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能直接跟李瑤這麼說,照她這種哭法,恐怕還沒回到國公府,眼睛的紅腫就要被人發現。
“你說趙郡王一回來就給宴家送東西,你先跟你母親鬨上一鬨,讓她們去查這趙紊,定會查出他來京城身邊還帶個女子。你家裡人最疼你,絕不會讓你嫁給這種不懂禮數的男人,若實在不行,你便鬨得大些。”
“她們才不會管我的想法。”李瑤聲音沙啞,“她們巴不得我嫁出去,彆惱她們。我父親那脾氣就那樣,要是我敢鬨,非得一巴掌扇死我,他最討厭我不聽他的話。”
寧國公性情剛直,不苟言笑,對小輩們的教導嚴而不鬆,寧家的少爺小姐都怕他。李瑤要真是因為這件事情去鬨,說不定真的會他嚴厲嗬斥。
也不全然對,陸覃遲疑了會,或許應該說她可以去鬨,除非挑起事端的人不是她。
“我知你不想嫁給他,有一個辦法。”陸覃說,“宴家那位小姐是功臣遺孤,皇上待她也不薄,到時我讓人把她和趙郡王的事誇大些——他帶的那女人你也彆管,身份低,沒人會在意。你家裡人見趙郡王與宴小姐兩個有私情,應該會慎重對待。”
李瑤抽泣道:“……這樣可以嗎?”
陸覃摸了摸她的頭,輕笑道:“當然。隻要做得隱秘些就行。而且她得皇上寵愛,背後應是無人敢議論的。你退了婚,於她又沒損害,一舉雙得。”
李瑤遲疑地看著他,想到這對宴卿卿確實沒有實質的傷害,最後猶猶豫豫的點了頭。
陸覃鬆了口氣。
他本來都已經打算好好勸李瑤嫁人了,幸好有人提點過。無論那些外邦人有何心思,這對他們都沒有壞處,試一試也沒什麼。
……
驛站距離趙紊以前呆的地方不遠,仆人連房間都給他打掃出來後,他卻不願意回去住了。
宋竹筠還是聽馬夫談起才知曉的。
她心中起了念頭,讓趙紊帶她去逛上一逛,趙紊一臉不樂意。
他說那裡鬨過鬼,他不想去沾染晦氣。
那宅子裡鬨過意外,死了個下人,後來又有人在半夜看見了那下人回了自己房間,人都嚇瘋了,也鬨得府中上下人心惶惶。
隔段時間後傳到趙紊耳朵,也把他嚇得夠嗆。他這人信這種東西,一想到自己住過的地方可能有那種怪東西,瞬間連回老宅子的想法都沒了。
宋竹筠知道趙紊各種毛病多,不回去肯定是有彆的原因,她趁機說自己想出去逛逛。
趙紊不想去,就讓她多帶幾個侍衛。
宋竹筠對他笑了笑,說京城這麼安全,不用帶太多。
她不擔心自己會暴露,因為趙紊不會懷疑她,也不會特地找侍衛問她去做什麼。
隻是京城官兵守衛多,要是出了意外被發現,那她在暉朝藏的這幾年就白搭了。
宋竹筠出去後買了不少東西,像沒來過京城一樣。最後到了一家茶樓休息,要了個雅間。
幾個人在茶樓附近轉了幾圈,最後消失不見,他們的樣貌看起來不像暉朝中人。
……
寧國公府老夫人的壽宴轉眼就到,國公府一大早就不停地有人上前恭賀。寧國公現在得頭上那位信任,手中掌管有兵符,府上風光無比,誰都想跟他麵前湊個臉。
趙紊是最早那批來的人。
他進去拜見老夫人,恭賀祝壽後,命人把馬車上的東西給卸了。整整好幾大箱,每個箱子都沉甸甸的,金銀珠寶,華服首飾裝滿了,遼東郡王出手實在闊綽。東西多少其實無所謂,重要的是老夫人開心得合不攏嘴。
兩家都已經對過八字,他這行為不言而喻。
暉朝女方家裡接過小聘禮後就相當於把事情給訂下來了,再過幾個月的準備後就可以成婚了。
“我孫女是個膽子怕生的,郡王以後可彆欺負她。 ”老夫人笑著說。
李瑤站在老夫人的一旁,倒也乖巧,隻是僵著臉,手不停攥著帕子,像是緊張。
這樣也正常,她不過是個小姑娘。
“這是自然。”趙紊回道,“我雖為粗人一個,但也知道該怎麼做,老夫人放心,我不會欺負李小姐的。”
他話說得好聽,李瑤卻是不為所動。這趙紊油嘴滑舌的哄得祖母開心,但私底下的齷齪事卻一大堆,她才不要嫁給這種人。
“瑤兒,趙郡王沒來過國公府,待會你帶去四處逛逛。”李夫人坐在一側,笑意吟吟,“娘,您說是吧?”
老夫人笑著點頭:“對,今日是我壽宴,你們便好好玩。”
李瑤不想和趙紊單獨呆在一起,但她又不敢拒絕。
反倒是趙紊說自己待會要進宮麵聖,來這裡是先送東西,沒多少時間去逛。
老夫人雖十分遺憾,但也沒有強求,好生吩咐他幾句以後要常過來看看。
看得出來,她對趙紊十分滿意。
而李瑤最了解長輩們的心思,看老夫人和她母親眼中的高興,就猜到事情恐怕要成。
她輕輕咬了咬唇,隻能寄希望於陸覃的法子有用。反正那宴卿卿身份高,不會有人敢在背後嚼舌根子,外人最多也就是心中想想,不敢在她麵前多說。
作者有話要說: 唔,明天應該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