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生嘿嘿一笑,“他敢!”
這江西可不止清虛觀這麼一所道觀呢!
以後她介紹人點長明燈,大不了就不介紹去清虛觀了啊!
這還是看在敬人道長跟她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才有什麼好事都記得他呢!
官媽媽點點頭,擼起袖子就吩咐小麥和春花二人明天就去清虛觀要債,想了想還是把穀穗添上,畢竟小麥、春花…一個能打的都沒有,要債最主要看氣勢。
清虛觀內敬人道長正看著賬冊,“阿嚏阿嚏”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討厭,肯定是山下的小春水想他了~
敬人道長美滋滋地想。
次日晌午,敬人道長麵無表情地看著少了十分之一的錢箱子,默默將錢箱子一扣轉身離去,留給小道士們一個蕭索殘涼的背影。
他就知道趙家那個小妖婆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他就知道!
一連三日,王夫人都請檀生去念經,恰到五月上旬,朝廷欽差悄然而至,江西官場眾人紛紛前去相迎,一時間各大酒樓食肆異常熱鬨,趙顯接連數日均喝得酩酊大醉回趙宅,雞還沒叫又出門上衙,很是辛苦。
許儀之與翁佼,一個是鎮國公世子爺,一個是翁壁流嫡長孫,都是響當當的人物,近日相邀的帖子厚厚一疊,許儀之將帖子摞在桌邊上,端坐如斯正翻看著一本厚厚的冊子。
翁佼湊近一看。
“四月十三,去往魏府。”
“四月十四,再去魏府。”
“四月十五,官媽媽及農作物們駕馬車前往清虛觀。而後拿回府二百七十兩銀子,因木匣頗大,小的還幫忙抬進了宅內。”
“四月十六,還去魏府。”
…..
翁佼嘴角一抽,他還以為小紅杏在讀聖賢書…
翁佼湊近一看,手指道,“這朵小菊花是什麼意思?”
“這不是菊花,這是桃花。”許儀之麵無表情,“小門房不會畫畫,畫的桃花像菊花。”
“那為啥要畫桃花?”翁佼再發問。
“因為趙大姑娘在我心裡就像三月初桃般美好。”許儀之仍舊麵無表情,“所以我要小門房畫朵桃花代指趙大姑娘。”
翁佼覺得自己快吐了,許儀之怎麼可以一本正經地說出這麼惡心的話!
翁佼斜眼一瞥,看見桌案邊上的帖子,眼珠子一轉,“誒,你知道魏朝想給誰考評評優嗎?”
許儀之向後一坐,“反正不會是趙顯。”
魏朝和趙顯不對付,在今次對待瘟疫一事上方可看出,魏朝求穩,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而趙顯太想做出成績來,一逼再逼,將布政使大人逼到退無可退的地方,明明布政使大人被逼無奈既出錢又出力,可在百姓中反倒是隻上了幾封奏折的趙大人更親民、更清廉、更是個好官。魏朝做了實事,趙顯卻得了表揚。
他要是魏朝,他也偏不推趙顯。
許儀之表情淡定,雙手交叉在椅子把手,眼神卻落在了那本厚厚的冊子上。
阿俏數去魏府,是她家老夫人逼的,還是她自願的?
不過...
阿俏阿俏,這個名字真好聽。
襯她。
許儀之眼神一個飄忽,思緒跟著也不知歪到何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