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婆婆(2 / 2)

米朵看他挑完了水就喚他過去燒火,趁著這個機會問他,“老二,你跟娘說實話,到底想要個啥樣的媳婦?”

吳青柏紅著臉不說話,把風扇拉得呼哧呼哧響,好半天才道:“娘你看著辦就是。”

米朵道:“娶媳婦不是小事,總得挑一個你中意的,兩口子才能把日子越過越好。你這時不好意思說,將來後悔的可是你自己。”

許是最後一句話說到了吳青柏心上,他這才吞吞吐吐道:“根子的那個妹子就挺好,可是他們家卻要二十兩銀子的聘禮。”

根子是吳青柏小時的玩伴,後來根子娘沒了,沒兩年,根子爹給他和妹妹杏花娶了個後娘回來,兩兄妹從那開始就要和大人一樣下地乾活。

這還不算,後娘不願給根子多出銀錢娶媳婦,一心想著把家裡的家私都留給自己生的兒子,於是給根子訂了個不要彩禮的人家,之所以不要彩禮,是因為那家的姑娘是個傻子。

根子一氣之下離家出走,他這一走,杏花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不僅一個人做兩個人的活,而且杏花的後娘為了想讓她在家裡多留幾年,把聘禮抬高到了二十兩銀子,這樣一來,普通的農戶人家便熄了娶杏花做媳婦的念頭,杏花就能順理成章的留在家裡多乾幾年活。

二十兩銀子,幾乎是普通人家聘禮的四五倍,吳青柏說了這話以後,就把頭低了下去。

米朵昨天晚上趁著秀巧睡著,數了一下戴氏這幾年存下的銀子,不多不少正好二十兩。

吳青鬆在縣城做掌櫃,每個月有二兩銀子的工錢。酒樓那邊包吃住,因此這二兩銀子的工錢幾乎都是分文未動的交給家裡,一年下來就是二十四兩銀子。

先前家裡蓋房,戴氏沒能攢下銀子倒也情有可原。可是近兩年,家裡沒什麼用錢的地方,地裡的收成還成,刨去賦稅,勉強也夠家裡的嚼用。

但是戴氏卻隻攢了二十兩銀子,看來她不光偏心,花錢還大手大腳。

米朵腹誹完原主戴氏,看吳青柏一副為難的樣子,就道:“二十兩銀子不是小數目,你讓娘想想。”

她得私下打聽一下杏花那姑娘的為人,若是品行不錯,二十兩銀子咬咬牙也能應下,可若是品行不怎麼好,那這二十兩銀子的高價聘禮正好是回絕老二的一個借口。

吳青柏原本已經不抱希望了,娘自來偏心秀巧和青槐,對他不怎麼重視,彆說二十兩銀子的聘禮,吳青柏覺得就是十兩銀子的聘禮,隻怕娘都嫌多。

可是現在聽娘的語氣卻有商量的餘地,吳青柏心下頓時一喜,不過他是個悶葫蘆的性子,即使心裡有些歡喜,口裡也說不出什麼哄人高興的話,隻是輕輕嗯了一聲。

吃完早飯,吳青柏和吳青槐就去了地裡,米朵留程氏看家,自己則帶著秀巧去了鎮上。

鎮上布店賣的布匹種類有限,也無非是粗布和細棉布。

秀巧自然看不上那些粗布,拉著米朵在細棉布那裡選了半天。

“娘你看這個好看不?”

米朵拿起一匹桃紅色的細棉布,“我看這個顏色不錯。”

戴氏常和秀巧來布店扯布做衣裳,夥計已認得她們,當下就道:“大娘好眼光,這匹布給年輕媳婦或姑娘做衣裳既鮮豔又好看。”

秀巧也覺得桃紅色很襯她的膚色,最後米朵買了一丈五的布,除掉給秀巧做一身衣裳外,還能給未出世的孩子和大囡做兩身衣裳,剩下的還能繡幾個荷包和帕子。

從布店出來,秀巧眼尖的看見集市上有賣點心的,腿就走不動了。

賣點心的是個三十來歲的精明婦人,看米朵和秀巧穿著像是手裡有餘錢的人,越發賣力招呼起來。

米朵想在集市上多轉一會兒,就買了幾塊油酥餅做兩人的午飯。

鎮上的集市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米朵從北頭轉到西頭,終於看見了自己想買的野物。

攤主是個獵戶模樣的人,攤子上擺著幾隻還流著血的野兔野雞,邊上還有一整隻野山羊。

米朵問了問野雞的價錢,覺得還算合適,便花錢把三隻野雞都買了下來。

獵戶看她付錢爽快,想讓她把剩下兩隻野兔也買下來。現在天氣一天比一天熱,這些野物賣不完又吃不完的話隻能放壞,還不如低價賣出去。

米朵本不想買的,野兔身上沒幾兩肉,可是秀巧在旁道:“娘,這野兔反正又不貴,而且我記得我三哥愛吃這個。”

米朵回憶了一下,好像吳青槐的確愛吃兔肉,便花錢又把野兔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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