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殺李氏做什麼!?
她不想嫁給趙顯啊!
她甚至連趙顯的臉都沒看清楚過!
貞賢郡主渾身血液快要冷得凝固了,一張臉刷白,伸出手去拉拽袁修的衣角,像是在薅一根救民稻草,“袁修,你聽我說…”
袁修後退一步,避開了貞賢郡主的手,嫌惡地拍了拍衣擺,撣去並不存在的灰,“嬸娘,你***沒錯的,生而為人,為欲望而生,這不算錯處;你隨便也沒錯,腿在你自己身上長著,為誰張開,什麼時候張開都是你自己的事…你錯就錯在,愚蠢!你想嫁給趙顯,那徐徐圖之啊!你把李氏殺了,你就能嫁給趙顯了嗎?愚蠢!你可知道你的愚蠢給永寧侯府帶來了多大的難題嗎——我明年還要下場考試啊!”
袁修自十四歲開了葷到如今十七歲,百花叢中過,沉浮於風月情事三年,什麼女人沒見過?永寧侯夫人害怕袁修這名聲傳開了不好做官、娶媳,拘著他不讓他去外麵胡玩,可院子裡的丫鬟媳婦卻是流水般的進出,被蜷在屋子裡什麼花樣都試過,見識過的女人不比天天泡窯子,夜夜做新郎的少。
袁修涼薄起來,可謂直中靶心。
三年多了,早該膩了。
隻是他喜歡在床上叫“嬸娘”這兩個字,聽他口中的“嬸娘”在他身下婉轉呻吟,看他的嬸娘朱唇微張,手上攀在他的頸脖胡亂抓撓的樣子。
這讓他興奮。
就像在玩一段禁忌關係。
讓他血脈賁張。
可他也怕賁張過了頭啊。
萬一那血濺他一身,洗都洗不掉怎麼辦?
他才多大點兒?
能睡的女人千千萬呢,他也害怕為了個遲早都會膩味的老女人賠上自己一輩子的前程。
如今正好。
既然這女人不安於室,在外麵也勾三搭四有漢子,那正好借此機會斷了聯係唄,此時不動更待何時?更何況,他早就在這女人眼睛裡看到了跟那些通房丫頭一樣的光亮,當真是好笑的,每個女人都覺得自己在他眼裡是不一樣的,必定能得到他的垂青。
為什麼?
這是為什麼?
這些女人在他眼裡當然都是不一樣的。
****不一樣,細腰不一樣,叫聲不一樣…
除了這些不一樣,他實在是想不出來到底還有哪裡不一樣。
更何況,滅了燈,連這些都是一樣的。
除非,她們像趙大姑娘那樣長一張美豔絕倫的臉,讓他一眼見到就夜夜做春夢也成啊!那就不一樣!他頭一回動了想把一個女人搬回家的念頭。
袁修神情淡薄,嚇得貞賢郡主不知所措,連忙站起身來欺身靠到袁修身邊去,拿身體去蹭袁修的胳膊肘,“不耽誤你下場考試的!你要當第幾名?我立馬進宮去求聖上,你想點幾名就幾名?三元及第好不好?這案子當真不是我犯的…”
貞賢郡主話音未落,袁修冷哼一聲,拂袖將其推得老遠。
“你去求聖上!?這刑部的諭令都下來了!明日就把你帶上公堂審訊!皇上都已經摁了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