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的是一網打儘,把有可能暴露她身份的人,都打入天牢。
“但你還是應該早些告訴我的,”莊懷菁說,“你騙我那麼久,我更氣……”
她的話突然一停,臉倏地漲紅,咬牙對他說:“現在正在說正事!”
“又沒人看見,”程啟玉的手很大,手裡的東西很軟和,“便是看見了,也以為我是在和你說體己話,倒是你,彆反應那麼大,要不然突然來人稟報的話,會注意到。”
莊懷菁的手微微攥緊秋千繩,心想自己就不該心軟同他說話。她忽略程啟玉的手,卻忘了自己想說什麼,隻好耐住臉上的悶紅,問道:“你當初是不是有什麼事要做?”
“有件大事,是前朝的,”程啟玉也沒瞞她,“前朝覆滅不久,四處有他們的人在,不足為奇,雖一直有人在追查此事,但時間長了,心思難免會鬆懈。”
魏公公那件事牽連很大,天牢幾乎抓滿了人,幾個臣子也因此受牽連,更有甚者,自己就是同黨亂賊。
“所以你早就知道父親的事?”莊懷菁的身子輕輕靠著他,“莊月的事也是?”
程啟玉想了想,覺得自己多說多錯,便道:“她都已經嫁人,談論臣子的妻子,不是一個君主該做的事。”
莊月在先皇駕崩之前嫁了出去,莊苑現在待字閨中,她年紀小些,現在又是府上唯一的女兒,婚事倒不著急。
“果然你是早就知道了,是父親和你說的?還是你自己查到的?”莊懷菁手一頓,深吸一口氣,“你的手,拿出來。”
他開口道:“你不生我氣,我便什麼聽你的。”
莊懷菁說:“我不生氣。”
他笑了笑,在她耳邊說:“可我覺得,你還在生氣。”
莊懷菁咬著唇開口:“我以後都不想同你說話,整日油嘴滑舌,你是不是去哄過彆人?”
“除了你之外,沒哄過彆人,”程啟玉的掌心很熱,好像能直直燙到人的心底,他低低哄她,“旁人都沒你好,若我早些時日查完魏公公的事,一定會早早求個賜婚的聖旨,讓旁人不敢纏著你。”
粗麻繩磨著纖白的手掌,莊懷菁靠著他的身體,呼吸微微重了些。
他從前就是個中好手,除卻第一次的時候的生硬外,從未讓她真正難受過。
莊懷菁從小到大未有出格之處,莊夫人對她的影響很大,便是對孫珩,她也是藏著心思,從未多說。
但被他勾起的心思實在是太濃了,烈得讓她晚上睡不著覺,便是閉著眼睛,耳邊也能聽見他的聲音,想起與他的歡愉。
等過了會兒後,她喉嚨微動,才輕輕開口說:“太皇太後說這賜婚的聖旨就是你求的。”
“是我求的。”
莊懷菁頓時覺得他以前的話都不能信了,她沒好氣說:“我當初也是傻,竟全信了你那些假話。”
“是我厲害,”他幫她攏了攏衣襟,整理了下,“你不傻,迷得我團團轉,都分不清方向,我從前可不是這樣的。”
“你前段日子還同我說你早就想那樣了。”莊懷菁看他說,“難不成又是騙我?”
“不是,隻是想想,又沒做過。”程啟玉想了會兒後才開口,“算不得。”
莊懷菁指尖還在發軟,額上冒薄汗,看他一眼,都不想回他。
這種事情都算不得,還有什麼事能算?
程啟玉慢慢扶起她,從莊懷菁的袖口中拿出帕子給她擦汗,道:“以後吃完飯再出來,再這樣餓得沒力氣,心疼的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