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呢?”宴卿卿問。
“奴才這幾天就一直問她有什麼藥可解,”這小廝有點不好意思說,“她嫌煩了,就直接說了。”
宴卿卿心跳得有點快,她問答:“那位夫人說了什麼?”
“她說這個都是給男人用的,女人一般都不弄這種,要真不小心中了也不用解,等個差不多半年就好了。”
小廝不知道宴卿卿問這藥有什麼用,因為那女大夫說這藥就是壯實陽氣,女子用了有什麼效果她也不知道。
這東西又不是隨意就能用的,除了皇室的人能拿到,普通人見都見不到。
這和在天子山上時的說法大相徑庭,但小廝不知道,也沒和宴卿卿說。因為這話不僅聽起來語氣很不好,說出來也沒什麼用。
宴卿卿心底微微一歎,雖早就料到這個結果,但懷了希望總會更加失落些,她輕輕擺手道:“出去吧,此事不要同任何人說。”
“……是。”小廝猶豫著下去,也不知道宴卿卿問這個做什麼。
宴卿卿揉了揉額頭,心中著實無奈,隻能道聲也罷。
半年也不算太久,算起來也就是來年春天,招婿之事若安排在那期間,也剛剛好。
她是心寬的,自己最會排解愁悶,隻不過沒料到人算不如天算。
……
日頭掛在上空,天色方明亮,路上不時有巡邏的侍衛,京城的氣氛比往常要凝重幾分,便連街上小販都察覺到了,沒人不敢在這時候鬨亂子。
趙紊身上穿著同外邦人般,臉上貼了疤,膚色比往常黑了不少,他身形又高大,混在一群外邦人中,也不怎麼顯眼。
他旁邊的麵攤坐下,叫了碗熱騰騰的麵。麵攤老板也是個壯實的外邦人,他和趙紊說了幾句蒙古國話,趙紊接得流暢,倒真像是從外邊過來暉朝的樣子。
一隊禦林軍從他身邊經過,趙紊跟著彆人多看了兩眼,又對麵攤老板說也不知道今天那個傳聞是不是真的。
麵攤老板是個老實人,又是外邦來的,隻想安安分分掙錢,不敢在這種場合議論這種事,沒接趙紊的話。
趙紊拿起筷子夾起口麵,吹散熱氣,心中嘀咕聞琉這管得可真夠嚴,這些人竟然連議論兩句都不敢。
他雖是處於這種境地,但卻又出乎意料地沒有任何焦躁,仿佛那個被通緝的趙郡王不是他樣。
趙紊剛咽下口麵,突然想到了宴卿卿,頓時就沒了食欲,心中哀歎。
跟著太子可真是虧了!
本來以為曲覓荷會是個有用的,至少能拖些個日子,哪知道到最後她竟然什麼都沒做成。為了那點點臉麵就跑了,老王爺都看著聞琉把酒喝了下去……當真是蠢笨無比。
趙紊越想越鬱悶,連麵都有點吃不下了。
當初用藥時,有人說不可引起懷疑暴露自己,於是那時就隻加重了藥效,本來隻想要個坐實的謠言,結果曲覓荷還真的是沒用透頂。
現下照那藥作用,聞琉大概是臨幸了哪個宮女,否則也不可能有彆的精力讓人圍堵那些叛軍。
那些叛軍也是天真自大,竟以為那點兵力就能受到重用,又是一群蠢的。反正太子也不要那些人,現在滅了倒也合他心意。
可趙紊還是覺得自己背上這個黑鍋很是不值,他歎口氣,低頭又吃了口麵。
卿卿那裡肯定是誤會了,可惜現在不能同她解釋。
不過等她見太子平安活著,應該就知道他的目的了。
他幫了太子,這應該足夠抵消她的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