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往她這裡瞥了淡淡的一眼,莊懷菁纖白的手指攥緊鬥篷衣,烏黑長直的頭發遮住耳畔透出的紅|潤。
回去的時候,太監拿了本書,對莊懷菁說:“太子殿下想和莊小姐繼續討論昨天的這本書。”
歸築皺了眉,和莊懷菁對視一眼,隻小聲在她耳邊道:“大小姐,您還沒吃過東西。”
太監在旁有些猶豫,莊懷菁對歸築搖了搖頭,隻低聲說道:“不要得罪太子。”
在旁人眼中,她是典雅嫻靜的,太子同樣剛正不阿,兩人因為莊丞相的事存了很大矛盾,遇刺一事或許緩和了些,皇帝便又讓他們二人再處處。
他們兩人的關係確實是麻煩,不少人都在想如果當初被賜婚的人是二皇子的話,肯定會好上很多,至少關係不會僵得這麼難看。
歸築扶莊懷菁上馬車,自己要上去的時候,被禦林軍攔了下來,說是怕刺客,若非莊懷菁讓她下去看著行禮,她怕是要和人吵起來。
莊懷菁端正跪坐在馬車上的小幾旁,微掀窗幔往外看了一眼。
外麵的人已經快準備完畢,午時也快到了,莊懷菁慢慢放下窗幔,打開太監方才送的那本書,吃了塊小小的糕點。
“恭請太子殿下聖安。”
莊懷菁聽見外麵侍衛的聲音,她抬起雙眸看向馬車的車門,沒一會兒後,太子掀開的簾幔,高大的身體彎腰進來。
莊懷菁用帕子擦了擦嘴,垂眸朝他請了個安。馬夫從外拉住車門,簾幔遮住透過鏤空車門的光亮,今天有些涼快,不悶熱。
太子坐在一旁問她:“沒吃飯?”
莊懷菁猶豫了會,點頭道:“今天起得遲了,又得備著東西,便來不及吃,隻吃了兩塊糕點墊肚子。”
馬車慢慢往前走,旁邊有禦林軍隨行保護安全,莊懷菁看見太子突然俯身過來,他的大手按住她纖細的肩膀,她的視線看著他,又微微轉開頭,脖頸白皙修長。
他倒沒做彆的,隻是解開她的鬥篷衣,看她的傷口是否塗了藥。莊懷菁攥緊羅裙,任他檢查。
“往後還是早起些吃飯,”程啟玉和她說,“糕點不頂事。”
莊懷菁輕輕嗯了一聲後,他的大手按住她的後頸,鼻息讓她的臉頰發熱,莊懷菁緩緩轉回頭,看他英俊的臉龐,耳邊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急速而又大聲,難以控製。
馬車的軲轆軸在慢慢轉動,發出聲響,昨天晚上子時煙火結束後,還有不少人在鬥詩會,沒比出誰輸誰贏,倒是累得睜不開眼睛,現在躺在馬車上呼呼大睡。
她慢慢抬起柔白的雙手,輕輕摟住他的脖頸,身子微微前傾,細腰上搭著太子的大手,她的寬袖順著白皙的手腕下落了一些。
太子總是能讓她嘗到接近死亡的極限是什麼滋味,下一秒便又讓她活在無儘的歡|愉之中。
明明他們並沒有做太多事,但馬車的溫度卻無緣無故上升了好多。莊懷菁嘴唇瑩潤,靠在他懷裡,同昨晚很像。
程啟玉拿塊糕點喂給她,她輕輕咬了一口,抬起微紅的眉眼,仰頭望著太子,細細咀嚼,慢慢咽了下去。
沒人知道馬車中發生了什麼,莊懷菁也不可能冒險做太過的事,她好歹要為莊家的名聲考慮。
秋賞的地方離京城並不是很遠,用不著在外過夜,當然也不是很近,有些時辰來熬。
莊懷菁沒吃什麼飯,隻能吃馬車上的桂花糕充饑,她不喜歡太甜的東西,尋常桂花糕的甜味太濃,她不是很喜歡,太子馬車上的卻剛剛好。
但吃得太多還是容易膩,隻能用馬車上的茶水來解渴,太子倒也沒難為她,隻是說了一句:“糕點已經冷了,彆多吃。你要是回府,莊夫人應當幫你做好了飯菜,回去再吃。”
莊懷菁點了頭。
剛才太監拿過來的那本書,除了莊懷菁剛開始翻那幾頁之後,沒再被翻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