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它忍住饞意,用蛇頭頂了頂地麵上可憐的小鴿子,就被它的主人喚了回去。
克裡斯蒂安摟著碧茗的上身,讓她貼在懷裡,看著阿諾德把他那個試管裡的消毒液灑在碧茗的傷口處。
“嗯......”大小姐疼得發出了一聲低鳴,眼角滲出生理性的眼淚,任由抱著自己的男人輕拍著她的背安撫。
阿諾德握緊了她的腿,防止她掙紮,然後他的精神獸遊了過來,張開了口,露出雪白的“毒牙”——
“不要!”少女眼角餘光才看到那隻蛇要咬自己,嚇得拚命蹬腿,“嗚......快拿開!”
掙紮狀態下的她完全顧不上自己的扭動會給抱著她的克裡斯蒂安,已經抓著她小腿的阿諾德造成多大困擾。
克裡斯蒂安唾棄了一秒自己居然在這種情況,還會因為懷裡的溫香軟玉的摩擦而僵硬。
而阿諾德也在她小腿亂晃之際,發現她的裙擺都快滑到膝蓋往上了——他再怎麼冷漠,還是個發育正常的男性,此刻也隻能歎了口氣,幫她把長裙拉下來一些,遮住她大腿那一大片雪白。
“我不要......嗚......”她的動作再怎麼激烈,對於哨兵們來說終歸是有限的。
兩個男人恍神一瞬就冷靜下來了。
“沒事,那是阿諾德的蛇,幫你解毒的。”克裡斯蒂安不得不低頭在她耳邊小聲安撫。
阿諾德看了一眼金發男人,也沒有反駁,隻是把她的腿拉近了自己,把試管裡剩下的消毒液倒了上去:“讓她彆再亂動了,不然又要重新消毒。”
伴隨著大小姐顫抖的哭音,那隻蛇在主人無聲的視線中慢吞吞地貼了上去,用尾巴纏住了她抖得厲害的小腿,接著尖牙朝著她的傷口咬了下去——
“啊!”從上到下都沒辦法動彈的金發少女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臉色白得就像紙片,可憐極了。
巨蚺的顎間,毒腺迅速分泌了透明的唾液,從尖牙裡注入了少女的小腿中。
阿諾德還握著她的腳踝,看著她的悶哼越來越輕,眼瞼也逐漸闔上,才鬆了口氣。
他的精神獸作為變異種的森蚺,除了常規的毒素以外,還可以分泌一種專門針對神經毒素的毒液,隻不過活性非常短,不能提取出來保存,隻能現咬現用。
阿諾德看著少女陷入昏迷,知道這是毒素在起作用,灰眸也從冷凝的狀態恢複了往日的平靜。
他的森蚺討好地在他身側蹭了蹭,似乎是邀功:“嘶嘶嘶——(彆把我放回去了好嗎?)”
“嗯。”阿諾德拍了拍精神獸的腦袋,站了起來,才發現自己後背已經沁出了細汗。
他抿了抿唇,對自己身體的表現很疑惑,體溫似乎比平時高了一些,燥熱的感受還沒有完全褪去。
“阿諾德,”金發的男人已經抱著昏迷的大小姐站了起來,“剛才謝謝,辛苦了。”
阿諾德盯著他自然而然地把人公主抱的樣子,心中有些微妙的不舒服:“不必,該跟我道謝的人不是你。”
克裡斯蒂安扯了扯唇,似乎沒有察覺到阿諾德的不滿:“對了,那塊石板是什麼意思,你解讀出來了嗎?”
“石板?”阿諾德思索片刻,“就是你發給我的遺跡相片?”
“對。”
“那上麵寫的是:帕特農神廟聖誡,第一,真心相愛的人會獲得女神祝福。”
克裡斯蒂安若有所思,把人往自己懷裡又摟緊了一些,緩緩道:“這是有效信息嗎?”
