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賢郡主展眉一笑。
她這番話,也就李氏這個蠢包能信。
杏花胡同那趙顯,就算是風頭正勁,也不過就是個四品文官,又不是什麼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她一個宗親郡主怎麼可能認識趙家的馬車?
李氏這蠢包,跟她是相似年紀的姑娘。
當時在京城裡屬於悶不開腔的那一夥兒,平庸無能,與她是天壤之彆。
如今能與她坐在同一個桌上,不就是因為各自的夫家嗎!?
她死了丈夫,李氏丈夫卻如日中天。
貞賢郡主再一彎唇,唇角眉梢就帶了幾分譏諷,蠢材還能過得好,真是上天不公。
隻是如今,不是計較這些事兒的時候。
她有更重要的事做。
“趙夫人好福氣。”貞賢郡主漫不經心地啜了口茶,看窗欞外仍是一片車水馬龍,堵得人心浮氣躁,收回眼光看向李氏,“丈夫得臉,一連破了兩起棘手的案子,連侄女都得臉,昨兒我進宮還聽聖上在問您侄女兒呢。”
說起趙檀生,李氏麵色顯而易見地垮了垮。
貞賢郡主看得分明,再一笑,“如今最好混的就是道門中人了,時勢造英雄,您侄女趁了這股東風,顯露出了本事,帶給你們趙家的優榮那可會多了去了呢。”
李氏強撐著笑笑。
趙檀生得了勢,就意味著她要失勢。
他媽的。
每一個還來恭賀她。
恭賀她個屁啊!
她不僅不是趙檀生的親媽,她還搶了趙檀生的親爹!
李氏如坐針氈,很想告訴貞賢郡主,你要是還接著誇趙檀生,她能先下去點桌菜墊墊肚子?
貞賢郡主沒給李氏說話的機會,緊跟著便開口道,“更難得的是,我聽說你們家侄女還是一位難得一見的小美人兒?”
貞賢郡主強迫自己說這話時不咬牙切齒。
她還記得袁修跟她說起趙家大姑娘時,眼睛裡藏都藏不住的驚豔之情。
“那丫頭是真美。”
“骨量勻稱,蜂腰長腿。”
“臉上一點瑕疵都找不著,把她往人群中一放,縱有千軍萬馬,你一眼還是隻能瞧見那丫頭。”
袁修不是個專情的人,可他接連提起那位趙家姑娘許多次。
並且,是在床上提起來的。
在她的床上。
那床上還彌漫著燕好之後彌彌的氣味。
她都不以為然,大不了又是一個相貌勾人的美人兒罷了。
這種人,袁修見多了。
她也見多了。
睡三兩次,袁修就失了興致。
可當袁修一臉驚懼,臉色蒼白地顫顫巍巍闖進她院子後,說出那番話時,她知道這個騷貨,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