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朝廷官員手中的權力有限,哪怕有心想要讓南中弄的更好,手上也沒有錢財和人脈的,更彆提弄什麼慈幼院的事情了,如今的慈幼院,除了福州外也不過才有三家,當初是嚴太後和陳皇後一起主持的,可是在陳皇後死了,嚴太後也病倒,哪怕如今好了,也沒有精力再來弄這些了。
就連原來有的那幾家,除了西北的嚴舒錦還算放心外,其餘的兩家,嚴舒錦覺得都有些危險了。
不過也不是短時間就會岀事,而是等著他們發現朝廷監管越來越鬆了,到時候這兩家慈幼院會是什麼樣的結果,誰也不知道了嚴舒錦也和韓景說起了福州的事情:‘羅正耀去西南了,石將軍既然要留在西南,怕是也要不少人手,這時候是最好安排人的。其實除了羅正耀之外,嚴舒錦和杜先生私下還安排了旁的人,隻是這些就不能拿在明麵上來說了,而且一明一暗兩顆棋子,才是最安全的,這也是為了保護羅正耀,哪怕石將軍發現羅正耀是嚴舒錦的人了,石將軍也不是馬上處理了他,說不得會利用他來給嚴舒錦傳遞假的消息。
而且石將軍也不好確定,羅正耀到底是嚴舒錦的人還是嚴帝的人,比起直接殺了他更好的辦法是暗中控製。
誰也沒有料到動亂發生的如此之快,結束的也是如此的快,隻不過結束的方式很是血腥。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宣王是在福州的,隱田的事情如今是交給丞相了,宣王在或者不在關係也不大,所以他特意繞過來看看女兒和外孫女
宣王正抱著歡姐,聞言說道:“都殺了?
說話的是孫橋,他也跟著宣王一並離開了西南,西南既然由石將軍駐守了,他在留下也不合適
隻不過石將軍如今還?釷ブ?就顯得有些名不正言是不順了
嚴舒錦坐在宣王的身邊,皺了皺眉頭,雖然她也殺了不少人,甚至在剛到福州的時候,更是滅了幾門,卻和丞相這次讓殺的人不一樣。
孫橋恭聲說道:得到的消息,齊魯胡家的人因為阻擾丞相重新測量土地,被誅九族了。”
嚴舒錦問道:“打聽出來是如何阻擾了嗎?
當地的百姓攔在丞相他們進齊魯的官道上,並對著丞相的馬車潑糞。孫橋說道:“丞相下令驅逐了齊魯百姓,問罪了胡家。嚴舒錦皺眉,說道:“有證據是胡家人做的嗎?
孫橋神色也是不好,說道:沒有證據。”
如果是有證據是胡家人做的這件事,那麼誅九族雖然重了一些,卻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沒有證據?怎麼會沒有證據?丞相說在齊魯,胡家是最有名望的,就算當地的知府遇到胡家人都要客氣七分,所以除了胡家也不可能是旁人了。孫橋的語氣平靜,說道:所以直接問罪了胡家,而胡家都喊冤,胡家老爺子被斬首的時候,還大喊蒼天不公,就連很多百姓也都說不是胡家
隻不過丞相沒有聽,那個時候,丞相已經騎虎難下了,是承認自己錯判了放了胡家人,還是一錯到底,當時丞相已經把胡家人得罪狠了,若是真的把人放了,胡家人上進告禦狀,到時候丞相也落不得好。
畢竟丞相如今做的事情都是得罪人的,怕是露岀一絲的弱態,就要被人分而食之了,可是胡家的事情,又有些.
宣王伸手捂著外孫女的耳朵,歡姐還以為宣王正在和她玩,高興的使勁蹬著小腳笑個不停。
嚴舒錦沉思了一下說道:“這件事不對,而且胡家不可能是無辜的,更可能的……胡家和丞相同時被算計了。
怕是丞相也意識到了這件事,可是都已經晚了。
孫橋也分析了這件事,不過此時卻沒有說自己的想法,怕影響了嚴舒錦的判斷:“丞相手中有胡家慫恿齊魯百姓的證據,不過禦史參丞相公報私仇,說當初丞相想要求婜胡家的姑娘,被胡家拒絕了,而丞相手中的證據是偽造的,還有齊魯百姓作證,說他們是自發的,沒有任何人慫恿
這種種不管是真是假對丞相來說都是不利的。
宣王聽著外孫女的笑聲說道:“丞相不是那樣的人。
嚴舒錦點了下頭,說道:“我和丞相不熟,但是這件事胡家絕對不是無辜的,怕是胡家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他們可能知道是誰,但是覺得對自己有利選擇了默許,畢竟在齊魯那樣的地方,聯係百姓又做岀這些安排不可能沒有察覺的,而且隻要他們願意說一句話,約束一下,也不至於成了如今的結果。”
雖然如此,丞相這件事做的也有些魯莽了
胡家到底參與了多少,或者說胡家是不是主謀那個時候丞相都該秋後算賬的,那個時候都該是懷柔,因為他麵對的是整個齊魯隻不過如今再說這些也都晩了,嚴舒錦也不想去評價這些:“陛下是什麼打算?
宣王開口道:“起碼陛下現在是要保住丞相的,但是也要安撫齊魯的百姓。
嚴舒錦微微皺眉說道:“怕是難兩全。”
安撫是在以後的事情了。“宣王的語氣有些冷:“卸磨才殺驢。”
嚴舒錦也明白過來,說道:“也就是先鎮壓,等到變法結束後,怕是丞相…….
宣王其實和丞相關係一般,不過他們都是當初最難的時候走過來的,此時難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其實早在陳皇後死的時候宣王的心就已經冷了,此時竟然不覺得奇怪。
嚴舒錦歎了口氣,說道:“如果隻是告老還鄉,也還好。
宣王開口道:“到時候我會讓人送丞相回老家,儘量保住丞相的性命的。
嚴舒錦看向孫橋說道:“你讓人查査胡家,我總覺得這其中有蹊蹺,或者說胡家滅門這件事中,後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