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 57 章(1 / 2)

義姐 鏡裡片 8737 字 8個月前

靜安寺是禮佛之地, 來這的人中許多都是有地位的, 諸如宴卿卿等世家小姐便喜歡來這兒, 相較起彆的地方,這裡有許多守衛。

賀曲覓荷回京的那場宴會, 太子是無心之失,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宴卿卿不可能因此怪罪於他。便連聞琉中了藥無意識強占她身子, 她也隻是揉著額頭原諒了他。

無彆的原因,隻不過是除卻某些事外,宴卿卿一直都不是個喜歡斤斤計較之人。

暉朝在那方麵待女子並不嚴苛,宴卿卿會那麼介意和聞琉間的荒唐事,不過是因為她怕在聞琉麵前丟了自己做姐姐的臉麵。

她不知道曲覓荷有什麼錯,但此種毀人清白用於陷害的法子, 實在下流惡俗,宴卿卿心中的太子不像這種人。

可他的樣子定是知道那件事的,卻是這幅無動於衷的表情, 倒讓宴卿卿有點瘮得慌。太子並非心胸狹隘之人, 也就是說這些跟曲覓荷本身也脫不了乾係?但曲覓荷在遼東呆了那麼久,她能做什麼讓太子生這麼大怒的事?宴卿卿想不明白,卻也不敢問太子。

太子沒覺出她的異常,朝她道:“這麼冷的天, 孤不能留你太久, 你先回去吧。若以後你要是想見孤, 直接出來找個安靜的位置就行, 孤會找你的。”

“太子哥哥明天可有空閒時間?”宴卿卿問他,“我近幾日都是閒著的。”

“有空的。”太子笑了笑,就知道宴卿卿是會說這種話的,他心中也頗為無奈。

但是見了她,近些日子裡來的苦悶倒散了許多。

或許是因為太過欣喜,宴卿卿都快要坐不住。她白嫩的手輕攥成拳頭,放在纖腿上。

如果仔細看她,就會發現她的手有些顫抖。宴卿卿見太子臉色蒼白,過了頭,又想起他說自己腿能走路,不由得又問:“您是不是生了場大病?臉色怎地白成這樣?”

“開始的時候是要熬不下去,還是從鬼門關裡撿回的一條命。”

太子沒騙宴卿卿,實話實話,不過沒說太細致。

他當年從二皇子眼皮底下逃出時,雙腿及腹部皆中了劍,已經陷入沉睡昏迷不醒。

後來才聽親信們說,二皇子那時不信他已死,正在四處查他的痕跡。趙郡王突然派人過來接濟,將他們藏於趙府,殺了個健壯的混混做替身,最後才逃了出來,送往賀老神醫那裡療養。

也是在此期間,他發現了曲覓荷曾經與二皇子有染。

因為這事,太子差點被怒火攻心,救不回來。幸而老神醫醫術高明,賀端風的照料又無微不至,這才慢慢恢複過來。

若非趙紊攔著說她們有用,太子定是不會留他們母子的。

宴卿卿察覺太子不太對勁,岔開話題道:“現在是不是好些了?這天寒地凍的,你以後還是直接派人去喚我一聲,我過來找您就好了。”

“孤那裡偏僻,從宴府走太遠了。”太子搖了搖頭,“沒大事,等以後找個好時機,就不遠了。”

他這話讓宴卿卿心裡上下打鼓,什麼叫“找個好時機就不遠”了?皇宮離宴府倒是不遠不近,他是要去皇宮還是搬到彆的地方?

