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福沒覺得這些蘭花有什麼不一樣的啊,不過他到底知道在蘭花一事上,媳婦比自己懂行,所以媳婦說什麼就是什麼,他便把嘴邊的話咽了下去,等媳婦吃完飯,他收拾了碗筷,依舊回了宅子。
半下午的時候,果真有兩個仆人說是奉了家主的吩咐過來取花,還遞上了一個紅封。
米朵打開來看,見是一錠嶄新的二十兩一錠的官銀,就知道這應該是陳洛的家人,便幫著他們將蘭花放到了擔子上。
兩盆素心蘭在第一天就被賣掉,餘下的幾天,米朵就沒有出現。
直到擺花會要開始評選花魁的時候,米朵和張福才帶著一線雪和素裳出現在了擺花會上。
與此同時,擺花會上也出現了諸多名品。
米朵讓張福守著蘭花,自己從北邊轉到南邊,將擺出來的諸多名品看了一遍,發現這諸多名品中比起一線雪和素裳毫不遜色的有之,高出一大截的也有,不過卻非常少。
米朵自己估計了一下,一線雪和素裳雖然能在這諸多名品中排得上號,但是奪得花魁卻幾乎是沒有可能的。
不過這也在她的預料之中,一線雪和素裳究竟培育的時間太短,趕不上人家培育十幾年才得的一兩株名品也是正常的。
米朵看完蘭花以後,就回到自己的位置,老老實實的守著攤子。遇到幾個對一線雪和素裳感興趣的人,她也就跟人家攀談幾句。
因為她特意定製的花盆比較看起來比較雅致,因此吸引的名士倒是更多一些。
這些人中就有她認識的陳洛和陸舫。
陳洛特彆喜愛那盆素裳,他在素裳前佇立許久,不斷發出讚歎之語。
相比之下,陸舫倒是更喜歡一線雪,他好幾次欲言又止,想要買下這盆一線雪,但是又怕自己養不活,因此猶豫了好長時間才問道:“評選結束以後,你可有打算出手這盆蘭花?”
米朵微笑道:“這盆一線雪已經被我留了種,所以若是有人肯出高價,我自然是肯賣的。”
陸舫就點了點頭,也沒再說什麼。
當天黃昏的時候,第一輪評選結果就出來了。
如米朵所料,兩盆蘭花都進了前五十名。其中素裳的排名比一線雪還靠前一些。
能夠在千盆蘭花中擠進前五十名,這樣的結果已經很不錯了。即便這兩盆蘭花在後來的第二輪評選和第三輪評選中落選,也能賣到一個不錯的價錢。
因此當天回去以後,張福隻眯了一會兒,直到天微微發明,才放心的睡了一會兒。
米朵覺得他的擔心真是出於多餘,但是沒辦法,張福就是這樣膽小謹慎的性子,她也就懶得再勸。
第二天評選的時候,雖然少了很多落選的蘭友,但是來擺花會的名士卻明顯多了很多,尤其是中途的時候,還來了一個重量級的人物,陳洛的族叔陳老太爺。
陳老太爺辭官之前曾經做到正三品的尚書之位,因此他這一來擺花會,身邊立時簇擁了很多人,當然陳洛和陸舫也在其中。
聽說陳洛頗為中意一盆素潔無比的蘭花,陳老太爺出於好奇,便帶著烏泱泱的一堆人來到了素裳和一線雪跟前。
“這花可有名字?”
張福雖是鄉間普通的木匠,也有幾分識人的本領,眼見這問話的老者氣度不凡,身後又跟著這麼堆人,便知這老者身份不低,低眉順眼的答道:“回老爺的話,這花名叫素裳。”
“好,這名字取得不錯。名好,花好,花盆也好。”陳老太爺欣賞了一會兒素裳,又看了看一線雪,方才帶著一堆人離開。
他們一走,張福就泄了氣,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
米朵礙於張福在,陳老太爺問話的時候未敢答話。誰知道陳老太爺是不是一個嚴於禮法之人,之前張福沒在,她還可以應答一下,張福在的情況下,她還是少說為妙。
也許是陳老太爺在兩盆蘭花跟前駐足了好一會兒的緣故,一線雪和素裳又雙雙進了前二十名。
尤其是素裳,在第二輪評選時,竟然排到了第五名,大大出乎了米朵的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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