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怎麼?這女人的房子能大得過境園?好得過境園?”
“荊覓玉租的是一房一廳。舊樓了,房東近兩年重新裝修過。萬港給她的待遇不錯,房補高,她簽了兩年租約。”
“一晏玉住進去了?”
“是的。”刁爭柯看出了晏風華的不悅之色。
果然,晏風華重重地把茶壺放下。瓷器磕碰時,發出清脆的聲響。“越活越回去。我從小就教育他,要有追求,要懂享受。他在晏居喜歡住客房,我也沒管他。反正客房裝修也好。現在住到那種地方了。”
李雙英皺著眉,聽完晏風華這一段話,她心裡也煩躁。晏玉長這麼大,何時需要入住女人的房子,還是那種小破租房?房間還沒晏居的廁所大。
刁爭柯靜靜聽著晏風華對晏玉的數落。他購置的房產也就兩房兩廳。現在才知道,這在晏風華眼裡,都是不入流的東西。
晏風華又問:“荊覓玉那些男朋友呢?查得怎麼樣?”
“她交往的九任,有幾個是聯絡比較多的。第二任秦修玉,上個月剛從牢裡出來。第六任鞏玉冠,是個網紅主播。第十任孫燃玉,在晏先生投資的拳擊俱樂部當私教。”
李雙英更煩了。這麼濫交的女人,是給晏玉灌了什麼迷藥,才同居的。
“都是什麼人?”晏風華啜了一口茶。
“秦修玉深藏不露,孫燃玉身手了得。鞏玉冠這人嘴皮子不錯,是個自來熟。”
晏風華品茶幾口,“對了,那個老周是什麼來頭?”
“他經曆比較複雜,各行各業都乾過。”刁爭柯頓一下,說:“我看他和荊覓玉的關係,應該是和她長輩相熟。”
“嗯,你繼續盯著。”晏風華忽然歎起氣來,“我問你答,怎麼就沒有你主動彙報的事呢?”
刁爭柯突然眉間一蹙。荊覓玉的事,查來查去就那樣,也沒有新水花。但被這麼一問,如果不想點新事件,他有疏忽職守的嫌疑。刁爭柯把最後一次見荊覓玉的情景回憶起來,想起了她的那一句:“巴警官,慢走啊。”
刁爭柯說:“對了,她認識一個警察,關係不錯。周末還約著見了麵。”
“警察?”晏風華深深凝望著壺中的清茶,“是她的朋友?”
刁爭柯答:“沒查到她有當警察的朋友。”
晏風華冷靜地問:“不是朋友?但關係不錯?那是合作?”
李雙英臉色泛白,雙手都快把裙子給揪爛了。
刁爭柯:“我會儘快查。”
“嗯,你啊,彆以為待在北秀是休假。工作彆落下。”
“是,晏董。”
這話過後,晏風華關了視頻,他細細品茶。
李雙英在門外站定好久,才走了進來。
晏風華聽到她的腳步聲,“怎麼不敲門?”
“你的門沒有鎖。”
“沒有鎖不代表你能隨便進,這是禮貌。”
李雙英冷笑,坐在他的對麵,“我是這裡的女主人,我哪兒不能來,哪兒不能去?”
“你說話越來越衝了。”
“你什麼事都瞞著我,我能不衝嗎?”
“我又瞞你什麼事了?”晏風華拿過一個杯子,倒上之後給她遞過去,“喝茶,冷靜。”
李雙英接過了那杯茶,但不喝一口放下了。“荊覓玉那事,你之前說處理妥當了,怎麼現在還沒完?”
“偷聽不是晏家女主人該做的事。”
“哼。”李雙英昂過頭,“如果不是我今天聽到,我以為一切太平了。”
“現在隻是起了小小的波瀾,不影響大局。”晏風華傾身,右手握住她的手,溫和地說:“逛街,打牌,美容,購物,你怎麼舒服怎麼過。其它事,輪不到你來操心。有我在呢。”
李雙英垂眼看到兩人相握的手,“你多少年沒有和我牽過手了。”
晏風華把她的手握得更緊了,“是我疏忽了。現在晁兒分擔了一半的工作量,我以後能多陪陪你了。”
“荊山之玉的事,你真的能處理妥當?”李雙英心裡存有懷疑。
“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晏風華再執起那杯茶,“多喝茶,彆煩躁。”
李雙英卻更加煩躁了,“你要除掉荊覓玉嗎?”
晏風華皺眉,“不要自亂陣腳。”
“可她糾纏不休啊!她還纏上晏玉了,分明就是衝著我們來的。”
“不。”晏風華趕緊勸說:“她是衝著荊山之玉來的,不是我們。”
“那有什麼不同?”
“她不知道我和何愛玉是什麼關係。”
這許久沒聽過的三個字,突然被晏風華念出來,讓李雙英不禁倒抽一口氣。她幾乎忘了,自己還有這名字。
晏風華坐到李雙英的旁邊,“我問過荊覓玉,她說的話沒有破綻。荊、孔、何,三家的恩怨,就是從1953年開始的。她所講的,的確是荊家應該知道的部分。但荊家不知道的事,多著呢。”
李雙英愁眉不展,“晁兒有點記得當年的事。他小學時還問過我,他右腿那個疤以前是不是一個字。”
“事情的重點不在何撲玉。就算晁兒暴露了身份,那又怎樣?就說是我們領養的唄。”晏風華笑了,“你要知道,當年表麵上是三家人,但孔、何兩家才是真正的結盟者,荊家得到的信息是最少的。我們就要鑽這個空子,把她糊弄過去。文明人,要用文明的方式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