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第 55 章 和孟阿姨一起吃個飯。……(1 / 2)

瑰色危機 消失綠緹 11887 字 8個月前

上了車,魏惜係好安全帶,薛凜將車開上城市快速路。

路上,雖然薛凜極力忍耐,但還是控製不住,咳嗽一聲。

咳嗽這東西就怕開頭,一旦放鬆戒備咳一次,後麵就失控了。

他昨天頂著大風回事務所加班,到底還是被凍感冒了。

今早已經吃了感冒藥,但大概跟咖啡相衝,沒什麼作用。

魏惜轉頭看了他一眼。

薛凜咳的眼睛潮濕,皮膚漲紅,他用手擋住口鼻,急喘中夾著碎音:“抱歉。”

魏惜問:“你昨天凍著了?是不是又去加班了?”

她猜就是這樣。

她沒有通知急匆匆地趕過來,肯定打亂了薛凜的工作計劃。

薛凜早就知道倫敦交響樂團要來演出,但卻沒提前買票,說明他知道根本沒時間去聽。

可她來了,他就帶她去聽了,耽擱的工作,隻能後來偷偷補。

薛凜說,很著急成功,是因為怕她身邊出現更優秀的人,怕她喜歡上彆人。

其實魏惜早就想說,她喜歡上薛凜,不隻是因為他在盛華男生中成績最好。

但她又無從說起。

薛凜沒有正麵回答,而是斷斷續續地說:“我給你......開點窗,彆把你傳染了。”

其實風寒感冒不傳染,但他就是怕對魏惜不好。

車後座的窗戶開了個小縫,確保不會正對著魏惜吹,但還能立刻換走車內的空氣。

魏惜微微低下頭,手指揉捏了一會兒,輕咳一聲,開口:“我有個校友,特彆優秀,在南灣大學都出名那種,他本科剛畢業就申去了沃頓商學院,還能拿到獎學金,畢業後,他去很知名的證券公司做基金經理了。”

“嗯。”薛凜看她一眼,又很快收回目光,佯裝漫不經心,“男的女的?”

“......”

魏惜沉了沉氣,繼續道:“他做了兩年,去年股市行情不好,他應該是壓力太大,經常加班研究投資,淩晨四點心梗去世了。”

薛凜:“......”

魏惜循序善誘:“我們也都二十七了,其實身體禁不起折騰了。”

不像高中那會兒,好像幾天不睡都扛得住,玩命學習一個星期,補覺一天就能滿血複活。

薛凜:“嗯。”

魏惜補充:“能不熬夜就不熬夜,不然一輩子隻剩努力了,還沒享受就沒了。”

薛凜聽明白了,她在點自己:“我心裡有數,平時經常健身。”

魏惜:“那更可怕,熬夜還劇烈運動。”

薛凜失笑,一邊咳嗽一邊問:“你擔心我?”

“健康最重要。”魏惜想了想,這沒什麼可否認的,她總歸不希望薛凜身體出現任何問題,不管從哪方麵來說。

薛凜意味深長道:“能讓你擔心也值了。”

去往機場這一路,氣氛就這樣似有似無的拉扯。

不露骨,但也不平淡,像是經年的好友聊天,但又比好友多點無法宣之於口的情愫。

薛凜執意要送她到安檢口,魏惜覺得沒有必要,畢竟她什麼行李都沒有,兩手輕輕。

但拗不過薛凜,隻好隨他去。

薛凜說:“每次都是我......去南灣找你,然後從南灣飛回京市,那樣我不會有太多情緒,因為我知道下周我又會過來,但這次是送你走,而你輕易不會再回京市了,總有點......”

薛凜頓了一下,他不會太煽情的話,但他相信他想說的情緒魏惜能懂。

這種感覺,就好像無可奈何的分彆,且不知歸期。

魏惜看著他,輕聲道:“你不是晚上的飛機嗎?”

