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嚴舒錦又對著太醫說道:“麻煩太醫了,今日多謝太醫提醒。”
太醫心中隻想罵人,他根本不想說這些的,而是永福公主一個個問題套出來的,哪怕心裡在滴血流淚,麵上卻不敢露出分毫:“不敢,都是臣該做的。”
嚴舒錦說道:“一事不勞二主,還要麻煩太醫把能讓人早產的藥方都開一份出來。”
太醫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力。
嚴舒錦接著說道:“有些不知道方子,但是藥有讓人早產效果的也寫出來。然後把所有方子中的藥材給規整出來,既然是早產的藥,有些藥材應該是一樣的。”
太醫應了下來,孫橋讓出了位置,太醫當即寫了起來。
嚴舒錦看向孫橋吩咐道:“你多安排點人,先從府裡的庫房,看看這段時間有誰用了這些藥,哪怕是用的彆的藥方,但是其中有這一味兩味藥的也不要放過。”
這確實是個辦法。
產房中徐氏和孫婆子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她們最大的一個失誤就在此,隻要買過藥,就能查到,此時心中難掩慌亂。
嚴舒錦接著說道:“除了府裡,還有京中所有藥房,不管何人隻要買的藥超過方子上三樣,都給我查清去處。”
孫橋咽了咽口水。
嚴舒錦沉聲說道:“先查府裡,我明日進宮與伯父、伯母說這件事。”
孫橋覺得自己不是為了永福公主這個身份低頭,而是為了永福公主的霸氣低頭的:“是。”
玉潤忽然抓著一個丫環說道:“公主,她不知道為何臉色忽然變了。”
“我沒有、我沒有……”
孫橋看過去的時候,就見那個丫環臉色確實難看,見她還要掙紮,當即上前按住了她的肩。
嚴舒錦說道:“帶下去嚴審。”
這個被玉潤抓住的丫環,就是當初偷偷出去幫徐氏買藥的,她臉色變了嗎?
誰管她變或者不變,既然已經知道是誰,嚴舒錦就不會繞圈子,不過是個借口罷了,更何況當時臉色沒有變,被抓出來的時候,難免會做賊心虛變了臉色,這不就讓孫橋看到了。
就算沒有變,也可以說她隻是變了一瞬間而已。
在來之前,玉潤就得了於姑姑的命令,還特意提前認過人了。
其實很多事情,就是在知道真相的前提下,再來找蛛絲馬跡,就簡單的很多,也顯得嚴舒錦厲害了許多。
又有人指出幾個變了臉色,嚴舒錦把她們都帶走了,這才帶著一群人離開了幽蘭院。
孫婆子出來知道都有誰被帶走後,隻覺得渾身發冷,卻強自鎮定說道:“剩下的人都給我打起精神來。”訓斥了院中人一番,她才重新回到了徐氏身邊,找機會悄悄把事情和徐氏說了。
徐氏緊緊抓著褥子,看向了孫婆子說道:“藥渣……”
孫婆子這次不敢保證萬無一失了:“老奴今晚就給處理了。”
徐氏心中慌亂,因為剛生產完又覺得昏昏沉沉的,一時沒有了主意:“嬤嬤記得處理的一乾二淨才是。”
“是。”
出了幽蘭院,嚴舒錦就讓孫橋去審問人了,而她自己去找了大管事,直接說道:“今晚王府所有地方都掛起燈籠,讓丫環婆子組了隊伍在內院巡邏,外麵有侍衛來巡邏。”
大管事也得了命令,嚴知理不僅讓孫橋聽從嚴舒錦的命令,府上其他人也不能耽誤嚴舒錦的事情,所以沒有絲毫猶豫大管事就應了下來,當即去安排了。
“這幾日巡邏的人辛苦了,這個月都領雙月例。”嚴舒錦說道:“大管事去安排下。”
大管事說道:“是。”
嚴舒錦這才回了正院,就見嚴知理有些不安,而柳勤神情冷淡。
“父親、母親這是怎麼了?”嚴舒錦有些疑惑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對了,父親我查到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
嚴知理見到女兒過來,像是鬆了口氣:“你妹妹天生有啞疾,所以我今日去請了旨,封徐氏為側妃,也能讓你妹妹身份高一些,以後日子好過一些。”
嚴舒錦還沒吭聲,柳勤就說道:“這是我們夫妻的事情,和寶姐沒有關係,既然你已經請旨了再說也沒有用,冊封的旨意什麼時候來?”
嚴知理心裡堵得慌:“孩子洗三那日。”
柳勤說道:“我會讓方姑姑準備妥當。”說完就直接轉身離開了。
嚴舒錦皺著眉頭,等柳勤離開才問道:“父親,你提前沒有和母親商量嗎?”
嚴知理有些艱難的辯解道:“我上朝的時候早……”
“不是這樣的。”嚴舒錦直接說道:“你和母親是夫妻,祖母說過,夫妻之間任何事情應該有商有量的,大事緊急的事情除外,可這是家事,你不該這樣的。”
嚴知理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隻覺得格外難堪,說道:“這是大人的事情……”
嚴舒錦打斷了嚴知理的話:“父親,你做錯了。”
嚴知理惱羞成怒:“你妹妹那麼可憐,你不是很疼妹妹嗎?把她身份提高一點而已,為什麼要斤斤計較。”
嚴舒錦眼睛一紅,強忍著淚意說道:“你就是錯了!妹妹可憐沒有錯,但是這件事你應該先和母親說的,母親是你的妻子,這件事就是該讓母親先知道,而不是你做完了才告訴她。”
嚴知理說完就後悔了,看著女兒的模樣,趕緊說道:“是父親錯了,我一時沒想到,寶姐……”
嚴舒錦哭著說道:“父親你變了!你變壞了!”說完就哭著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