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聽到這話連忙對他眨了眨眼, 示意文澤才小聲點兒。
文澤才清咳一聲,坐在袁老床邊, 低聲問道, “到底怎麼了?”
袁老有些尷尬,“衛國背我下坡的時候腳滑了, 咳咳一起摔了,放心, 我手腳都是皮外傷,倒是衛國的腳扭了, 有些嚴重,偏偏他不聽我的勸, 沒抓藥也不包紮。”
摔了?
文澤才摸了摸鼻子,不過想起周衛國那身板, 確實有些瘦弱,“那他現在人呢?”
“去後院抱柴火了, ”袁來話音剛落,他們便聽見有人進灶房的聲音,文澤才低聲道,“那我先走了。”
“好好好。”
文澤才從袁老的房裡出來直接從堂屋處離開了院子,灶房裡的周衛國聽見腳步聲側過頭。
“怎麼樣了?”
文澤才關上院子回堂屋, 便聽田秀芬問道。
“舊傷還沒好呢,又添了新傷,”文澤才無奈地將周衛國兩人摔了的事說給田秀芬聽。
田秀芬聽完也是哭笑不得,“你怎麼離開也沒去跟周衛國打招呼?都是一個學校的, 又住得這麼近。”
“他那人愛麵子,”文澤才輕笑一聲,“我要是過去與他打招呼,他會不自在的。”
也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田秀芬點了點頭,然後讓文澤才過去試試鞋子,“現在天氣越來越冷,你又乾巴巴的坐著聽課,腳底一定冷得很,我在裡麵縫了毛團,這樣就舒服多了。”
文澤才將腳伸進去,軟乎乎的,很舒服,“秀芬,你彆光給我和曉曉做,你自己也要穿,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的才好。”
“什麼整整齊齊,有你這麼形容人的嗎?”田秀芬好笑道。
文澤才抱住她,蹭了蹭田秀芬的臉頰,“很多人都喜歡這麼說,咱們也不能落後不是。”
田秀芬窩在文澤才的懷裡,她微微一歎,“曉曉說在學校過得挺好的,還說老師誇獎她上課很認真,是個好孩子。”
“明兒我去買兩斤肉回來,給她炒著吃。”
“咱們手裡的肉票可不多了。”
“沒有了再掙就是,你放心吧,不早了,咱們睡覺吧。”
“行,對了,明兒雲紅他們應該就到了,你記得去接人。”田秀芬提醒著。
“好。”
趙大飛和陳雲紅帶的東西不多,因為文澤才提前告訴過趙大飛千萬彆帶太多東西,一旦帶多了以後買了新的還是會扔。
所以他們隻帶了些衣服以及自己的家當。
“大飛!”
文澤才牽著曉曉衝著他們招手,趙大飛與陳雲紅趕忙過去了,“師傅啊,這地兒還真不好找,剛才那老伯把咱們送到前麵老遠的地兒去了,好在我機靈讓他調頭。”
“你沒說聊城大學外麵的老巷口?”
文澤才幫著給他們提了點東西,曉曉已經跑過去牽住陳雲紅的手了。
“說了,但是那老伯說這老巷口有兩個,問我們去哪一個,我這不就分不清了嘛。”
趙大飛嘿嘿一笑,文澤才讓陳雲紅和曉曉走前麵,“曉曉娘就在前麵買菜呢,你們先過去,曉曉認路。”
陳雲紅驚訝地看了眼曉曉,“曉曉這麼厲害呢?”
曉曉驕傲地挺起胸脯,“老師說曉曉聰明著呢!”
那驕傲的小模樣還真是可愛極了。
等她們往前走了後,趙大飛才常常地鬆了口氣,“師傅啊,幸好咱們出來了,不然村裡那群嘴碎的婆娘還不知道背地裡怎麼欺負我媳婦。”
“閒言碎語最傷人,你們出來是最好的選擇,”文澤才點頭,“家裡還有一間屋子,你們先住下,等以後再打算。”
他和曉曉沒在家,田秀芬一個人也寂寞得很,有陳雲紅在,也有個說話的人。
“行!”
趙大飛現在連忙點頭。
晚上的田秀芬與陳雲紅一起做飯,本來是讓陳雲紅歇息的,坐了這麼久的火車,說不定還暈著呢,可陳雲紅高興,閒不下來,非要跟著一起,田秀芬隻能作罷。
“嬸子讓我帶了好多話呢,可我過了這麼多天,就隻記住幾句了。”
說起田母,陳雲紅便感慨一句,“把我和大飛從村裡送到鎮上,咱們走的時候她還紅了眼睛,叮囑著你們早點回家。”
田秀芬抿了抿唇,“她啊,離得近的時候就喜歡念叨,現在這麼遠一定不習慣,不過文哥說放假的時候還是會回去的。”
陳雲紅點頭,她有些羨慕地看著田秀芬,她的父母去世得早,自那以後也算不上吃百家飯,現在想想父母的容貌她都有些忘記了。
“看來你在家裡也沒偷懶,進度都還在,”剛給趙大飛抽查了功課的文澤才連連點頭。
趙大飛有些不好意思,他撓了撓腦袋,“主要還是我媳婦看得緊,對了師傅,杜立安和何玉蘭被放出來了,看國家這政策,早晚有一天他們能回城。”
文澤才點頭,“回就回吧,希望他們得了教訓,如果再生出事端,就不是關一兩個月的問題了。”
“是啊,我怕那小子犯渾,所以特意找了幾個弟兄時不時的盯著他,至於房子我也請王大哥和田大哥多看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