“我不知道,”阿諾德一邊指揮著精神獸去把陷阱裡的獵物撿起來,一邊扭頭道,“但石板告訴了我們,遺跡是神廟,這個信息是有效的。”
一個神廟,肯定有它所供奉的神明,而神明所代表的曆史,就是他們找尋遺跡秘密的線索。
“那個把你們傳送出去的‘門鑰匙’,你應該有拍照吧?”阿諾德想起了一件事,“來的時候,特斯黛問過我能不能試著破解一下‘門鑰匙’和房間號的關聯。”
“她倒是相信你。”克裡斯蒂安垂眸望了一眼懷裡昏迷過去的少女,笑容斂起,“所以你有思路了嗎?”
“那很像古人類大探索時期經常用的‘門鑰匙’,隻要輸入對應的密碼就能進入相應的房間。”阿諾德淡淡道,“破解方式我倒是知道,帝國戰爭時期繳獲了不少這種古董。”
克裡斯蒂安在阿諾德身後,聲音冷淡:“幾十萬年前的帝國戰爭?那還真是古老。”
“這裡的遺跡至少也有上百萬年的曆史,聽你們形容,應該保存得不錯。”阿諾德回頭,灰眸是無機質的冰冷,“隻不過,保質期這麼長——不覺得這裡的時間不對嗎?”
“你想說什麼?”
“諾亞商會的負責人,”阿諾德說話時,幾個金色的飛球都起了霧,本就糟糕的收音效果現在變成了沙沙的聲響,“諾亞方舟的主人,聽說古人類離開藍星的那艘方舟也叫‘諾亞’,真的很巧合。”
克裡斯蒂安麵對阿諾德的質疑,輕笑了一聲:“千萬年過去,連太陽都消亡了,你會覺得一艘古老的艦艇還存在嗎?我們商會的諾亞方舟,是對祖輩的緬懷和紀念仿製的。”
“方舟最早帶領人們來到了這個星球,當時這裡還叫‘亞特蘭蒂斯’,後來被一個家族占為己有。”阿諾德盯著他,似乎在審視著什麼,“而那個家族就是星際帝國的創建者。”
“你在跟我上曆史課嗎?”克裡斯蒂安提醒他,“這可不是課堂,博士。”
“那個家族擁有至高的權柄,無數超能者為其仆從,世世代代生而高貴,而且都有著金發綠眸的特征。”阿諾德輕描淡寫道,“要不是你的眼睛顏色不對,我還會以為你是那個家族的後裔。”
“哈哈,沒想到你還會開玩笑,”克裡斯蒂安的淺色藍瞳猶如暴風雨前的海洋,“那個龐大的家族已經陪著帝國覆滅了,怎麼可能會留下罪惡的餘孽?”
“說得也是,”阿諾德仿佛隻是無心之語,“現在的聯邦是無數星球共同維護的秩序,就算那個家族有人還在,也不可能挑戰這種秩序。”
克裡斯蒂安聲音很輕:“秩序?現在星盜肆虐,軍部自立山頭,政府疲於奔命,輿論分割哨兵和向導......已經是大亂的跡象了。”
阿諾德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倒是沒錯,無論什麼時期,政府都不可能是完美的。”
他們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走出了叢林。
而他們身後的金色小球,也終於在他們回到小屋時,恢複了正常的收音功能。
儘管直播間彈幕怒斥設備垃圾,但導演組依然堅決裝死,沒有任何解釋。
【看來我還是有用的。】按照碧茗囑咐,把兩個男人的對話都記下來的綠茶係統美滋滋地等著自家宿主清醒。
它也沒想到碧茗為了獲得更多信息,會這麼拚。
那可是貨真價實的毒蟲,一個沒處理好,恐怕連命都沒了。
但世間萬物就是這樣,凡是高收益的必然伴隨高風險。
就比如對自己不夠狠,不敢真摔的切西婭,此刻正在遺跡的大廳裡跟兩個哨兵置氣。
菲尼克斯拿著穹頂那個“門鑰匙”去一個個房間嘗試開鎖了。
