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一定要租多大的屋子,就這麼一間也是可行的,”文澤才說著指了指灶房的位置。
“可咱們做什麼生意啊?”
陳雲紅問道。
“你們的針線活不差,而且又會做衣服,這城裡會做衣服的不多,而且老巷口對麵就是大學,大學裡麵的女同學和男同學就是客源。”
聽文澤才這麼一分析,陳雲紅與田秀芬動心了,於是第二天文澤才就去問鋪子,找了好幾家,最後選擇了一家有二十個平方的鋪子。
“這之前是用來賣包子的,現在他們搬走了,這地兒就空出來了,我打掃過,很乾淨的。”屋子的主人帶著文澤才裡裡外外的走了一遭。
這鋪子的後麵還有個門,打開後是屋後溝,但是後屋外麵有個做飯的爐子,還有根水管,也很方便。
“茅房在那邊,大夥兒都往那邊走,男女同誌是分開的,茅房也乾淨,有人打理。”
見文澤才沒說話,那人又道。
“怎麼租的?”
“一年五十塊。”
“太貴了,”文澤才搖頭,“我們也是試試能不能做起來。”
“四十五。”
“二十。”
文澤才還的價格讓房東臉都黑了。
“太少了,這樣算下來一個月才一塊多。”
“不少了,瞧瞧彆家都沒租出去呢,您一年能有二十都很不錯了,空著一分錢也不會有。”
文澤才說得一臉認真,房東也不是傻子,“不行,怎麼著也得再加十塊。”
三十塊一年,一個月兩塊五。
文澤才挑眉,“成交。”
其實比起他們現在住的院子,這鋪子的租金已經很便宜了,但文澤才也清楚這也是短時間,要不到兩年這些鋪子都得漲租金。
文澤才交了一年的租金,下午便帶著田秀芬和陳雲紅過來看,晚上趙大飛回來,“師傅,那文澤勇的媳婦真不是蓋的,剛開始她還不信,我嘴皮子都說乾了,她才勉強應我明兒去瞅瞅。”
“她娘家人知道了嗎?”
“知道,我就怕她不去抓奸,所以故意去她娘家那邊溜了溜,那老太太聽了幾句便把兒子叫到跟前,讓他明兒往這邊看看。”
明天周末,也正好是文澤勇與潘春梅見麵的日子。
文澤才看了眼算命的帆布,“明兒咱們不出街,去城裡的批發店看看,買些布回來。”
進了城,除了買肉偶爾用票外,其餘時候用錢居多,現在買衣服買布隻要出錢也能買到。
第二天,他們全都進了城,也順帶帶著媳婦孩子在城裡轉轉。
陳雲紅做衣服做了好幾年,所以對選布料方麵比文澤才他們強,批發市場挺大,文澤才與趙大飛乾脆跑去看火柴和打火機什麼的,曉曉也跟著田秀芬她們。
一直逛到下午,他們才拿著幾大包東西回到鋪子。
趙大飛和文澤才去弄了幾根竹竿,然後和木塊鑲在一起做成簡易的架子,火柴、打火機放在最前麵,布料分類放在後麵,有三個架子,路過的人一看便看清楚了。
“我再做幾件成衣掛在牆上,這樣就好看多了。”陳雲紅笑道。
而田秀芬則選了不少毛線回來,現在入了秋,正是打毛線衣的時候,“我打兩雙孩子的毛線鞋放在打火機那邊。”
兩個女人有了活兒做,兩個男人就顯得多餘了。
文澤才與趙大飛在老巷口轉了轉,最後天色差不多了才回去。
而文家現在卻氣氛正冷厲著。
文澤勇鼻青臉腫的跪在文父麵前,他媳婦楊友珍和楊大哥正一臉怒氣地看著他。
對麵還坐著嶽父嶽母。
而潘春桃則被文母關在房間裡。
“不知羞恥!”
文父指著文澤勇的鼻子罵道。
楊友珍看著圍著自己的兩個孩子,眼淚唰唰往下掉,“文澤勇,你這個沒良心的,你不想想我,也得想想咱們的孩子啊!”
“你今天不給我們一個交代,明兒就彆想上班!”楊父冷笑地看著文父,“你們文家這麼欺負我的女兒,真當我們楊家沒人了?”
文父臉上也掛不住,“親家,這千錯萬錯都是我們家的錯,可兩個孩子成家這麼多年,咱們孫子多這麼大了,這事咱們慢慢商量.....”
“慢慢商量?”楊父指了指關著潘春梅的房間,“他們去的時候那個女人連衣服都沒穿呢!還用商量?”
“就是,要麼就離婚,要麼就用錢說事,你們不讓我們好過,我們就去文澤勇廠裡去告他!還想做主管,我呸!”
