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真不怎麼生氣,”趙紊的手搭在宋竹筠細肩上,似乎是想到了以前的趣事,他笑了笑:“卿卿這人心軟,我以前便最喜歡她這個妹妹。”
宋竹筠沒能看到他臉上的笑,但也從他的聲音裡也聽出了喜悅。
自趙紊回來後,他臉上掛著的笑意就一直沒下去過,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不是一般的高興。
“卿姐姐和您說的一樣嗎?我自從與您見麵,就時常聽您說起她。”宋竹筠聲音帶著好奇,“真想見見。”
“唔……是一樣。”趙紊頓了頓,“你見麵的時候記得叫聲小姐,世家最重規矩,你的身份太低,叫她姐姐不合適。”
宋竹筠說:“這是自然,我不過私下叫叫。”
“委屈你了。”趙紊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不過卿卿也不會為難你。”
宋竹筠笑道:“怎麼會委屈?我本來就想見她。”
她名義上的身份是趙紊母親那邊的遠方親戚,實際上不過是趙母從寺廟帶回來的孤女。因救過趙母一命,長相性子討人喜歡,又是個會說話的,主持說她有福氣,所以趙母才在身邊養了兩年。
她都這麼說了,趙紊也就把心放下了。
宋竹筠不經意地問他以前在京城的事。
趙紊笑了笑,跟她說了好幾件事,扯來扯去,又扯到了宴卿卿身上。她沒有打斷,一字一句的全聽到了心裡。
隨後宋竹筠又問道:“宴小姐是宴將軍的女兒,而宴將軍在百姓中享譽甚好,能跟我說說他的事嗎?”
“宴將軍?”趙紊問,“怎麼了?”
“仰慕已久,見您總說他女兒出色,就想問幾句。”
“宴將軍嗎?人特彆好。”趙紊很是惋惜,“我和從安以前最崇拜他,可惜戰場刀劍無情。”
宴從安是宴卿卿的哥哥,是宴家的小將軍。
“確實可惜。”宋竹筠歎息一聲,似是十分感歎,可她眸中卻沒絲毫波動。
第二天大清早,趙紊便興致衝衝的拉著宋竹筠來了宴府。聽見宴卿卿還在梳妝,也不顧彆的,讓宋竹筠先在大廳坐下,然後自己去找宴卿卿。
丫鬟連忙攔住他,再三說宴卿卿讓他在大廳等著。趙紊的步子一頓,皺了皺眉,嘴裡不知嘀咕了什麼,回來扶手椅子坐下。
“怎麼了?”宋竹筠問,“宴小姐不能見我們?”
趙紊搖搖頭說:“沒事。”
難道自己來得太早了?虧他還怕宴卿卿等急了。以前又不是沒看過她梳妝,她的發辮自己還給編過,見一見怕什麼?
宋竹筠見他的手搭在桌上,另一隻手放在袖口上,指尖不停的摩挲衣物。
趙紊有些急躁。
宋竹筠幾乎從來都沒見過他這樣。
也不對,在準備來京城的那幾天,他也是這樣。拉著自己說了許多莫名其妙的事,每件事都說得雜亂無章。晚上的時候也沒有興趣來她房裡,在庫房挑挑揀揀到半夜才回來。
說著是帶自己過來見她,其實心裡想做什麼,恐怕連他自己也不清楚。
宋竹筠笑了笑,壓下心中的想法,叫了聲郡王。
趙紊轉過頭,隨意問道:“有事?”
“您想不想讓宴小姐陪您出去逛一逛?”宋竹筠笑著說,“您許久沒過來,京城應當變了很多,不如邀她一起去玩玩?我待會自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