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氏聽說米朵想要親自出去買藥材,原本是不讚同的,可是米朵提到買藥是為了調香時,韋氏就讓步了。
最後米朵化妝成一個臉有麻子的少女,戴上帷帽就跟丫鬟木香出去了。
宋氏雖把她們主仆四人打發到了這莊子裡,可是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卻並未禁她們的足,因此莊子裡的管事便從不阻攔她們出門。
是以,米朵便跟在木香身後,輕輕鬆鬆出了莊子裡。
她們現下居住的這處莊子位於郊外,從莊子到京城要有好長一段路要走。起初木香還有些擔心姑娘身體吃不消,哪知姑娘病好以後倒比往日還要強健一些,主仆兩人幾乎沒什麼停頓,一口氣就走到了城裡。
木香從前替韋氏賣過好幾回繡品,依稀記得城南有好幾家藥鋪。
主仆兩個路過一家城南的綢緞鋪時,正好鋪子前駛來了一輛黑漆馬車。
從黑漆馬車裡先下來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妙齡丫鬟,跟著馬車裡就伸出了一雙素手,扶著丫鬟下了馬車。
站在旁邊的米朵先聞到一股清雅的香味,跟著就見馬車裡出來了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那婦人穿著蓮青色繡纏枝牡丹的對襟長衣,底下配了一條淡藍色的杭絹挑線裙,頭上則戴著金鑲白玉雙蓮花釵,看穿衣打扮很像是哪家的貴夫人。
綢緞鋪子的掌櫃沒等這婦人下了馬車,就恭敬的迎了上去,“白夫人您前幾日要的那幾匹絹布前日就到了,本想昨兒就打發人送到府上的。可是聽門房說夫人正在調製新的香藥方子,所有外客一律不見。今兒夫人光臨小店,可是那香藥方子已經配好?”
那姓白的婦人道:“配是配好了,可是到底那位貴人滿不滿意,還要再等幾日。”
“白夫人的調香技藝那還用說,前些天我向夫人討得那安神的線香就十分見效,等閒什麼時候您再賞我們幾根香便好了。”
“這個容易,那個安神的線香因為要的人多,所以我配了許多。下次你再派人送東西的時候,我讓丫鬟們直接給你一包就是了。”
兩人一邊說一邊走,倒讓一旁的米朵把兩人的對話聽了個清楚,她這才知道原來那白夫人是一個調香師,看掌櫃對她的巴結程度,這個調香師的調香水平還不錯。
看來調香師在大周朝的地位比她想的還要高出不少。
而聽他們之前所說的那種安神的線香,倒提醒了米朵,看來具有安神效果的香藥很受人們歡迎,同時也讓她想起了調香秘術上所記載的一種安神的香方,一般的安神香方因為都要用到不少香料和藥材,可是調香秘術上卻記載了一種配方比較簡單的安神香方,隻需要兩三味藥材即可。
米朵這樣想著,便打算再多買幾味藥材,如果自己真能做成安神的香藥,說不定還能多賣一些錢。
“姑娘,藥鋪到了。”米朵正自出神,就聽木香在她旁邊提醒道。
米朵抬頭一看,就見店鋪的正上方掛著一塊“和記藥堂”的匾額,藥堂裡麵不時有客人進進出出,一副生意興隆的景象。
米朵剛想抬步,忽然聞到一股香料散發出來的味道,往旁邊一看,才發現在和記藥堂的旁邊原來開著一家小小的香藥鋪子。米朵便忍不住抬腳朝那家香藥鋪子走去。
走進去就發現這家香藥鋪子雖小,可是裡麵擺出來的東西倒挺齊全,除了常見的甘鬆、芸香、菖蒲外,還有一些價格比較高的沉香和冰片。
米朵一邊聞一邊看,目光忽然落到一塊黑色的沉香木上,那塊黑色的沉香木泛著灰黑色的色澤,似乎是次等的土沉沉香,可是米朵通過敏感的嗅覺卻能聞到這塊次等的土沉沉香香氣醇厚。
香藥鋪子隻有一個二十來歲的夥計看店,他見米朵對那塊次等土沉沉香感興趣,就上前道:“這塊沉香是我們東家花高價從一個南方的客商手裡購得的,我們東家說了,這塊沉香低於五十兩銀子不賣。”
米朵還未開口,木香就忍不住道:“五十兩銀子,這麼貴?”
夥計看了她一眼:“五十兩算什麼,俗話說一兩沉香一兩金......”
“若是上好的沉香,五十兩也並不算貴。可是你們店裡的這塊沉香色澤灰黑,明顯是沉香中次等的土沉沉香。”米朵忽然插言打斷了夥計的話,含笑道:“依我看,這沉香無論是大小還是品級都不值五十兩,倒是五兩銀子還值得。”
夥計一愣,米朵這話和東家說的一模一樣,原本他看米朵年輕,便獅子大張口要了一個高價,哪知對方年紀雖不大,可是對香料卻是知之甚詳,他便收了輕視之心,“姑娘既是識貨之人,那方才的話就當我沒說,您要是誠心想要,五兩銀子就可以拿走了。”
五兩銀子對於官宦之家的小姐們根本不算什麼,可是五兩銀子在米朵這裡,卻是她大部分的家當。不過那塊沉香對米朵的吸引力不小,因此她隻猶豫了一下,就花五兩銀子把這塊沉香買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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