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樣,先想辦法找到它,試探一下。”他冷靜下來,開始在腦中製定計劃。
隨著一個又一個的方案被否決,他迅速得出了一個簡單異常卻穩妥有效的方案。
而此時,在旅店三樓。
伊恩的房間內。
弓箭手環顧著四周,一臉懵逼。
……
哢嗒。
伴隨著清脆的開門聲,房門緩緩打開。
一個較小的身影探了進來,鬼頭鬼腦地四處看了幾眼,隨後“嘿嘿”一笑,躡手躡腳地走進了屋中,轉身輕輕關上房門。
屋裡沒有點燈,窗戶又是在背陽的方向,灑進來的光亮少得可憐,導致屋中有些昏暗。
在屋子角落的陰影中,有一張單人床,床上蓋著被褥,被子底下似乎躺著一個人。
那較小的身影一步一步,緩緩地靠近到了床邊,一手輕輕捏住了被角。
正當她準備突然掀開被子,嚇床上那人一跳時,被子底下陡然響起一個悶悶的聲音,反過來嚇了她一跳。
“是小黛米啊……今天這麼早就收工了?”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虛弱而嘶啞。
“沒意思。”黛米撅了噘嘴,氣鼓鼓地放開了手,走到了木桌邊坐下:“你怎麼每次都能發現我?”
“你的腳步聲這麼明顯,我怎麼發現不了?咳、咳咳咳!!”床上那人輕笑了幾聲,隨後便劇烈地咳嗽起來,體質似乎非常虛弱。
小黛米見怪不怪地翻了個白眼,接著他的話茬道:“你每次都說我腳步聲明顯,但是這次我自己都聽不見自己腳步,你成天就用同一個借口敷衍我,連重新編都懶得編。”
“不是敷衍……咳咳!”那人深呼吸了幾下,隨後終於平緩了一點,接著說道:“我說的是實話,你的腳步聲在五感聰敏的超凡者聽來,確實很明顯。”
“說得好像你是超凡者一樣。”小黛米嘟囔兩聲。
“我的確是。”那人笑嗬嗬地說道。
“哪有你這麼虛的超凡者。”小黛米連翻白眼,沒好氣地譏諷道:“瞧瞧你自己那咳嗽兩下就要死掉的樣子。”
“嗬嗬……”那人隻是無所謂地笑了幾聲,但隨後又猛地咳嗽起來。
黛米不說話,一時間,屋子裡隻能聽見撕心裂肺的咳嗽聲不停地響起。
“喂……你還好吧?”黛米有些擔憂地看著床上,那厚厚被褥下的身軀在不停地顫動著。
良久過去,咳嗽聲終於停歇下來。
“呼——”那人緩緩吐出一口氣。
黛米問道:“你的病看起來又嚴重了,之前的藥呢?有在吃嗎?”
“前幾天就吃完了。”那人的聲音聽起來更虛弱了。
“那你不早說?”黛米一瞪眼:“我待會去給你買!”
“彆……咳咳!”那人又咳嗽幾聲,隨後低聲說道:“不用買了,太貴了……”
“沒事!我現在有的是錢!”黛米“嘿嘿”笑了幾聲,從懷中掏出一個鼓鼓的錢袋,晃了幾下:“今天撞到個肥羊,一袋子的金幣!”
“哦?”那人驚咦了一聲,隨後又有些擔憂地說道:“小心點,隨身帶這麼多金錢在外麵的人,非富即貴……”
“沒事沒事。”黛米隨意地擺擺手,將錢袋放入懷中:“卡布倫多這麼大,那人又是個外鄉人,我這幾天躲躲風頭,到時候估摸著等他走了再出去就行了。”
“外鄉人?”那人這麼一聽放心了不少,隨口道:“那應該是哪個大城市裡出來遊曆的貴族少爺。”
“猜的真準。”黛米笑嘻嘻地站了起來,朝著門口走去:“好啦,我先給你去買藥,這麼多錢,你接下來大半年的藥都不用愁了。”
“嗯,去吧。路上小心。”那人輕聲應道。
哢嗒。
他話還沒說完,門已經合上了,黛米的腳步聲已經到了屋外。
“嗬……”他無奈地笑了一聲,隨後又忍不住咳嗽起來。
屋子裡頓時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
黛米走出房屋外不遠,隱約又聽見了那劇烈的咳嗽聲,頓時腳步微微一頓。
她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複先前的歡快和古靈精怪,而是一臉的擔憂。
“老約翰到底得的什麼病啊……治了這麼多年一點都沒見好。”她邊走邊嘀咕,眉眼間有化不開的憂慮:“總感覺他最近有點自暴自棄了,不行……得找個機會好好勸勸他,就算活得再辛苦,也總比死了好。”
她腳步輕快地走過破舊的街道。
這一片區域,比起卡布倫多中心,要明顯破敗、老舊的多。
每個城市都會有一片肮臟破舊的貧民區,而這條街,就是卡布倫多的貧民區。
住在這裡的人,都是些三教九流,有身體殘疾、沒法賺錢的殘疾人,有身染重病、入不敷出的重病患者,還有好吃懶做、好逸惡勞的小混混,外鄉逃難來的黑戶口……等等。
總而言之,住在這裡的人,不管是什麼原因,最後都是一個結果——沒錢。
有錢誰住這個破地方啊。
黛米雖然不止一次來這片區域,但是還是很不喜歡這裡的氛圍。
到處都有一種暮氣沉沉的死氣。
她雖然從小是孤兒,但好在收養她的人家雖然不是什麼大戶,但也不是太貧窮,至少她平時日子裡不愁吃穿。
比起這片區域的人,她不知要幸運上多少。
至於明明家境不算差的她為什麼要去偷盜,就是一個說來話長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