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翁佼頓感神清氣爽喜滋滋,搖搖紈扇吹起他美麗的秀發,“路漫漫其修遠兮,杏花將上下而求索,反正我是有人要了。而小杏花你,嗬嗬嗬嗬嗬嗝。”
這小賤樣兒...
許儀之麵目表情地抱胸看翁佼,嘖了聲,“我記得楊尚書說的是他家大姑娘絕不嫁白身。”
而某些人連場都不願意下。
“嘖嘖嘖,這得等到什麼時候才能有人要呀。”許儀之老神在在,眉梢高抬,“人說五十少進士,三十老”
翁佼一張臉頓時如豬肝。
媽的!
他認慫了!他祝杏花和神棍百年好合行不行!
兩個人不說話則已,一說話都能懟死人!
兩隻紈絝兩敗俱傷,一隻紈絝氣哄哄摔門而去,一隻則在床上輾轉反側,就是無法入眠。
許儀之索性翻身起床披了件外衫,本欲推開樓道暗門走甬道,可想了想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他私心覺得他還是沒有猥瑣到要去透過縫隙偷窺自家姑娘的地步……
雖然從上船第一天起,他就想這麼做了...
許儀之默了默轉身往外走,剛走到甲板上便見他家姑娘身披巾帛俯在圍欄上,被江風一吹,鬢發散落在麵頰,眸子像星辰,整個人的氣質都靜得像一汪幽深的古井。
許儀之特意放緩了步子走到檀生身邊。
“還不睡嗎?”許儀之溫聲道。
檀生被突如其來的男聲嚇了一大跳,退了兩步,笑道,“噢,我這就去睡。”
許儀之值得更好的。
這一點她既然想清楚了,又何必再徒惹塵埃?她倒是獨來獨往一個人,死過一回沒什麼看不淡,正覺女冠說過執念越多,人活著越累。
她慫她蠢她無能,她得趁現在拿得起放得下的時候趕緊撤退,否則一旦拿得起放不下了,這就會變成執念。
執念讓人心生恐懼。
檀生轉身欲走,許儀之悔不當初。
他為什麼蠢得要給自己設個套!
“京師如今最受追捧的道長是德宗皇帝身邊的九清道長,在皇帝身邊頗為得寵。因皇帝信奉道術,在定京城中道觀遍布,高深的道長有許多,皇帝身邊的九清老道,豐和觀的青虛老道,還有南直隸東嶽觀的正覺女冠。”
許儀之喋喋不休。
嗯,年輕的鎮國公世子也不知道自個兒為啥喋喋不休,他就想同檀生多說說話。
“所以若趙大姑娘仍想以神棍…”
“棍”字發了個輕音,許儀之見檀生臉色一垮,趕忙改口,“神算…神算…”偷瞄趙大姑娘臉色好了點兒,方繼續道,“若是趙大姑娘仍想以神算姑子的名聲立足,就需要另辟蹊徑了噢。”
檀生蹙眉道,“什麼意思?”
“就是…”許儀之有些為難,不知該如何表述,心裡瑟瑟發抖在呐喊:意思就是,彆人都有真才實學,隻有你是濫竽充數騙錢的呀!
奈何這些話,打死翁佼,他也不敢當著趙大姑娘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