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對荊覓玉有二心, 我不會放過你。”秦修玉起身離開。他無需聽承諾的漂亮話, 嘴皮動動的事, 誰不會。
晏玉如果不是看在荊覓玉的麵子上, 才懶得和秦修玉解釋。
現在不止荊覓玉一方在尋找拍賣會的何撲玉, 晏玉猜到事件背後複雜。
他知道荊山之玉和古董有關。
他不問荊覓玉。
因為他有預感, 兩人在這事上的身份,有些麻煩。
她退了一步, 所以,他也跟著退一步——
五月中, 北秀已是夏天。
晏玉陸陸續續把日常用品放進來,賴在了荊覓玉的小房子。
床上的大黃雞, 遷到了沙發, 和小熊相依為命。
荊覓玉無意說起, 這隻小熊是她和秦修玉重逢時,她逼著他去夾娃娃, 拿到的。“秦修玉夾娃娃真的超級厲害。”
晏玉聽完就把小熊塞到大黃雞之下, 還把大黃雞狠狠地壓了壓。
“幼稚。”她說,笑著。
同居一個星期之後,荊覓玉發現, 晏玉日常毛病不少。
他早上有起床氣。
他一個到處投資的商人。彆人累死累活, 他躺著數錢。每天睡到自然醒。
她是朝九晚五的打工族, 有時公司開早會, 她早早起床,會把他吵醒。
他不高興地臭著臉, 卻又下床給她做早餐。
荊覓玉購買的鍋鍋盆盆,在晏玉住進來之後,才發揮了最大用處。
她掐掐他那張臭臉,“你回去睡吧,我上班了。”
他更臭,“我送你。”
“不用了。”
“我送你。”他捧起她的臉親幾下,起床氣會散不少。
不可否認,雖然沒有驚天動地,但是,荊覓玉越來越喜歡這樣的生活。
老周知道她和晏玉同居時,驚訝到把老花鏡一摘,“你怎麼喜歡那種花花公子?我給你介紹的,哪個比他差?他除了那張放蕩臉,還有什麼好的?”
老周就是見多識廣,精確地概括了晏玉的特質:放蕩。
荊覓玉認同老周的看法。
晏玉真的放蕩,尤其在床上,什麼花樣都有。
除了床事,他在其他時候都寵她。不計較她的過去,不逼迫她把心裡的那人拔走。
她就當養了一隻欲求不滿的小雞崽了。
她說:“優點還是有的,煮飯好吃。”
老周痛心疾首,“你早說你喜歡廚師啊!”
她笑了笑。
晏玉的廚藝都是靠美食App培養起來的。他學習能力奇高。除了遊泳,她不知道有什麼是他不會的。
她和他很少提及過去。
秦修玉陪她回憶童年,晏玉和她暢想未來。
晏玉沒有和她說過愛這個字,她也沒有。
其實,這個世界大多數人,都不能和自己的最愛過一生。
外公外婆的故事,是難得一遇的愛情奇跡。現實不是童話。
她經曆過最深刻的愛情,現在遇上一個合適的男人。
這就夠了——
碧鴉犀的慈善會在五月最後一個星期六,晚上六點入場。
上午,餘星河去一所大學踢球,打電話來問晏玉過不過去。
晏玉和荊覓玉前兩個周末都窩在家裡。
這天,她說要出去散心。
校園也是一個培養感情的好去處。晏玉和餘星河約了時間。
餘星河的足球賽是和大學生比勝負,
晏玉對球賽沒興趣,到了後,和餘星河打一聲招呼。開局沒幾分鐘,他就拉著荊覓玉撤了。
餘星河在場上奔跑著,已經留意不到看台的情景。
荊覓玉望了一眼綠茵場。“你不管餘星河了嗎?”
“他都下場了,我坐邊上能給他什麼幫助?”晏玉頭也不回,“走吧,去逛逛。”
“去哪逛?好熱啊。”這學校校道的樹都是小苗兒,沒有綠蔭,整條路被照得發白。
路麵冒著無形的滋滋蒸汽。
不少女大學生撐著陽傘走過,她的傘落在了車上,隻能掏出防曬露,往自己手臂猛擦。
晏玉悠哉地到了圖書館。
館外有家咖啡屋。
進入室內,空調風一吹,她頓時神清氣爽。
晏玉走到窗邊,拉開木椅讓她坐。
她拿紙巾按了按臉,淺黃的粉底淡淡粘在紙巾上。她揉成一團,放在桌上。“不會每次餘星河比賽,你都過來這裡乘涼吧。”
“彆告訴他。”晏玉笑。
兼職的大學生服務員禮貌地遞過來飲品單。
晏玉照例可樂。
荊覓玉點了一大杯冰咖啡。
她起身去扔紙團時,偶然看到窗邊那藏在木桌下的椅子上,放著一個袋子。“誰落東西了吧?”
她走到垃圾桶扔紙團。
晏玉拽出了袋子。
那是一個簡單的帆布袋,黑乎乎的。正麵印著複古門扇,藍色的扶字,提手旁豎得老長。
荊覓玉彎腰在他身後,問著:“扶藍?”
晏玉把袋子給她,“應該是女孩子的,你看看有沒有學生證什麼的。”
她接過,“不敢翻東西,我交給服務員。”
荊覓玉詢問了之後,知道這是店裡某本書的周邊。
這時,有位可愛的女孩進來,著急詢問帆布袋。得知沒有丟失,她笑著道謝。
荊覓玉眼見窗外的太陽火辣辣的,買了那本H和F,N和L不分的書。
離開咖啡館,她手舉帆布袋,當遮陽帽。
晏玉接過來,“我給你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