍晚回到家裡,放完假的李姐來給米朵開的門,她告訴米朵,有人從南方那邊寄了兩個大箱子過來。
米朵被她提醒,想起那對交給托運公司卻遲遲不到的花幾,應該是那對花幾到了。拆開箱子,果然是那對不知道什麼材質的花幾。
米朵讓小孫幫她把花幾抬到樓上,自己找出明清家具方麵的鑒定書,照著書上的描寫一一對比,這才發現她買的這對花幾應該是比較珍貴的黃花梨木製成的花幾,而且看樣式還是明代的家具。
第二天方震再來雅玩軒時,就發現店裡不僅多了三件清代的瓷器還多了一對黃花梨花幾。
方震喜歡出手收藏一些古玩,主要是受他的父親影響,而方老爺子平生最喜歡收藏的就是紫檀木和黃花梨,所以方震一見到那對花幾就問米朵賣不賣。
米朵笑道:“隻要價格合適,這對花幾隨時可以出手。不過那三件瓷器,先生你隻能任選其一。”
米朵在古玩上也有自己的偏好,她比較喜歡瓷器,對紫檀木和黃花梨等幾種珍貴木材製成的家具並不是很感興趣。所以她非常舍得出手那對黃花梨花幾,但是卻隻舍得讓出一件清代瓷器。
方震的目光就轉移到了那三件清代瓷器上,既然花幾隨時可以出手,那就先選一件清代瓷器再說。
方震將三件瓷器看了半天,最好選了那件器型最大當然也是最值錢的乾隆年間的粉彩喜鵲登梅大天球瓶。
米朵也不意外,實事求是道:“這件瓷器是我從一個老玩家手裡購得的,當時花了二十萬。而最近的一次拍賣會上,類似這樣的粉彩瓶能拍到三十多萬。”
方震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但是拍賣會上的東西都要付一筆不菲的傭金,所以這件花瓶差不多也就值二十多萬。”
最後這件乾隆粉彩瓶和那對花幾,被米朵以九十五萬的價格賣給了方震。
那對花幾,米朵當初買它的時候隻花了幾百塊錢,現在轉手就賣了七十萬。雖然她現在是富家大小姐,並不缺錢花,但是這種掙錢的感覺真好。
她一邊哼著歌一邊將兩件瓷器收好,然後給自己泡了杯茶,剛喝兩口熱茶,就見吳鵬來了。
吳鵬看上去精神不錯,穿著一件新買的黑色大衣,頭發也新近理過,整個人比以前年輕了好幾歲。
“本來想十五就過來的。我媳婦講究,說十五不能出門,我就在家又歇了兩天。”吳鵬將新買的一個黑皮包放到櫃上,從裡麵取出兩樣東西,“這段時間忙著過年,沒怎麼收東西。這兩樣東西還是我之前收的,我媳婦看著喜歡就留下了。如今我看她不大稀罕了,就把東西拿來了。”
吳鵬拿出來的兩件東西,一樣是一幅繡品,另一樣則是一對鍍金銀簪。
米朵先看繡品,不大的淺紅緞麵上繡的是麻姑采藥的圖案,不過因為時間久遠的緣故,繡品的邊緣部分已經有所損壞。再看針法和構圖,並不算是一件上乘之作,不過因為時代久遠,也有一定的收藏價值。
米朵看完繡品,再看那對鍍金銀簪。
這對鍍金銀簪的簪首為一隻銀鍍金的蝴蝶,蝶身細巧,在蝴蝶的一對翅膀和蝶尾處各鑲嵌著一粒綠豆大小的紅寶石。整對簪子做工細致,蝴蝶生動形象,像是明代的首飾風格。
不過這對鍍金銀簪就算不是明代的首飾,光是上麵鑲嵌的那三粒紅寶石,也就價值不菲了。
米朵便問吳鵬這兩樣東西的價位。
吳鵬笑道:“這刺繡和首飾,我也不大懂,你看著給吧!”
米朵迅速估了一下這兩樣東西的價值,“繡品是清代的東西,但是品相不是太好,最多給你一千塊。至於這對銀簪,做工細致,倒是可以賣個好價錢。這樣吧,兩樣東西我給你湊個整數,給你一萬塊如何?”
吳鵬原本拿這兩樣東西來是碰碰運氣的,一聽米多開出一萬的價格,當即笑道:“看來我媳婦留這兩樣東西是留對了,要是擱在前幾年,蔣老頭開店的時候,他可不會出這麼高的價格。”
米朵笑而不語,她開古玩店並不是為了掙錢,而是為了提高自己的鑒寶技能。為了吳鵬能給她送來更多的好貨,她自然不會吝惜這些小錢。
吳鵬走後,米朵拿出那對銀鍍金的簪子又仔細的看了看,以她對古代首飾的了解,這樣的簪子在古代大約可值五十兩左右,換算成人民幣,大概也就是三四萬左右。
不過鑒於這簪子還有曆史價值,所以若是拿去拍賣,說不準會拍個七八萬。
相對於簪子的價值,那幅繡品就差的多了,米朵估價那幅繡品,最多也就值三千左右,便把它掛到了店裡。
至於那對銀鍍金的簪子,米朵準備留著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