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順黑臉立馬一紅,他抬頭掩住嘴,低聲道,“我出生時我娘找人幫我算過,說我二十五歲之前不能成家,所以我才一直拖到現在,這前不久我不是滿了二十五了嗎?我娘托人給我看姑娘,卻沒一個看上我的。”
說實話,李大順的家庭情況在農家裡算不錯了。
畢竟他有一個當村醫的爹,而且他自己又不是懶漢子,長得又強壯,咋就沒人看上他呢?
文澤才聞言,“你這是想問姻緣?”
李大順放下手,黑紅著臉點頭。
“婚姻早晚看眉骨溝,給你算命的那人說得也沒錯,你眉骨溝淺短,與你結緣的人來得也越晚。”
文澤才對著他的眉處比劃了一下說道。
李大順急了,“我都二十五歲了,真的夠晚了,村裡和我一樣大的人,孩子都能下河摸魚,上樹抓鳥了,當然除了王守義,他是自己不成家。”
文澤才挑眉,李大順立馬咧嘴一笑,“依你看,我今年是沒指望了?”
“有,所謂地上有枝稱連理,天空有鳥為比翼,連理指的就是眉毛,”文澤才指了指李大順的眉毛處,“而比翼鳥指的是你的這兒。”
知道說出名對方也聽不懂是啥,所以文澤才乾脆用手指了指李大順的太陽穴發際處。
“你的發際離你眉毛外側越來越近,說明好事將近,不出三個月就會有好姻緣。”
李大順擼了一下腦袋,“你最後這句話和騙子說的一樣,你應該說高深一點才對吧?”
“高深了你也聽不懂,”文澤才搖了搖頭,“再說我剛剛也隻是觀貌罷了,要想真正的算命,還得有套工具,我現在沒有,所以沒法算。”
李大順走了後,田秀芬才出來。
文澤才將剛剛得到的那塊錢交給她,“也彆攢著了,給孩子買點糖吃。”
傍晚回家時,曉曉看著副隊長家的孫子吃糖,那小臉上的羨慕讓文澤才記得清清楚楚。
田秀芬也沒接,而是抿了抿唇問,“你、你剛剛是在騙人嗎?”
文澤才將錢塞進她手裡,雙眼認真的看著麵前這個堅韌而善良的女人,“沒有,我不會再騙任何人,看著吧,三個月內那小子準成家,而且子孫滿堂。”
田秀芬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錢收下了。
第二天文澤才剛下地,田建國便黑著一張臉過來了,李大順等人一邊乾活一邊偷偷把目光往他們這邊遞。
“大哥。”
文澤才恭敬叫道,餘光清楚地看見原本還緊握拳頭準備給他一拳的田建國被這聲“大哥”叫得愣住了,隨即把手微微一鬆。
這小子隻有和小妹新婚那些時候才叫他幾聲大哥,後來都是一口一個“田建國。”
“你小子在打什麼鬼主意?”
田建國回過神後,便審視地看著文澤才。
文澤才老老實實,“我決定好好的過日子,把曉曉撫養長大,讓秀芬衣食無憂。”
“嗬,”田建國冷笑,剛才他還以為對方真轉性了呢,“你這話也就騙騙我那妹子,連上工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她們母女兩人還能指望上你?”
“能指望的,”文澤才連連點頭,“大哥你放心,我會用行動證明。”
田建國的冷臉全然不被文澤才看在眼底,他甚至一臉笑意和對方聊起家常,可田建國會和他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