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亡齒寒,王媽媽敢肯定第一個受波及的必定是她們這些在李氏身邊作威作福已久的人!
“夫人,您沒有兒子…”王媽媽一咬牙,投下一塊巨石。
李氏猛地一挺身。
嬌園庭院雨深,接連十四天的暴雨讓地處低窪的嬌園四麵滲水,台階浸出了一層薄薄的苔蘚,再爛的房子檀生都是住過的,檀生不太在意。
隻是官媽媽年輕時候受了寒,腿腳不靈便,遭苔蘚一滑險些跌倒。
檀生便讓小麥去尋個粗使婆子過來鏟一鏟苔蘚,順道撒一把製灰石以防水。
小麥一走近一個時辰,檀生又**花去尋她,哪知肉包子打狗,連帶春花也一去無影蹤。
檀生擼起袖子準備親自去,一出門就撞見兩個難姐難妹哭哭啼啼地回來了。
“老婆子凶我,說嬌園人窮事多。”
“老婆子還想打我,說我們一園子都晦氣。”
“老婆子讓我們忍著,說彆有福氣住進來,沒福氣活著出去。”
“嗚嗚嗚嗚”
“咽咽咽咽”0
穀穗恨鐵不成鋼,把兩個丫頭往屋裡一推,轉身欲去理論。
檀生將其一把攔下,“等一等吧。”
當日晚膳,穀穗一揭開罩籠子,便見裡麵飯無二兩,菜無兩根,唯一一碗滿當當的湯裡還飄著幾塊帶毛的豬油皮子。
檀生就著兩根菜扒了兩口飯,沒做聲。
官媽媽氣得叉腰罵娘,“廚房那個李阿嬤有好處的時候叫我小姐姐,沒好處的時候就拿豬油渣來打發我!”
檀生笑起來,“媽媽,再等等吧。”
翌日早晨,穀穗充滿期待地打開箱籠,果不其然,裡頭隻有一隻泛黃的小饅頭。
檀生默默看了看那隻還沒她手掌心大的小饅頭,再默默掀翻了盤子。
臨近傍晚,各房又該去端各房的飯菜了。
“你們誰氣力大?聲音高?會打架?”趙大姑娘微啟朱唇,笑眯眯地問。
四個丫頭,三個瞅向穀穗。
穀穗眾望所歸,一個大跨步,高聲,“十裡八鄉,我上樹掏鳥,下河摸魚,就沒我打不贏的小崽子!”
檀生笑了笑,輕聲道,“待會兒你先去膳房,死盯著二姑娘房裡的箱籠拿。若二姑娘房裡的丫頭來理論,你也不必怵她。不能先動手,若彆人先動手,你就拿出吃奶的勁頭打回去,該揪頭發揪頭發,該哭就哭!隻記住一點,嬌園出去的人不能吃虧!就算打架也要占上風!”
穀穗熱血沸騰,抹了把鬢發,表示在暴力行為方麵她就沒輸過。
檀生欣慰點點頭。
沒一會兒,就聽見膳房此起彼伏的小姑娘的尖叫聲;再過了一會兒,就聽見有人急急匆匆的腳步聲,正廂的門被人叩開,原是個不認識的婆子,一見檀生就高呼長喚。
“哎喲喂!我的大姑娘誒!你的丫頭把乞巧打哭了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