“明天一早,我會給你們答複的。”
好不容易送走了楊家人,文父回過身就踢了文澤勇一腳,“你這個東西丟儘了我們文家的臉麵!從小到大就知道闖禍,什麼都不如你大哥!”
“大哥大哥,您就知道大哥!”
一聽見文父提起文澤才,文澤勇也火了,他站起身大怒道,“他都跟鄉下女人結婚了,你們還想著他!”
“他結婚了也沒像你在外麵亂來!”
文父一巴掌甩過去,文澤勇躲開後抱起桌上的水壺便砸在地上,“那是他沒機會!”
這一砸把文父文母嚇一跳,文澤勇冷哼一聲,打開門拉著狼狽的潘春梅便走了。
“你有種走了就彆回來!”文父追到門口,“工作你也彆想要了!你孩子們以後也不會認你!做一輩子過街老鼠吧!”
文澤勇到底舍不得現在的生活,他把潘春梅送出城,“現在已經被發現了,你趕緊走,好在他們不知道你讀大學。”
“那以後的學費?”
潘春梅眼淚汪汪地看著文澤勇,文澤勇抓了抓頭發,“咱們斷了吧,現在有私人鋪子了,你放假的時候也能去找活兒做。”
說完,便離開了。
潘春梅站在原地,大哭道,“文澤勇!你這個騙子!懦夫!我恨你一輩子!”
有了鋪子折騰,田秀芬和陳雲紅放在自家男人身上的視線全轉移了,每天都充滿乾勁,回到家兩人就湊在一起算收了多少錢,盈利了多少。
趙大飛和文澤才一個燒火一個炒菜,特彆是趙大飛,文澤才上課的時候他也沒事兒,於是接送曉曉,再到鋪子上打雜的都是他,隻有周末才跟著文澤才出去擺攤。
文澤才到了教室後,發現潘春梅臉色蒼白,精神不是很好,他見此也有了數,隻要對方不再聽文澤勇的話來對付他,他也不去招惹對方。
楊永勝神秘兮兮地給文澤才遞過來一張紙條,現在正在上課,文澤才看都沒看就推了回去,可楊永勝卻堅持給他又推了過來。
隻見那紙上寫著:你會看宅子的風水嗎?
文澤才挑眉,抬起寫上:會。
楊永勝看完後頓時眉開眼笑。
等下了課他對文澤才說,“我一朋友搬了新家,可家裡總出事,老人說是宅子的風水問題,所以想請人看看,我立馬就想到你,已經和那朋友說了,成就今兒下午過去看看。”
文澤才點頭,“我精通的是周易風水,就是墳地我也能看。”
楊永勝一臉“我明白”:“放心吧,以後有找這方麵的大師,我都會推薦你的。”
文澤才笑眯眯地點頭,順便指了指楊永勝的臉,“你最近桃花盛開,記住要秉守本心,不然就有血光之災。”
楊永勝想起最近向自己獻殷勤的幾位女同誌,又想起現在那個做事風風火火的對象,頓時連連點頭,“我會的,我楊永勝不是那種三心二意的男人。”
楊永勝的朋友叫候洪林,在家排行老幺,沒下過鄉,也沒受過苦,一出生就過得滋滋潤潤,和楊永勝有的一拚。
“兄弟,這就是你說的那個了不起的大師?”
見了文澤才後,候洪林一點也沒給對方麵子,直接轉頭問楊永勝,那聲音也沒壓低,顯然不在乎文澤才聽沒聽見。
楊永勝瞪眼,“我能騙你?文大師一般人還請不來呢!”
候洪林搓了搓鼻子,“成吧,先去看看,不成再說。”
“什麼叫不成再說!”楊永勝不高興地踢了對方一腳,兩人打小就認識,鬨了鬨也不生氣。
文澤才跟著對方來到了聊城西區。
這裡是富人住的地兒,都是彆墅,有些三層,有些兩層,候洪林家是三層還帶一個不小的院子。
候母在家,候洪林他們回來時,對方正在燒香,“回來了,這位是?”
文澤才上前,“我姓文,是個算命師。”
候母雖然驚訝對方的年齡,可也不像候洪林那般不給人麵子,而是笑眯眯地請文澤才先坐下喝茶,“你爹也出去接人了,要不了多久就回來。”
楊永勝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他有些愧疚地看向文澤才,“對不起啊.....”
“這有什麼,”文澤才搖頭,想當年他被爺爺踢出去算命,一窮二白,什麼人情世故都不會,見過許多形形色色的人和事。
“大師裡麵請,”候父的聲音傳進他們耳裡,文澤才一回頭便對上那大師的臉。
他嘴角微抽,“真是....巧啊。”
周衛國臉黑得不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