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一方電子告示牌,向芋才停下腳步:“好像晚點了。”
那天他們等了一個多小時,向芋問過靳浮白要不要買些吃的充饑,他都拒絕了,隻說讓她留著肚子陪爸媽吃飯。
一直到中午,航班終於到達機場,可人都走光了,向芋也沒看到自己父母的影子。
電話打來打去都是關機,向芋突然冒出一點不好的預感。
她撥了爸媽在國外的同事電話,得知爸媽並沒有回國,正在國外開會。
掛斷電話,見她臉色不好,靳浮白問:“怎麼了?”
向芋皺了皺眉:“沒事兒,走吧,他們今天沒回來。”
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向芋被自己父母放過無數次鴿子,已經習慣了。
最早在小學,全班同學的家長都來開家長會,隻有她是自己去的,坐在家長裡,還要佯裝自己很平靜。
回去路上,手機導航提示“前方嚴重擁堵”,好大一段路都堵成了暗紅色。
向芋看著靳浮白的側臉,忽然有些歉意。
因為她家裡的事,靳浮白跟著忙了一上午,現在下午1點多,堵在高速公路上還沒有飯吃。
她往衣兜裡摸一摸,全身衣服都是新的,隻有手機和錢包,連塊小餅乾都沒有。
“找什麼?”
“想找點吃的......”
給你。
靳浮白都沒把話聽完,拉開車門下車,整條高速上都是堵車的長龍,他拉開後備箱,拎出一盒點心,撕開封口的膠貼,丟給向芋。
挺大的盒子,裡麵隻有五塊小餅。
每個餅上一個字,“福祿壽喜”都祝願全了,餅身花紋精美,有點像窗花,還有手作師傅的名字。
“這個是不是很貴?留著送人多好......”
靳浮白重新係好安全帶,語氣很溫柔:“吃一點墊墊,一會兒帶你吃好的。”
向芋捏了一塊,想要遞給靳浮白。
她什麼都沒做,來回都是他在開車,餓也應該是他餓。
可靳浮白卻拉起她的手,吻一吻手背:“彆不開心,想去哪,帶你去。”
堵車的地方已經是鄰近下高速的路段,能看見不遠處高樓林立,廣告牌五彩斑斕,連路燈都仍掛著中國結。
向芋沉浸在靳浮白的溫柔裡,怔了好久,才把點心遞到他唇邊:“你吃啊,你才應該更餓吧。”
靳浮白問過向芋,會不會怨父母。
她搖搖頭,說都是在生活裡打拚的人,他們已經那麼辛苦了,她還沒不懂事到那種地步。
吃飯時,向芋的媽媽打電話過來,語氣裡都是歉意:“芋芋,我們初五才能回去,臨時有些事,很忙,走不開。”
向芋隻說沒關係,初五去接機。
掛斷電話,她扭頭同靳浮白吐槽:“初六我都上班了,還說和我爸爸媽媽去泡溫泉呢。”
“請個假?”
“我們公司好缺人,請假就算了。”
靳浮白逗她:“我要不我假裝當成你爸爸,替你和老板請個假?”
“不要!你當什麼爸爸!”
靳浮白真的是寵愛她的。
初四晚上,李侈約靳浮白去場子裡玩,轉頭卻看見他坐在沙發裡看網頁,頁麵都是戒指款式。
李侈挺興奮的:“靳哥,你終於想通要戴戒指了,我早說了你這手型戴戒指好看!給你看我最近入手這款,你戴肯定也合適。”
他說著,把戴了3枚戒指的手伸到靳浮白麵前,黑鑽在燈光下光芒璀璨。
靳浮白隻瞥一眼,收回視線:“我選女款。”
“女款?給誰啊?”
李侈嚇了一跳,“不是吧?家裡這麼快就給安排了?哪家小姐啊,我還以為怎麼也要等你31、32歲呢......”
靳浮白動作一頓,皺眉抬眸,還沒等說什麼,餘光瞥見向芋跑進來。
她今天去陪她乾爸乾媽吃飯了,說是晚點自己過來,看看時間,來得還挺早。
不過這姑娘氣勢洶洶,一臉不開心。
人還沒跑到他麵前,包先砸進他懷裡:“靳浮白,都怪你!我爸爸媽媽不回來了!”
她用包砸他時,戒指飛出來掉落沙發裡。
李侈看得目瞪口呆,還以為靳浮白會發脾氣。
沒想到的是,靳浮白笑著把人摟進懷裡,拿起戒指給向芋戴上:“怪我做什麼?”
原來向芋爸媽投標了百強企業的項目,本來萬分之一希望都沒有的事兒,居然被采納了,正在談合作,忙得回不來國內。
哪有那麼好的事兒,一定是靳浮白“從中作梗”。
靳浮白也是想了半天,才隱約記起自己在國外時候拎起的那份投標書,確實姓向。
他哄著懷裡的人:“不就是泡溫泉,我陪你去,跟嶽父嶽母有什麼好泡的,不如咱們泡個鴛鴦浴。”
向芋重重打他一拳:“不正經。”
他們的互動太過溫情,李侈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可又覺得靳浮白應該不會是溺在情.愛裡不顧大局的人。
也或許是向芋手段太高?
“向芋。”李侈故意開口。
他想要提醒向芋,她並不能和靳浮白修成正果,也就不該恃寵而驕。
向芋坐在靳浮白懷裡,聞聲回眸。
她目光清澈,好像什麼都明白,卻隻笑笑說:“好久不見啊,李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