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帝去的正是郭道士的屋中。
郭道士的房中很簡單,對於嚴帝的到來沒有絲毫的驚訝:“陛下是來殺我的。”
這話是肯定並不是疑問。
嚴帝並沒有讓趙忠進來,而是讓人守在門口,郭道士的房中掛著三清像,香爐裡上了三炷香。
郭道士沒有絲毫的慌張,神色平靜問道:“陛下?恍盼搖!?
嚴帝看向了郭道士,明明已經六十,可是容貌卻像是三四十一般,和當年見的時候沒有絲毫變化,他沒有說信或者不信,隻是拔出了劍。
郭道士沒有閃躲,隻是說道:陛下,嚴家有女終篡權,公主做的那些事情,陛下還沒看清楚嗎?
嚴帝的手很穩很平靜,劍刺進了郭道士的身體裡:“那又如何?
郭道士跪倒在地上。
嚴帝一點點把劍推進去:“起碼我在位的時候,永福是絕對不會做這些的,以後是怎麼樣的情況誰又知道?
若是家望還活著
我至今隻有三子,兩子已廢,一子體弱不知道能不能成年。″嚴帝是找過太醫的,隻是太醫說他當初傷了身體,哪怕如今都在調理,卻也不敢保證以後能不能再有子嗣,而且看著皇後的樣子,嚴帝心中也有隱憂,皇後也是傷了底子,不過比他傷得重,如今哪怕有太醫調養,卻還是這般了,他會不會有一日也開始生病,會不會壽命比旁人要短:“嚴家有女,起碼是嚴家的人
嚴帝想了許久,最終下定決心是在和嚴舒錦私下談過以後,外有蠻人內有世家,若是有一日他撐不住了,沒有一個強勢的人怕是真的撐不下去,若是他能在有兒子,等兒子長大,那時候朝堂已經安穩了,怎麼處理嚴舒錦,到時候再考慮就是了。
其實嚴帝一直在猶豫,可是今日皇後的話,讓他酲悟了一些事情,如果家望還活著就好了,可惜這也是報應吧
若是有朝一日,郭?朗康幕俺燒媼?起碼坐在龍椅上的還是嚴家人,而不是像前朝那樣,最終覆滅,而他的子嗣……能保全的
因為嚴舒錦是個有良心的人,嚴帝閉了閉眼睛,看著四肢抽搐沒了氣息的郭道士,因為郭道士的一些奇異之處,他直接把郭道士的頭給砍了下來,這才轉身離開,卻不知道的是,郭道士的心臟異於常人,長在另外一邊,而且他在知道永福公主離開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怕是自己結局不太好,早就安排妥當,準備假死脫身,卻沒想到嚴帝會把他頭砍下來。
嚴帝走出去,說道:“收拾了。
趙忠什麼都沒問,說道:“是。”
嚴舒錦還不知道這些,隻是在船上,在離開京城後,忽然有個船夫來求見,嚴舒錦讓人搜身後,把人押了過來,看著跪在地上的青年問道:“你是誰。”
下的師父姓郭,師父特意安排我來求見公主,說若是公主離開京城,他怕是已經被嚴帝殺了,有一句話……
嚴舒錦沒等他把話說完,直接說道:“殺了。
“是。”
押著他的侍衛也沒有多言,直接擰斷了小道士的脖子,又把屍體給拖岀去處理了。
嚴舒錦神色難看,眉頭緊皺著,卻又緩緩舒展開了。
韓景在一旁,見此問道:“公主不好奇他要說什麼?
想來陛下當初也是好奇的。嚴舒錦說道:“隻是有些話不知道更好一些。
說不好奇是假的,可是嚴舒錦更清楚,有些事情好奇一下是無所謂的,可是有些事情最好不要好奇,那個道士是真有本事還是假有本事,都已經和嚴舒錦沒有關係了。
嚴舒錦說道:“我倒希望他真的死了。”
韓景也明白過來,說道:“也不知道福州如何了。
嚴舒錦微微垂眸說道:“有杜先生在,總不會出事的。
韓景問道:“還要下棋嗎?”
嚴舒錦看了一眼快輸了的棋局,仿若不經意直接推亂了說道:“不了,好累。
韓景也不在意,說道:“那我陪著公主看書吧。”
嚴舒錦脫了鞋躺在軟榻上,說道:“想聽彈琴。
韓景笑著應了下來,讓人把琴擺好,隨手彈了起來,他並沒有彈什麼名曲
嚴舒錦側躺看著韓景,聽著琴音,閉上了眼睛,她不知道那個郭道士說了什麼,卻也猜得到,能讓陛下這般對她的,怕是郭道士說的話語江山社稷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