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將陳老二看得很嚴, 就連上廁所也是有人跟著的。
文澤才靠在牆上,手裡拿了根香煙, 也沒抽, 隻是裝個煙癮發了卻因為身在醫院不得不忍的模樣。
病房門打開的時候,文澤才手上的香煙落在地上, 路過的護士見此皺起眉頭,“同誌, 這裡是醫院,彆把煙頭到處扔, 也不可以吸煙。”
文澤才微微一笑,攤了攤手一臉無辜, “我沒有扔煙頭。”
護士見他雖然長得不錯,卻是這個德性, 頓時腦子裡便出現衣冠禽獸四個大字,小護士也不管這四個字的形容對不對, 正要指著文澤才腳下的證據訓他時,卻發現地上什麼也沒有。
光溜溜的,乾淨極了。
文澤才聳了聳肩,轉身離開了。
小護士使勁兒搓了搓自個兒的眼睛,難道是這幾天沒睡好, 眼花了?
陳老二被人看著也憋屈,他知道自己對警察的價值,所以也心安理得地接受現在的待遇,隻要能在醫院待著, 誰願意跟著去牢裡。
可他的煙癮卻忍得難受,正在這時,他感覺手壓著什麼東西,等他看清後,頓時笑眯了眼睛,雙手拷住不好動,可拿煙是沒問題的。
“同誌,借個火唄,我要是心裡舒坦了,指不定就記起什麼了,”陳老二欠揍的模樣讓看管他的警察皺起眉頭,可不得不說,都是男人,也明白煙癮來的感覺。
於是他給了對方火,陳老二趕忙吸了口,“嘖,這煙好!”
味道濃得很,而且讓人....好像有隨時要飄起來的感覺......
陳老二連忙又吸了一口,臉上的表情好似不是吸煙,而是在吸毒。
看著他的人皺起眉頭,眼底全是警惕。
文澤才回去的時候,趙大飛正在村口張望,看樣子在那裡等了不少時間,“有什麼線索?”
“有!”趙大飛看了眼周圍,低聲道,“那周天華今兒去了隔壁鎮子的老山上,有個兄弟跟過去看了,那裡住著一個瘸腿的嬸子,周天華給她買了米糧,那是小癟三的親娘。”
陳老二的爹死了後,家裡就亂了套,對偷雞摸狗的陳老二也看不起,直接把人分出去了,陳母舍不得兒子,便一起被分出來。
陳老二其他地方雖然混賬,但是對這個一直偏愛自己的親娘還是有幾分感情的,所以他找了個地方,搭了小偏屋,讓他娘住著。
“之後去了哪裡?”
“下了山就去找鎮上的小寡婦去了,現在還沒回來呢,”趙大飛臉上帶著嫌棄,周天華找的那寡婦他知道,在做暗娼,也不知道被多少人進過門。
文澤才眯起雙眼,周天華手裡一定還有其它首飾,於是他進了村子後用村裡的電話給王老板打了一個。
等第二天文澤才起床的時候,田建國便一臉興奮道,“王老板打電話說警察從那寡婦家裡搜出了一大盒贓物,周天華也被當場抓住了!”
“現在就看周天華和陳老二招供,證明大順的清白。”趙大飛也一臉喜色。
文澤才點頭,“陳老二會說的。”
陳老二抽了他給的煙,不隻會證明大順的清白,還會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警察。
等陳老二清醒的時候,他不僅認了罪,還說不計較李大順給自己的那板磚,嚇得他連聲叫著有鬼。
至於周天華嘴巴硬著,在牢裡待了三天,被欺辱得厲害,最後受不了也招了。
“周天華和陳老二是一個大偷盜隊的,他們偷了隊裡的東西,想要黑吃黑,結果陳老二不謹慎在縣城的時候便被警察發現了,為了順藤摸瓜,警察當時沒驚動他,隻是跟著他。”
“在他們沒還分夥的時候,周天華腦子轉得快,他對陳老二說不管誰出事都得閉嘴,誰出事,對方就照顧誰的家人,陳老二察覺到不對勁,便偷偷和周天華商量,拿李大順做周天華的替罪羊,陳老二坐牢後,周天華必須照顧好他的老娘,事情就是這樣。”
田隊長和李村醫親自去警察局把趙大順接回來,麵對著兩家人的疑惑,田隊長將警察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這事兒說簡單也簡單,主要是證據,要不是趙大飛他們跟蹤周天華,這事兒指不定得拖多久。
李村醫的病一下就好了,李家殺了一隻雞,買了幾斤豬肉,做了一桌子的菜請趙大飛和文澤才他們吃飯。
李大順和薛麗麗差點給文澤才他們跪下了,嚇得文澤才連連躲開。
就在文澤才他們準備回城的前一天,李村醫拿著一本冊子過來,“這是我李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醫術,現在都缺了許多了,但是我謄寫下來的都是完整的醫方。”
“現在大夥兒都願意吃西藥,可西藥就是再好,有些地方它也比不得中藥,大順那腦子我也彆指望他了,你對我們李家有大恩,這是我最寶貴的東西,請收下吧。”
說完,也不得文澤才拒絕,轉身便走了。
文澤才想去追,卻被田隊長叫住,“算了,你要是追回去,老李拉不下麵子的。”
文澤才看著手裡的冊子,又看向趙大飛,趙大飛連忙躲開,“相術已經夠我學了。”
一句話斬斷了文澤才想送出去的舉動。
等他們回城的時候,田秀芬拉著文澤才問了好一會兒,得知田家一切都好,才大大地鬆了口氣。
文澤才冷著臉,“咋不問問我好不好?”
田秀芬輕笑,也不怕他冷臉,伸出手扯了扯文澤才的臉頰,“你就是不好,我也會讓你好的。”
聞言,文澤才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