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澤才深深地歎了口氣,學費是夠了,可除掉學費和買東西的錢,最後手裡還有一塊。
而就在文澤才準備去鎮上轉一圈的時候,趙大飛主動找了過來,他這些日子雖然住在王守義家,可行蹤還是不定。
“文哥,我尋了個活兒,你去不。”
文澤才看了他一眼,將其拉到一旁,“什麼活兒?”
趙大飛一聽就知道有戲,他壓低嗓門,“這不是涼橋那邊嗎?缺人望風。”
涼橋的下麵有個大缺口,經常有人在哪裡倒賣東西,也就是大夥兒說的投機倒把。
“望風?”文澤才微微皺眉。
“對,有人拖東西過來賣,等他賣完咱們就收工,一天五角錢呢,就要兩人守著兩邊,前前後後守五天就行了。”
趙大飛有些激動,五天就是兩塊五啊!
文澤才讓他淡定,“誰給你介紹的?”
“我在鎮上晃悠,一個熟人拉我去吃飯,順道就說了這事,我就給攬下來了,怎麼樣文哥,我可是第一個就想到你了。”
趙大飛笑道。
文澤才卻覺得事情不簡單,“我勸你還是彆做,現在風聲緊,說不定是有人想要找替罪羊,不然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大飛,天上不可能掉餡餅。”
趙大飛一腔熱血被文澤才這話澆得一乾二淨。
他陷入了沉思。
文澤才也沒打擾他,而是回屋換了件衣裳,然後對正準備給曉曉洗頭的田秀芬說,“我去鎮上一趟,給孩子買書袋。”
“書袋?”
田秀芬起身,她擦了擦手上的水澤皺了皺眉,“我縫出來就行了,孩子也不愛乾淨,再說買來的東西也不經用。”
“那我去買點紙筆回來。”
等他來到院子的時候,趙大飛正在抓腦袋,“文哥,你還彆說,我這麼一想還真發覺不對,那哥們就像是在鎮上找什麼人似的,我正好撞上了,這麼好的事兒他一提,我可不就答應了。”
“可我現在已經應了,怎麼辦?”
趙大飛看向文澤才。
“咱們先去鎮上再說。”
到鎮上都是大路,不過得走一個多小時,路上也沒碰見少人,沒到趕集的時候,大夥兒都不會去鎮上,隻有這些“二混子”才最愛到處跑。
趙大飛說的那人姓張,叫張建國,住在鎮上,整天無所事事。
一見到趙大飛帶著文澤才過來,張建國心裡安穩了,“就你們兩人乾?”
趙大飛看了眼文澤才,鎮定道,“五角太少了,咱們可是冒著風險乾的。”
張建國也有準備,他知道文澤才不是傻子,所以笑了笑,“那就一塊錢一天,我這人好說話。”
一口就從五角提到一塊,果真是有問題。
文澤才坐下來,翹起二郎腿一副混子樣,“再來兩張糧票,不然就是給一塊五我們也不乾。”
“糧票?”張建國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你還真張得開嘴。”
“這嘴生來就是張嘴說話的,有什麼問題嗎?”文澤才直起身看著他。
張建國看了眼趙大飛,“我把你當兄弟才給你介紹這活兒,結果呢,你看看你給我帶的什麼人過來?一個二混子知青!當我是冤大頭啊?”
趙大飛不說話,文澤才起身欲走,“那算了。”
“哎哎哎,彆走啊!”見文澤才不按套路出牌,居然直接起身就要走,張建國連忙攔住他們,“你這條件太高了,我嘴碎說兩句還不行嗎?這樣吧,糧票一張,糖票一張怎麼樣?”
好不容易找到了兩個“羊”他要是把人放走了,那人還不得撕了他。
文澤才不讓步,一臉沒商量,“當我是要飯的?”
張建國嘴角一抽,“瞧你這話說的,跟沒要過似的。”
這下輪到文澤才尷尬了,“他”還真幾把要過!而且還是自己帶著碗去要的。
不再去想那些丟人的事兒,文澤才揚起頭,嗤笑著,“彆跟老子提陳年往事,一句話,行不行吧。”
作者有話要說: 文澤才滄桑點煙:尷尬emmmmmmm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