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
陳太醫心中微微疑惑, 宮中沒有公主,也沒有皇後和太後,皇上要帶誰過去?
“女子的話,注意的便要多點。”陳太醫沒問, “如是否在葵水期等等, 有諸多繁雜事宜, 以前公主去時有事記,待微臣回去翻找就送過來。”
聞琉唔了一聲, 在心裡算了算, 宴卿卿那時應該恰好剛過不久, 正好。
自他和她說了趙紊的事後, 宴卿卿的心情就一直不太好。趙紊又是接觸叛黨, 又是各種怪異舉止, 確實讓人說不準他想乾什麼。
但聞琉知道, 絕對不可能是叛逆。
就算遼東王是想要這帝位, 也不可能傻到在這個時間段造反。畢竟安西王才死了沒多久, 暉朝現在也正太平。
這一反就是叛賊,遼東王可不是那種願意背負這種罵名的性子。
“太醫院最近進了什麼新藥嗎?”聞琉揉了揉眉心, “義姐最近身體不是很好。”
寧國公府的事目前沒人敢傳, 陳太醫沒有親屬去, 也不太了解, 他還以為是上次宴卿卿從雲山回來發病還沒好。
“宴小姐是覺得哪裡不舒服嗎?”陳太醫問。
“義姐倒沒說, 不過她的脈搏有些弱, 上一次發熱底子應該傷到了些, 她心情又不大好,難養病,先給義姐開些安息養神的藥吧……僅是安神的藥怕是不行,明早朕再派人去一趟。”
“今年初不是有人去了波斯嗎?帶回了許多東西,其中有許多藥劑,都放在太醫院了,女子養身用的也不少,您是否要看看那些書錄?”
聞琉登基之前,是跟禦醫學過醫術的。那些東西個個珍貴,藥效也是極佳,太醫也不知道他願不願意給宴家小姐。反正皇上看得懂,自己挑也行。
“待會拿過來,我看看。”聞琉重新拿起手中的書,“今天的事彆說出去。”
“是。”
陳太醫在太極殿呆了不久就回去了,皇上要以往的事記和記藥的書錄,他自然不敢拖遝。
張總管將拂子往手上一搭,走上前低聲問,“陛下是怕宴小姐出事嗎?”
“義姐雖是脈象弱些,但也不至於出事,好生養著就行。”聞琉頭也不抬。
張總管知道自己的話聞琉不喜歡聽,連忙掌了自己一嘴,“瞧奴才這傻的,有皇上護著,宴小姐哪會出事?隻是這冬天雪地的出去又回來,舟車勞頓,宴小姐身子怕是受不了。”
張總管在皇宮呆到現在,自然不是個傻子,他也並非刻意要惹聞琉不高興。隻不過宴卿卿要是出了事,聞琉或許又生氣幾天,連帶他們這些下人都不好做。
聞琉搖搖頭說:“無礙,都準備好了。”他自然也是怕宴卿卿會出事的。
帝王車架是各世家難比的,寬敞潔淨,車壁是上好的楠木,底下鋪有雪氈絨毯,厚實暖和,連帷幔都是遮緊擋風,還備暖爐熱茶,整整九匹汗血寶馬一齊拉動。
倒真不怕委屈了她。
聞琉的眼睛盯著書,心中卻越想越遠。
義姐也是被皇後娘娘給影響了,讓她練練總不願意,也幸好小時候練過武,身子骨比普通女子康健許多,要是以後又出了事,非得拉著她訓一頓。
他也隻是想想而已。
若宴卿卿身子單薄些倒好說,至少穿衣物看不出什麼。但她卻不適合著太緊身的衣物,平常的襦裙便已經夠顯身,再緊些,怕是她自己都要蹙眉喘不過氣。
暉朝女子中,聞琉沒見過像她身子這般勻稱合他心的。
或許該說與彆的無關,隻因為她是宴卿卿,所以自己才認為她的一切都是好的。
他自小便最喜歡她。
聞琉抬手翻過一頁,抬眸讓張總管去催催陳太醫。
張總管連忙應聲,提起宮燈,帶著幾個太監出去了。
燭光在跳動。殿內東西皆是低奢,硯台形狀可人,幾上盆景精致華美,連金鉤掛起的帷幔質地都極好,僅看個模樣就知道貴重無比。
聞琉又朝宮人擺手,說了聲下去,呆在殿裡的太監宮女應是,隨後皆有序地退了出去。
“唐維。”
唐維不知從何處出來,跪在地上,“陛下聖安。”
“查了多少?”聞琉放下書問。
“趙郡王看似不設防,但其實比很多人都要謹慎,短短半天內能查到的東西並不多。”
“查到了什麼便說什麼吧。”
“是。”唐維應道,“我們雖提前知道李瑤與陸覃有私情,也猜到他們會在這件事上做把柄,但萬萬沒想到他們竟然是想對宴小姐做擋箭牌,而趙郡王似乎也不知道這件事。”
寧國公是剛正不阿的忠臣,聞琉不是昏君,自是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