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利女沒有搭理荊覓玉,轉向黑帽子黑口罩的男人,“山甸坡,你能解釋一下嗎?”
“我解釋什麼?”男人抬起頭來,露出了劍眉桃眼。
尖利女愣了一下,“山甸坡?”
男人摘下帽子,輕輕瞟著她,“你說誰?”
其餘聲音靜了下來。
鞏玉冠的眉眼很是秀氣,與眼前男人並不相符。
“認錯人了吧?”男人挑了挑頭發,“況且,要是警察查出了什麼,我們三個還能站在這裡?”
一個男人小聲地抱怨,“我們收到的爆料可是山甸坡的新聞啊。”害他從床上爬起來。
晏玉兩手插兜往外走,“借過。”
娛記們退了退,退出一條路來。
荊覓玉奇怪地看看他們,跟著出了酒店。
孫燃隨後。
娛記們炸聲起來。山甸坡的八卦是娛樂新聞,但換成普通人就是社會新聞。錯部門了。
狗仔男也學起了格子裙的咬牙切齒。
當初格子裙可是答應給他獨家爆料的,現在這些同行怎麼回事?誰爆出去的?
而且,為什麼!那個男人不是山甸坡?
不是山甸坡,他在這蹲個毛線啊。
這時,格子裙搭乘電梯下來了。
大堂的陣勢把她也嚇了一跳,她拉住狗仔男問:“這是怎麼回事?”
狗仔男甩開她的手,“怎麼回事?我還想問你怎麼回事!那個人根本不是山甸坡,隻是同樣喜歡戴帽子和口罩。”
格子裙慌了,“不可能啊!我跟了他很久,不會認錯的。”
“可就是錯了。”狗仔男冷笑一聲,“對了,報假案是違法的。你好自為之吧。”
說完,他轉身走了——
直到回到車上,晏玉才摘下口罩。
荊覓玉把副駕駛位讓給了孫燃,她在後座傾身,邀功似的,“怎麼樣?怎麼樣?我這辦法是不是很厲害?”
孫燃應了一聲:“嗯。”
晏玉問:“你過來蕪陰是為了拍攝情侶主題?”
荊覓玉突然意識到不對勁了,“是啊……”
晏玉再問:“你這樣在娛記們麵前露臉,和他的情侶關係準備怎麼解釋?”
荊覓玉:“……”
晏玉一看她那樣子,就知道她壓根沒想起這事來。
她對不起鞏玉冠了。“你們怎麼沒提醒我?”
孫燃右手撐在車窗邊,“看你這麼享受發號施令的樣子,不忍心打斷你。”
“那現在怎麼辦?”
“隻能讓他失戀了。”晏玉建議說:“其實他要走網紅路線,單身人設更有利。哪個小女生喜歡圈養有主的鴨子。”
她瞪了晏玉一眼,“他不是鴨子。”
“我就打個比方。”
“行吧,等閒雜人散了,我再問問鞏玉冠這事怎麼辦。”
“被你折騰一番,肚子餓了。”孫燃看著前方的海鮮店,“晏巳,蕪陰哪兒宵夜好吃?”
晏玉:“想吃什麼?”
“有肉就行。”
“沿江那邊很多燒烤檔。”
“我請吧。”荊覓玉朝酒店門口望去,“記者們陸續也散了,鞏玉冠可以下來了。我今天當了一回導演和編劇,心情特彆爽。請你們好好搓一頓。”
三人等了十來分鐘,鞏玉冠戴著墨鏡和口罩出現在酒店門口。
晏玉開車過去,閃了兩下燈。
鞏玉冠上了車,朝晏玉說:“我爬到你房間走的,不介意吧。”
晏玉:“不介意。”
鞏玉冠拿下墨鏡,改戴上孫燃遞過來的帽子。“安全繩我給你收拾好了。”
“嗯。”晏玉應了一聲,往沿江駛去——
蕪陰的燒烤主打海鮮。
晏玉推薦的這家在街尾。老板娘講一口蕪陰普通話,站在魚池邊,“想吃什麼都這兒來,活的,鮮的。”
鞏玉冠被帽子和口罩遮住,看不清模樣,可晏玉和孫燃的相貌身材都十分出挑。
“隆裡個鏘喲。”老板娘喊出方言,眼裡沒了荊覓玉的存在,“都是帥小夥呀。”
晏玉用方言跟她說了幾句。
她笑著指指上麵,“二樓有位,還能望江。”
這兒的海鮮都是現挑現烤。
孫燃和鞏玉冠上了二樓,晏玉和荊覓玉在魚池邊挑選。
老板娘喊著:“青口貝、白蜆、香螺、皮蝦、盧姑蝦、生蠔,各稱四斤。”
稱重時,晏玉突然開口,“聽孫燃說,他原名孫燃玉。”
“嗯。”荊覓玉知道他想問什麼。
“集郵癖嗎?”
“也許是我的名字,培養了我的愛好。這就和你爸的愛好一樣,不過你家有錢,能收藏各朝各代名貴玉器。”她歎氣,“我窮,隻能收集男朋友。”
“所以——”晏玉眸光一轉,“明裡尋人,暗則覓玉?”
老板娘大喊了一聲,“不要站在魚池旁邊談戀愛!”
荊覓玉也就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