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慧有加,進退得當,太子那種說一不二的性子,有了她,說不定還可以勸勸。
……
秋雨陣陣,落葉隨風飄零,吹來的涼風讓人多加了幾件衣裳,莊丞相腿疼得厲害,躺回去歇息了。
莊懷菁穿件月白襦裙,裡麵帶了點絨,舒服貼身。她坐在房裡繡莊夫人說的喜帕,指尖捏著針,輕輕穿過布料,又用榴齒輕咬,結了線後,又收回去。
一條帕子不難繡,莊懷菁以前不太繡這些,但作為女子,自然是學過一段時日。她隨後把東西放在羅漢床的小幾上,輕輕揉了揉腰,扶著小幾站起來,要出去走一走。
歸築抬手掀開珠簾,拿把油紙傘隨她出去,她說道:“奴婢聽出府的小廝說,魏公公的案子快要結了,鬨得好厲害,牽扯進來的人好多,還有些是您去求過的人,活該。要是他們救了相爺,您也就不會派人去查那些東西。”
莊懷菁搖頭,除了太子,誰也救不了莊丞相。私藏梁王親子的事是真,就算推翻了那些證據,也還有個即將回京的敦親王。
她輕輕開口道:“那些大人手上不乾淨是他們的事,我們管不著。”
回廊曲折,剔透的雨滴從屋瓦上落下來,連成一條長直的線,莊懷菁受過那樣的委屈,歸築這個做丫鬟的自然是看不慣那些人。
她不想說,歸築便轉了話題道:“敦親王那事也麻煩,聽說他出去查東西,也不知道查到了什麼,回來的路上被二皇子的人攔截,差點連命都沒了,敦親王現在正想要皇上給個公道。”
莊懷菁攏了攏外衫,心中確實有些對不住二皇子,莊丞相要她少與皇宮的人接觸,她便一直避著他。
沒想到最後兜兜轉轉,還是被皇帝指了婚。
莊懷菁開口道:“日後勿要再說這些事。”
這些現下最熱門的事,不止是她,連百姓都在議論紛紛。歸築隻是逞一時口舌之快,她拿著油紙傘,應了聲是。
秋雨滴答落下,前麵走廊走過來一穿黑衣的硬朗男人,幾個小廝滿頭是汗地在他旁邊說話,又伸手攔他,被他皺眉說了幾句話後又忙收回手。
莊懷菁微微一愣,停了步子。
“二皇子?”
程常宣也見了她,他走過來,小廝跟在他後麵,攔都攔不快。
他咳了一聲,身體站得直,手背在身後,說道:“有些事想找莊相爺問問,沒想到迷了路,真是好巧,好巧。”
莊懷菁皺眉,下意識退了一步問:“你怎麼會在這?”
雨還在下,密密麻麻。程常宣擰了眉問:“這兒來不得嗎?沒人同我說。”
歸築站在莊懷菁前麵,行禮道:“這是相府女眷住的地方。”
小廝也連忙說:“奴才說了好幾遍,是二皇子他執意不聽,還說要砍奴才們的手。”
程常宣恍然大悟樣,摸頭一笑,歉疚說道:“是我的錯,我沒聽清。”
莊懷菁沉默片刻,看著他乾淨的眼睛,又垂眸道:“今日雨勢連綿,父親身體有疾,應當起不來。二皇子改日再過來吧。”
她朝二皇子行了個禮,往回走,程常宣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笑意慢慢降了下來,他開口問她:“敦親王的事,你知道是誰做的嗎?”
他知道不可能是莊懷菁做的,但和她脫不了乾係。
莊懷菁的腳步一頓,心中有稍許疑惑,大理寺的人查出是二皇子做的,雖無直接證據,但他府上的人在那天出京,也算間接證明了,他怎麼還問這種話?
她轉過頭問:“二皇子什麼意思?”
“沒彆的意思,”程常宣突然摸著鼻子笑了笑,“聽人說今年秋賞你也去,注意安全,彆往人少的地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