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生覺得自己出現了錯覺。
“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一句話,字不多。
檀生含在口中百轉千回,到底沒邁過自己可憐且怯懦的內心,低著頭慫慫地轉頭推門而入,入了大門,檀生後背貼著府門大口喘氣,一邊喘一邊拍胸口。
太險了。
她差點就做出告白這樣的事兒了。
要是許儀之大笑說一切都是她誤會了該怎麼辦??
她這張老臉要往哪裡擱啊?
門房的窗欞縫隙裡出現了一雙眼睛。
經過一番謎之凝視,胡七八舔舔筆尖,鄭重地記下一筆。
“大姑娘回府後,因害羞背靠大門,大喘氣小半個時辰。”
許儀之翌日接到胡七八來報,一目十行看到這一條,心“咚咚咚”跳個不停,臉上卻麵無表情地將本子扔回胡七八,“不要擅自猜測主子的想法。”
比如這個害羞。
萬一阿俏是歡欣呢!
那這個害羞的程度不就低了嗎!
又過兩日,關於貞賢郡主診出喜脈的消息沸沸揚揚、甚囂塵上,一時間演變成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
大家夥都是背地裡說說,誰也不會拿到台麵上去問永寧侯府,“誒!你們家寡居的郡主懷孕了你知道不!真的假的?懷的是誰的呀?”
這問了,不就缺心眼了嗎?
滿定京的夫人太太們,哪會缺心眼啊。
多心眼還差不多。
甚至有些賭坊十分缺德。
開始下注賭博。
賭啥?
賭,誰是貞賢郡主肚子裡孩子的父親!
你說缺德不缺德!
缺德不缺德!
並且這押注範疇之廣,上到六十七歲的老侯爺,下到永寧侯府修建花草的十三少年,再到燕郊城外的普濟和尚...
普濟和尚一臉發蒙,“???”
檀生搖搖頭,感慨了一會兒世風日下,然後愉快地讓官媽媽取出一百兩銀子押在“永寧侯府世子袁修”身上,官媽媽興致勃勃地去,搖頭歎氣地回來,告訴檀生,“咱們押錯寶了啦!大家夥都押的是那位世子爺的爹!現任永寧侯!”
噢!
檀生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貞賢郡主的名聲似乎在一夜之間變得極為糟糕,這莫名其妙的喜脈叫她莫名其妙地陷入焦躁的狀態,而正需要袁修的時候,袁修卻避之不及,好似從未與她有過任何交集!
貞賢郡主知道自己沒懷孕!
因為她娘的,她月事來了!
可她總不能四處嚷嚷,我月事都來了,我沒懷孕吧?!
那她可真是丟了麵子丟裡子!
等她反應過來去尋當初診斷她似是懷有喜脈的幾位大夫時,誰知那些大夫早已人去樓空,不見了蹤跡。
之後再去尋大夫前來診斷,得出她未曾有孕的脈像時,大家夥都是一副了然的神色。
“噢,不就是偷偷摸摸灌了幾盅湯藥下胎嗎?”
“都懂的~”
貞賢郡主氣得險些將皇帝賜下的白玉如意給砸了。
她被人陰了。
貞賢郡主如夢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