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入皇籍有何難?姐姐還不信我嗎?朕願意待這孩子好,這事輕而易舉。”聞琉的臉與她湊近些,兩人的呼吸交雜在一起,“宴家無人,鐘從凝就算再厲害,也達不到宴將軍那種程度,姐姐把孩子生下來,朕保宴家從此繁華,姐姐難道就不想嗎?”
宴卿卿的腹部傳來聞琉大手的溫熱,讓她身子安全又舒適,偏偏是這種感受,宴卿卿心中又難堪至極。
聞琉的話倒是很得宴卿卿的心,她願意招婿,若說心中沒抱有光大宴家的想法,怕是誰也不相信。
但她心裡還是有數的,宴卿卿沒心思走這種彎路。
聞琉大抵是第一次見女子有他的孩子,所以連兩人的身份都有些忘了,可宴卿卿沒法忘。
她從未把聞琉當過外人,是真心把聞琉當弟弟。就算曾經動過旖旎心思,也不過是因宴小將軍之死太過悲痛,隻他過來安慰而已。
直至現在,宴卿卿都覺自己那時太過侮辱於他。
“陛下出去吧。”宴卿卿實在不想再多說,咬唇垂眸道,“我想一個人靜靜……讓太醫進來,我想親自問問。”
聞琉卻沒有離開,他的呼吸慢慢往下移動,觸及宴卿卿的唇角,宴卿卿眼睛睜大。
還沒等宴卿卿反應過來,他便上前再次抱住了宴卿卿的細腰,緊緊用力。兩人之間沒有縫隙,她即使想要往後退,也根本動不了。
“陛下這是做什麼!?”
宴卿卿麵容失了血色,心中大驚,她唇角還殘留著聞琉的溫熱,滾|燙般地燒著她的理智。
聞琉輕道:“姐姐何必在乎世俗的看法?你待朕也是有心意的不是嗎?倘若換了彆人,你現在定是要把人轟出去的。”
宴卿卿根本推不開他,她也不敢大聲呼喊讓外邊人聽見。
聞琉的舉動當真讓宴卿卿心都亂了。她耳畔紅得滴血,卻是又羞又氣,羞的氣的都是他的孟浪。
“我們那事與旁人不一樣,你我一時的疏忽又怎能當回事?”
“既然不能當回事,那姐姐為什麼又要把這孩子當回事?”聞琉摟住她,兩人的身子貼在一塊,“你不是說過做姐姐的幫弟弟都是應該的嗎?那你幫朕生下這個孩子不是天經地義嗎?”
宴卿卿差點要被他這番言論給氣笑了,她怎麼不記得自己說過那種怪異之話?
“陛下不要隨便說胡話,”她耐著性子說,“我何時說過這種話,天經地義怎可用於此處?”
聞琉的身子顫了顫,倒是先委屈上了。
“姐姐每次幫朕,朕要謝你時,你總說這是應該的。這孩子既然是朕的,那朕想要他,姐姐就不能幫幫朕嗎?”
宴卿卿推不開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這番言論,便隻能抬手扶額說道:“陛下先起來吧。”
“朕從未有個孩子,姐姐腹中是第一個。”聞琉說,“你生下來好嗎?朕想看看那孩子是男是女,長大後像姐姐還是像朕,求姐姐了,朕可以答應你所有事。”
宴卿卿方才還慌亂著,經他這樣一鬨,倒是又氣又無奈,心中愁意消了大半。
這樣的大事,他不想著該怎麼瞞下去,竟還想看人是男是女,長得像誰?
“陛下……”宴卿卿轉頭不看他,“如果把這孩子生下來,有太多的事要瞞著,你可知現在人人都盯著你?怕是我在這都有人在猜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今早晨姐姐身子發熱,相然急忙找太醫,正巧朕從驛站出來,便過來看你。”聞琉頓了頓,“你應當是沒有朕欣喜的……退萬步來說,那孩子也是皇嗣,倘若是個男孩,朕以後膝下無子,他便是太子。”
宴卿卿沒有說話,聞琉連皇嗣二字都搬了出來,她自然也聽得出聞琉所含之意。
他想要這個孩子,非常想要。
聞琉道:“你若覺得朕不好,不想同朕一起過日子,這也沒什麼,朕不想也不願威脅姐姐。鐘從凝你不必擔心,不過是招婿,你若想找個老實的,這世間多得是,何必牽掛一個了?”
他說得冠冕堂皇,等實際到了那時候,恐怕又會換種說法。
世間女子最易被底下幼兒牽掛,宴卿卿又不是硬心腸,到時就算發現了不對勁,怕也為時已晚。
聞琉是鋌而走險,為了得她喜歡棄了一個又一個法子。他是心性堅韌之人,但每次遇上宴卿卿都會遲疑幾分。
可那又怎樣,他從來隻想要他姐姐。
宴卿卿歎了聲氣道:“陛下想得太理所當然。”
聞琉摟緊她的細腰,馬車外邊還在飄著細細的小雨,裡邊卻寂靜無聲。
他是身子高壯的熱血男兒,渾身也同暖爐般,這樣抱著宴卿卿,倒是暖和得緊。宴卿卿前些日子怕冷,倒是恍惚想到,晚上抱著他,應該就不會再怕冷了。
聞琉沉默了會兒開口:“求姐姐給朕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