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有些“劫後餘生”的兩人一邊去各家看傷者,一邊將那日於廣平和杜立安所說的話講給眾人聽,傷者們聽完後都瞪大了眼睛,也有些埋怨於廣平二人,乾啥不早些說。
可文澤才卻清楚,即使於廣平出麵攔住那些人上山,也沒有幾個人會信他,更何況是自己出麵說。
知青所。
由於知青太多,知青所的住處又不夠,所以都是幾個人擠在一間房裡住,於廣平和杜立安便是室友。
“聽說你們上山前,文澤才拉住你們不讓上山,不然會出事兒,真有這事兒?”
臉色有些黃,滿臉胡茬的鞏陽問道。
於廣平一聽見對方提起文澤才,本來就不怎麼好看的臉頓時更難看了,“誰告訴你的?再說了,他也沒拉住我們,隻是說我們會有血光之災,你說這人長的是什麼嘴?”
杜立安翻了個身,齜牙咧嘴地回著,“烏鴉嘴。”
鞏陽皺起眉頭,他看了眼受傷的兩人,“你們覺得他是算出來的,還是瞎猜的?”
王守義那事兒,他可記得清楚。
“反正我不信,”於廣平乾脆拉上被子,不願和鞏陽再說起文澤才。
杜立安睜著一雙眼睛看著房頂,“我倒是覺得文澤才這人變了不少,你們難道沒發現?這人以前多傲啊,一身的臭毛病,脾氣也怪得很,可今兒早上你可看見了,說話的語氣都變了。”
於廣平拉下被子,臉色漸漸變為疑惑,“是啊,這人變化確實有點大。”
端飯給兩人吃的女知青李雨晴聞言笑道,“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我看這文知青是知道回頭了。”
鞏陽一見她便連忙起身了,“李知青,你坐吧。”
李雨晴放下飯菜,擺了擺手,“不了,於知青和杜知青快喝點粥。”
說完便出了屋子。
鞏陽嘴角微微下垂,臉上閃過挫敗之色。
杜立安和於廣平對視一眼,趕忙拿起各自的碗喝起粥。
由於甲乙村民的大力“宣傳,”一時間整個生產隊都在私下裡提起文澤才看命的本事,有些還是覺得不可能,有一些則觀望,而少數人卻信極了。
田秀芬上工的時候發覺了不對,因為有好幾個和楊豔菊處得不錯的女同誌居然對她笑不說,還問候了兩句。
田秀芬忍著不適,乾巴巴地扯了幾句便跑到周春華麵前,“她們這是怎麼了?”
以前可和楊豔菊一樣對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周春華比田秀芬更驚訝,不過她驚訝的不是彆人對田秀芬的態度,而是驚訝田秀芬居然不知道比彆人為什麼會這麼對她。
“你昨兒沒聽說呢?”
“聽說啥?”
“昨兒文知青對於知青他們說會有血光之災,讓他們彆上山,結果兩人不聽勸被山豬撞了好幾下,都受了傷見了血,可不就應了文知青那句話嘛!”
說完又指了指剛才和田秀芬打招呼的那幾個人,“這幾個是知道文知青的本事了,不想得罪你。”
田秀芬皺了皺眉,剛要說話就對上楊豔菊那張難看的臉。
“至於她嘛,一直都這樣。”周春華說完便惡狠狠地瞪了回去。
文澤才乾活的時候,李大順一個勁兒地在旁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