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舒錦見到孫橋,就問了句:“吃了嗎?”
孫橋恭聲說道:“吃過了。”
嚴舒錦說道:“那行,找到是誰害了我妹妹,我請你們去酒樓吃好的。”
孫橋想到昨夜王爺私下的命令,麵上絲毫不漏:“謝公主。”
嚴舒錦想了下說道:“先去審問廚房的人,認識字嗎?”
孫橋說道:“略懂。”
嚴舒錦點了下頭,帶著侍衛先去了關押廚房人的地方。
這些人自從被關起來,就被侍衛守著,不允許交頭接耳,也沒有人給他們送吃的和水,不過一夜就已經變得憔悴了,最主要的是他們心中格外慌亂不安,根本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時不時懷疑地看著旁人。
因為有嚴知理的命令,嚴舒錦倒是很順利就見到了這些人。
她直接讓人搬了桌椅板凳到院子裡,更是準備了筆墨紙硯。
嚴舒錦說道:“孫橋你把他們說的話,其中主要的記下來,然後把人一個一個帶出來。”
孫橋應了下來,問道:“先帶誰?”
“隨便。”嚴舒錦說道:“反正一個個來。”
孫橋看了眼屬下,那屬下就進去隨便找了個靠近門口的婆子帶了出來。
嚴舒錦見孫橋已經坐下準備好了,就問道:“你是廚房裡乾什麼的?”
那婆子跪在地上說道:“洗、洗菜的。”
嚴舒錦說道:“徐姨娘說是吃了你們送的糕點才早產的,你覺得廚房中是誰下的手?”
這話一出,孫橋看了眼嚴舒錦,公主還真的討厭徐姨娘,會給徐姨娘拉仇恨,畢竟這樣的話,不管徐姨娘出事和他們有沒有關係,起碼他們受罪了是和徐姨娘有關係的。
這些下人的不滿可能對徐姨娘造不成什麼影響,卻會讓他們心中有傾向。
孫橋這些年最明白的就是一件事,永遠不要小瞧任何人,誰知道這些下人在有機會的時候,會不會做什麼事情影響大局。
不過這些和孫橋沒什麼關係,他聽了也就當做沒聽到。
婆子渾身一顫趕緊說道:“和老奴沒關係啊,我、我就是一個洗菜的,根本不能靠近灶台的。”
嚴舒錦溫言道:“那你覺得你是誰呢?畢竟廚房那麼大點的地方,也藏不住什麼事情。”
婆子剛想開口,忽然覺得不對,如果事情真出在廚房,那麼他們都脫不了乾係,如果不是廚房的問題,她說了的話,那不是得罪了人嗎?她不過是個洗菜的:“我不知道,徐姨娘要的糕點做起來很麻煩,而且她還要吃新鮮的,出鍋不到半個時辰的,每天做的很急,都是一起忙的。”
這也是最重要的,她要說一個人,怕就要得罪一群人了,確確實實是廚房幾個人一起忙的,畢竟徐姨娘有孕,他們也害怕出事,每個步驟都有幾個人在,所以婆子真的不覺得是廚房的問題。
“做好後,都是徐姨娘的人拎著走。”婆子說道:“從廚房到花園也要走一會的,誰知道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嚴舒錦點了點頭,見婆子沒有彆的要說,就問了做糕點的是那幾個人後,就讓婆子到一旁,有侍衛看著不許她說話,就帶了另一個人出來審問。
有人說了懷疑的對象,也有人像婆子這樣沒有說的。
倒是有個年紀略大的廚子說了句有意思的:“那酸梅雲糕雖然做的複雜了些,卻沒有什麼秘方,徐姨娘平日裡隻吃院中小廚房的,怎麼月份大了反而不讓小廚房做了?而且廚房人這麼多,剛做好就被徐姨娘的貼身丫環拎走,就算想在廚房做手腳也不方便。”
如果不是確定於姑姑說的人中沒有這個廚子,嚴舒錦都要懷疑被於姑姑收買的人了,而且這話每一句都說到了點子上。
嚴舒錦讓侍衛把人重新關進去,又去審問了亭子附近的人,因為徐氏喜歡清靜的緣故,一般她到涼亭後,除了貼身伺候的,園子中乾活的那些粗實丫環都會避開一些,每日更是提前給園子打掃好,管事也檢查過的。
如此一來幾乎沒什麼線索,嚴舒錦雖然讓侍衛重新把人關著,卻也讓人送了熱水吃食過去。
嚴舒錦翻看著孫橋記下來的東西,感歎道:“你的字有點醜。”
孫橋板著臉,他能認字就不錯了,這些侍衛中能認字的也就沒幾個。
嚴舒錦仔細看完感歎道:“等事情查完,我和父親說說,給你們請個先生好好認字練字。”
孫橋:“……”
嚴舒錦正色道:“總是有好處的。”
說完也不等孫橋回答,就說道:“走吧,我們去審一下徐姨娘身邊那些丫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