肖恩則帶著他的毒蠍和被操控的蟲子大軍去那些沒有關閉的房間探索。
他們都不樂意帶一個“累贅”,這甚至已經表現在了臉上。
沒有了原著裡“古文化大師”的神秘光環,連斯芬克斯之謎都被另一個“花瓶大小姐”解出來之後,哨兵們對切西婭的耐心顯然也不佳。
要碧茗來說,即使是原著裡,哨兵們的“殷勤”也存疑。
比如阿諾德給被蛇咬傷的切西婭遞解毒劑,是已經調配好的。
這就有點讓人細思恐極了。
不過切西婭的“女主光環”還是有作用的,很快,她就在無聊之中看到了大廳正中央的女神神像的眼睛,似乎在某個角度會發光——好像裡麵有東西。
切西婭有點害怕,又有些興奮。
她決定讓自己的精神獸,那隻靈活的波斯貓,跳上去看一看。
而已經彙合,正在交流情報的菲尼克斯和肖恩,也在通訊器上接到了碧茗受傷的消息。
他們沒有過多交談,隻是自然地結束了今天的探索。
“到點了,回去吧。”
“嗯,我這邊收獲還不錯,空房間都探完了。”
兩人交談著走下樓梯,然後看到了切西婭正在仰著頭,緊張不安地盯著神像的樣子。
菲尼克斯瞥了一眼,發現有一隻貓正在女神神像上,伸長了爪子去夠女神眼眶裡的亮晶晶的物體。
肖恩低聲賭咒了一句:“該死,沒人告訴過她不能亂碰神像嗎?”
話音剛落,整個空間都劇烈晃動起來。
一陣天旋地轉間,菲尼克斯的鳳凰高鳴一聲,衝向了神像,把那個亮晶晶的從空中往下掉的物體銜在了嘴裡。
“是半截鑰匙。”菲尼克斯沉聲道。
而女神的神像在轟隆聲結束後,有一隻眼睛變成了空洞。
切西婭覺得有點恐怖,不適地後退了半步。
“酷,”肖恩卻吹了一聲口哨,“看來設計者是覺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隻是半截,我們還要找到另外一半。”菲尼克斯取出了鳳凰手裡的小物件,“不急,應該就在那些上鎖的房間。”
而切西婭聽到兩個哨兵要求離開的時候,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哈?為什麼,現在還不到時間呢,我們應該把剩下的找出來。”
兩個一臉冷漠的哨兵似乎不想解釋。
鑰匙固然重要,但被劇毒的蟲子咬傷的人也很重要。
他們無視了切西婭的抗議,直接啟動了“門鑰匙”,三人被瞬間送出了遺跡。
而剛剛醒來,倚在床上,吃著妮娜喂的酸酸甜甜的瑪丁果的碧茗,則在接收著她貼心的小係統幫她記錄的信息。
她現在很快樂,因為按照原著,女主現在已經發現了那半截鑰匙,而剩下半截鑰匙靠阿諾德,他會解開的,自己隻要坐等通關,就可以進入第二階段了。
【被暴曬,走得腳上起泡,還要進入藏有未知危險的遺跡,費時費力又費腦,為什麼不交給彆人來做?】
碧茗可太喜歡自己這個廢物大小姐的人設了。
能理直氣壯地拒絕一切不想做的事,不用討好任何人,還能躺贏。
甚至,還會有人主動想當狗。
“妮娜,我很幸運,對嗎?”她輕聲問道。
妮娜覺得她的友人好像籠罩著一層聖光,明明才差點被毒蟲咬死,此時卻努力安慰著身邊的人,就像天使一樣善良可愛。
“特斯黛,你會一直幸運下去的。”藍發少女拉起她的手,堅定地說道。
畢竟,誰能不憐愛一個可憐、無辜又柔弱的大小姐呢?
作者有話要說:來晚啦!!!
(>人<;)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