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漢子雙手抱胸,既不否認也不承認,看向許儀之。
這話沒人敢接。
白家要是還活了人,就是欺君。
欺君之罪,是死罪。
“你和阿俏到底是什麼關係?”那漢子再開口,還是這句話。
許儀之一抬頭,眸光之中似藏有星辰。
掙表現的機會來了。
千載難逢啊!
“現在沒什麼關係。”許儀之神色淡淡的,氣勢就算站在這殺伐果斷的北疆將領身前都分毫不輸,“以後會有關係的。”
“什麼關係?”那漢子聲音一沉。
“夫妻關係。”許儀之神容舒朗,理直氣壯。
那漢子氣得想衝上去飛起削這小兔崽子一個頭!
不要臉!
簡直不要臉!
據他打聽,阿俏壓根就沒定親!
不僅沒定親,還走的是神棍路線!
呸!
漢子氣得臉紅一陣白一陣,再看這不要臉的白麵小兔崽子身後那群身手矯健的黑衣蒙麵人,氣頓時又弱了半分!
救命之恩,媽的,連氣都沒法生!
操你大爺!
漢子緊咬牙關,隔了好大半晌方開口道,“公子愛說笑。”
許儀之笑了笑,“晚輩從不說笑。”許儀之頓了頓,低眉順目開口道,“往後您就知道了,舅舅。”
一聲舅舅,一起走。
誰他媽是你舅舅!
硬漢的絡腮胡顫抖了三下,這分明是在逼他說實話,步步為營、聲東擊西外加不要臉皮,倒是個能人。外加這小兔崽子身手也好,又帶著這麼一大群死士…
硬漢再斟酌許儀之三分,年紀輕輕就能得死士忠心耿耿相隨,這跟出身沒關係,多的是二世祖連老爹的幕僚都搞不定!這跟人品膽謀關係很大,否則死士憑什麼效忠?
這小子不用來詐他。
陳胖子不也看見這小子摟著阿俏不撒手嗎?
除了臉白了點兒,身子骨弱雞了點兒,其他倒都還看得過去。
腦中千回百轉,良久後,那漢子仰天大笑,伸手攬過許儀之的肩頭,朗聲道,“這是老子這輩子頭一回聽到有人叫我舅舅!”
許儀之頓時乖得像隻鵪鶉,“隻是,晚輩還不知前輩是何稱呼?”
那漢子笑道,“鄙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微微一頓,“白溢!”
果然姓白!
許儀之語聲瞬時真摯,“晚輩鎮國公府許儀之,舅舅也可喚晚輩奉權!”
嘿嘿嘿。
嘿嘿嘿。
便宜舅甥勾肩搭背。
便宜外甥笑得就像一朵春天裡的小杏花。
便宜舅舅笑得就像一朵冬天裡的霸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