太子沒在這個話題上多說,想來也是不會回宴卿卿。

宴卿卿斂下心思,不再想這個。

她本想讓太子去宴府住,可他情況比起曲覓荷來說更為特殊,怕是不願意的。

桌上的藥已經慢慢變溫熱,宴卿卿伸手拿過來,低頭看了眼,黑乎乎的,光聞著氣味就覺得苦氣衝天。

“這藥快涼了,看著也怪苦,要涼了就更苦了。”宴卿卿拿小勺舀了舀湯藥,“等您喝完了我也得走了,相然見不到我,該擔心了。”

太子手裡還有那條替宴卿卿擦過眼淚的錦帕,方才一直攥在手中,倒把這個給忘記了。他也沒給宴卿卿,這東西有了妝粉的痕跡,雖是淺淺的看不出來,但再給回她也不好。

他猶豫片刻,便把這東西放在輪椅旁,接過她手中的藥,一口飲儘。

……

太子把藥喝完,宴卿卿雖還想留著,但宴府的人還在外麵,她隻能告辭先走了。

外邊的風吹得人還是瑟瑟發抖,宴卿卿卻絲毫感覺到沒這種涼意,她的手心甚至熱出了薄汗。

曲覓荷母子還活著的時候,宴卿卿就覺得欣喜異常。見太子都還活著,這更讓宴卿卿高興了幾分。

等她回笠緣和尚那的時候,那些侍衛還沒醒。隻不過太子的人把他們挪進了笠緣的僧寮了,沒讓他們給凍著。

笠緣也是好脾氣,沒多說彆的。他上了年紀,腿腳不好使,常年呆在僧寮裡,隻有個小和尚陪伴。主持要給他多留幾個人,他也婉拒了。

宴卿卿心中的歡喜太多,她甚至下意識地讓自己不去想太子和聞琉的關係。

若讓她在二人之中做抉擇,老實說,宴卿卿是選不出的。

侍衛醒來的時候皆是一驚,連忙坐起身四處望了眼,見宴卿卿正在和笠緣說話,相然也站在一旁,不免又是心驚,連忙跪下來道:“屬下疏忽,小姐恕罪!”

“起來吧,與你們無關。”宴卿卿坐在一旁,轉頭看向他們,“今日之事不可外傳,違者後果自負。”

宴卿卿在宴府是有威嚴的,她性子雖好,但是說一不二,下人們不敢違令。

“……是。”幾個侍衛應聲。

他們明白自己中了算計,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見他們家小姐沒出事,也隻好把驚疑藏在心底。

“宴將軍也不想看你遇到這種情況的。”笠緣對宴卿卿說完最後一句話後,便歎氣地搖了搖頭。

“多謝師父教誨,”宴卿卿起身朝他行了個禮,“我雖是欣喜,但心中也有打算的。”

以前的聞琉或許不是個帝王之才,但到了現在,誰也不會這樣說他。蒙古國對暉朝虎視眈眈,京城現在是萬萬受不了動蕩的。

宴卿卿到底是宴家的人,即便是在太子那裡失控得哭了一場,最後卻也還是冷靜的。

相然腦子還暈著,直到上了馬車都沒反應過來,她比這些侍衛要先醒,可宴卿卿也沒跟她說彆的事。

她坐在馬車裡,見宴卿卿一直不說話,也沒敢出聲打破寂靜。

“相然,”宴卿卿突然開了口,“你覺得皇上是什麼樣的人?”

相然微微一怔,不知道她為什麼說起了皇上,斟酌道:“皇上待小姐極好……”

“不是說這個,”宴卿卿打斷了她的話,“皇上心中可容得不軌之人?”

聞琉待宴家的好她自然知道,這孩子也是直性子,宴卿卿不想他吃虧。

相然更加糊塗,皇上容不容得了人,與她們有什麼關係?

她遲疑地看著宴卿卿問:“小姐方才可是見了趙郡王?”

暉朝現在的不軌之人也隻有趙郡王,他威脅瑞王妃母子,難道小姐還想要幫他?

宴卿卿搖了搖頭說:“道理我理得清,我不會幫他求情。 ”

相然這下弄不明白,隻好實話回道:“皇上心胸寬廣,奴婢覺得或許是可能的……但也不好說。若是蓄謀奪位的,奴婢想皇上眼裡應該是容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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