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代價不是讓我死,我都願意!”
楊永勝一臉大義。
文澤才連說了幾聲好,然後伸出手,“改命五十塊。”
楊永勝:“........我身上沒這麼多錢,這周末我回家拿去。”
文澤才提醒著,“最多五日,你若不來找我,準會出事。”
楊永勝想了想,今天周三,周五回家,周六找文澤才,來得及。
大雨並沒有停,文澤才與楊永勝去食堂吃了飯後,兩人便分開了,一個回宿舍,一個回教室。
畢長林沒有主動找他,文澤才也不湊上去了,他參和這件事其實便覺得不妥,可一想到周家人用命術害人,他便管不住自己的手。
這麼多年了,周家人還是狗改不了吃屎。
“長林,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汪軍濤給畢長林打飯回來的時候叫道。
“什麼事?”
畢長林盤腿坐在床上,他現在眼睛不方便,沒有必要的事兒不下床。
汪軍濤將飯菜拿出來放在桌上,然後扶著他過來坐下,宿舍的裡的其他人去吃飯了,還沒回來。
“那個睫毛和眉毛,我記得高考那兩天咱們住縣城招待所的時候,不是有隔壁村子的知青與咱們同住嗎?他還讓咱們刮胡子呢!”
畢長林點頭,“我記得,可那是胡子啊。”
“哎喲,你咋還沒記起來,”汪軍濤一臉操心,“胡子刮完後,他不是說你眉毛太粗,不吉利,想給你修一修,這樣高考的時候更順利些?”
畢長林一拍手,“我記起來了!就是那時候我眼睛疼了一下,他不小心修掉的我睫毛,還跟我道了歉。”
“對!後來他以拿出去扔的借口問過你,能不能將這些送給他處理,我那時候還偷偷跟你嘀咕過,說這人真怪。”
汪軍濤說完便一臉氣憤,“所以確實有人向你討文同學所說的那幾樣東西,而且都是你自己親口同意的,長林,那文同學是個有本事的!”
畢長林聞著飯菜香卻什麼胃口也沒有,“那喬同誌為什麼要那麼對我呢?”
汪軍濤冷哼一聲,“你的眼睛是咱們知青所出了名的好,村裡有多少老太太穿針引線都來找你,我看啊她就是看上了你這雙眼睛才對你下手的!”
畢長林垂下頭,神情悲傷。
汪軍濤咬牙,“你可要振作,你的眼睛不能就這麼丟了,你還這麼年輕,咱們大學還沒讀完呢,想想你爸媽,還有你那個十二歲的小妹妹,長林,你可不能做傻事。”
良久後,畢長林抬起頭,“我明白的,軍濤,下午帶我去找文同學吧,還有,我的錢在櫃子裡的最下角,你全幫我拿出來。”
文澤才下午上完課,雨也沒停,他提起換下來的濕衣服歎了口氣,都快成雨娃娃了。
“文同學!文同學!這邊!”
文澤才轉過身便看見王軍濤以及他扶著的畢長林,畢長林的那雙眼睛,顏色已經變了,如果說昨天是中年人的眼眸,今天便是老人那般渾濁了。
再過兩天,術完全收回的時候,就是文澤才也救不了他。
“咱們進教室說話吧,”想了想,文澤才說道。
汪軍濤連連點頭,扶著畢長林跟著文澤才進了教室。
教室裡沒人,文澤才為了方便還是將門給關上了,因為下午吃了飯後還有同學會過教室看書學習,所以他們得抓緊時間。
“我知道是誰拿了你說的那三樣東西了,”畢長林很羞愧,“也確實是我親口應了彆人。”
文澤才點頭,他看向汪軍濤,“你們是一個地方過來的知青嗎?”
汪軍濤撓了撓頭,“我和長林是在一個生產隊做知青,至於我家和長林家還是隔了一段路的。”
“那你可見過這個人,”畢長林的眼睛不方便,文澤才乾脆將昨天描繪出來的人像給汪軍濤看。
汪軍濤接過紙一瞧,瞪大眼,“這人我雖然不認識,但是我們知青所的喬春蘭是認識的,我曾經在她的書裡看見過一張照片,就是這人,她說是她的哥哥。”
“親哥哥?”
文澤才追問。
汪軍濤看了眼畢長林,“這我就不清楚了,想想一個姑娘家書裡夾著男人的照片,我這外人就算問,她也不會說實話。”
畢長林抿了抿唇,最後沒反駁,他對喬春蘭的喜歡已經被懷疑一點一點的吞噬了。
文澤才歎了口氣,“我得找到這人才行,用同樣的術將那雙眼睛奪過來,不然畢同學這眼睛就沒辦法了。”
畢長林瞪大眼,汪軍濤也心跳如雷,“什、什麼?!”
文澤才看著畢長林的眼睛,“當你第二次掉出膜肉的時候,就是你全瞎的時候。”
畢長林沒坐穩,直接摔在了地上,疼痛讓他大叫,卻也成了他崩潰的發泄口!
“啊!”
“長林,長林你冷靜點,咱們一定有辦法的!”
汪軍濤連忙將人扶起來,文澤才微微一歎,“我能做的就是解術,需要的東西就是對方的眉毛睫毛以及生辰八字,以術還術,才能奪回你的眼睛。”
畢長林抓緊桌邊,渾身顫抖道,“文同學,你放心,我有辦法的,我會找到那人。”
“我也不忍心你年紀輕輕就被人所害,”文澤才拿出羅盤將盤針轉了一圈,最後那針落在了東南方向。
“喬春蘭所在的方向就是這邊。”
汪軍濤走過去一瞧,急忙搖頭,“不對,咱們之前去的生產隊不是這裡。”
“生產隊不是這裡,可喬春蘭是人,她有腳,可以離開生產隊,”文澤才收起羅盤。
汪軍濤正要說話便被畢長林扯了扯衣角,他露出冷笑,“你忘了,喬春蘭在我們離開前就被定下去軍區學習,東南方不就正是軍區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