薛凜:“嗯。”

魏惜眼一垂:“那就很快又見了。”

薛凜:“是。”

魏惜過了安檢,薛凜等到徹底看不見她,才轉身回去。

沒魏惜在身邊,他終於可以肆無忌憚咳嗽起來,惹得周圍的旅客紛紛避開他。

魏惜落地闌市時才上午十點,薑頌辛已經開車等在出站口了。

薑頌辛的直播事業蒸蒸日上後,就又買了輛車,不亞於當年魏銘啟留下那輛豪車。

魏惜上了車,薑頌辛看她空著兩隻手,隱隱有點失望。

不帶行李,意味著魏惜在家呆不了多久。

魏惜從小就在她身邊長大,大學之前根本沒分開過,薑頌辛其實是很依賴女兒的,但魏惜有自己的生活,她做母親的,當然不能成為阻礙。

薑頌辛溫柔一笑:“還以為你能在南灣曬黑一點,怎麼還這麼白。”

魏惜靠在座椅上,打了個哈欠:“唉喲哪有時間出去玩啊,實驗室忙著呢。”

薑頌辛:“我就說你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了。”

魏惜:“嗯,不過最近實驗室遇到點問題,我這段時間都比較閒,可以在家多呆一會兒。”

薑頌辛失落轉為驚喜,問道:“那你怎麼都不多帶點行李?”

魏惜眨眨眼:“家裡都有啊,我帶那麼多乾什麼。”

她不好意思跟薑頌辛說,她是從京市飛過來的,她走的時候情緒激動,根本沒心情和時間收拾行李。

薑頌辛點點頭:“說的也對,你以前的衣服媽媽都給你留著呢。”

魏惜的個子和身材從高中畢業後基本沒怎麼變,所以以前的衣服也都能穿,而且那些衣服還都是大牌,很多是魏純宇當初托人幫她從鹹魚收回來的。

車開了一個小時,到了家。

魏惜換了鞋,第一反應就是給章雲尊打電話。

電話接通後,魏惜先說正事:“老師,您上次說南北灣開發的項目,是不是一定沒有轉圜餘地了?”

章雲尊其實聽說她請假跑走了,一直很擔心,現在聽她還在糾結這件事,又難免心酸。

他雖然是院士,社會地位高,走到哪兒都有人尊重,但在很多事情上,他也是沒有話語權的。

章雲尊歎氣:“魏惜啊,你這幾天放鬆放鬆心情,彆老想這件事了。”

魏惜:“老師,既然這件事沒法改變,我們就得快速調整策略了。”

章雲尊有些驚訝,魏惜的語氣很冷靜,仿佛已經從受打擊的狀態中恢複過來,甚至開始思考對策,尋求降低損失的方法了。

這種強大的心態讓章雲尊欣賞,佩服,更覺得魏惜這小姑娘難得。

章雲尊:“你有什麼想法?”

魏惜拿著手機走上陽台,望著窗外熟悉的街景,繼續道:“現在隻是個粗淺的想法,我打算在南北灣三島的淺海區建立保留區,根據珊瑚的種類,分布,確定保留區的範圍和數量。”

“隻要同種類保留區之間的交流不被打斷,我們就不怕某一部分受到損害,因為海洋本身就有自我修複能力,再加上我們的輔助,用保留區A修複保留區B會更容易。”

“就像是壁虎,雖然尾巴被人割斷了,但隻要有本體在,有相同的生態環境和物種基群,恢複是很容易的事。”

“當然不損害是最好的,但損害後能恢複,也算是在我們能承受的範圍內了。”

章雲尊沉默了一會兒,魏惜短時間內能想出這種解決辦法已經不容易,但他不得不暗歎,魏惜的想法還是太天真,充滿了學生氣。

南北灣三島開發這件事,他親自出馬,都連溝通的餘地都沒有,說明事有輕重緩急,而他們憂慮的事顯然是緩。

一群做海洋研究的,現在知道阻止不了開發,又去乾擾設計了,這從專業方麵就站不住腳,沒人會聽的。

而且這事兒私下裡更是暗流湧動,格外複雜。

南北灣三島開發,南灣研究所從生態保護角度,肯定是極力反對,但北灣研究所卻默不作聲。

章雲尊知道,他們那邊是讚同的,因為一旦開發成了,北灣就今非昔比,經濟騰飛,研究所的待遇也會水漲船高。

章雲尊當然不會說科學家就一定要為了理想奉獻一切這種話。

人家養家糊口都寒酸,你讓人和南灣研究所一樣大義凜然,不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嗎。

所以他們其實勢單力薄。

章雲尊:“想法是不錯,但想要達成很難,就算我和薛盛衛是朋友,我想他也不會答應這種要求的。”

這不僅僅是為難了,對建築師來說,簡直是胡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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