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風華發現, 他貼著手機的那耳鬢, 沁出了汗。發燙的手機讓他不舒服。“就算她不是荊家人, 你也犯不著殺她。”
“你總想斯文地解決問題。假如一開始就把她乾掉, 現在我們安安穩穩, 也不會讓她有認識晏玉的機會。”李雙英發狠地說:“她和警察有來往。而且, 那個叫老周的是她的參謀。留著她,是個禍害。”
“假如她真的掌握了我們什麼證據, 大可向警察舉報。她願意和我周旋,就說明她還沒有證據。”晏風華冷靜下來, “你派殺手,這是自亂陣腳。”
“那個殺手, 我是通過幾方傳達命令的, 用的國際語音電話, 賬戶也走國外的。就算他要捅指使者出來,也指不到我的頭上。”而且, 李雙英偽裝成了苦戀晏玉, 嫉妒荊覓玉的年輕女人。殺手估計都沒料到,她是晏玉的繼母。
“你……”晏風華重重歎氣,“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李雙英咄咄逼人, “我還想問你, 你又是什麼時候, 變成這樣拖泥帶水的?孔家上下二十口人。我想把孩子的命留著, 你說,隻要牽扯到三家人, 都得滅口。”
晏風華嗬斥,“李雙英,當年的事都過去了。”
“哪裡過去了?我記得清清楚楚。”李雙英拽了拽耳機,“孔家最大的60歲,最小的8歲。我和你,一人背著十條命。我又何必在乎多一個荊覓玉?況且,她不是荊家人,卻知道荊家的事,那有沒有可能,她還知道孔家的事,她是來替孔家報仇的?”
“算了。事情走到這一步,再說沒有意義了,我們都先冷靜冷靜。”晏風華耳朵一直不舒服,他捂了捂,“你去國外避避。”
“荊覓玉——”
晏風華深知,不能再讓李雙英插手這事。“我會應付。”
李雙英冷笑,“彆拖太久,夜長夢多。這不是簡單的小丫頭,不會坐以待斃。”
“我知道,你儘快出國。”——
荊覓玉捧著木盒,和晏玉回到家。
折騰了一天,她有些疲憊。她把盒子輕輕放下,進了臥室。
她背向房門。脫下運動服,解開內衣,再拿起吊帶睡裙換上。
晏玉倚著門框,把她換衣過程一幀不落的欣賞完。
她這件睡裙吊帶細而長,讓她的半個球露了出來。側身轉過來見到他停駐的目光,她挺了挺。
晏玉看著,目光有變。
荊覓玉早發現了,他朦朧的雙瞳在情/欲勃發時,會轉成濃鬱的墨色。她再伸舌,舔了舔唇。
晏玉淺淺一笑,“我先去洗澡,回來接受你的邀請。”他轉身出外。
她去床上躺著,整個人蜷縮成團。
今天的經曆,寫成故事,估計能有上萬字了。
她很少主動表達性要求。因為無需她勾引,晏玉就已經是餓狼了。
隻是今天——
荊覓玉輕輕撫上嘴唇。兩人一起擊倒中年男人之後,晏玉瘋狂的熱吻,似乎還停留在唇上。在床事,他都鮮少會失控到這種程度的。他的緊張,他的焦躁,通過那個吻傳達給了她。
以前總說看不透他。這個男人日常聊天,十句話裡麵,有九句半是玩笑。剩下的半句,則半真半假。
這一吻,她窺見他隱藏的真心。
她從來沒這麼真切地感受到他的愛。她竟然迫切地想要和他親吻。
在津洺島應付晏風華時,她盼著趕緊講完廢話,好回家擁抱晏玉。
明明今天經曆過生死追逐,現在回憶起來,卻是兩人的擁吻的畫麵更深刻。
荊覓玉彎起了嘴角笑,翻身趴在床上,翹起了腿。
空調溫度有些低,她拉過毯子蓋住上身。
沒蓋一會,就被掀開了。
晏玉把她翻身過來,斜斜地壓下。
他沒有穿內褲,剛洗完的身子涼涼的,貼在她溫熱的皮膚。
他先是輕撫她臉上的傷,啄了兩下她的唇。
接著,雙方都把彼此含在了嘴裡,唇齒交纏,你追我趕。
他捧著她的臉。
她攬著他的腰。
自從擊倒了殺手,他們就渴望著深吻的這一刻。
火花四濺時,晏玉一腳把毯子踢開,撩起她的睡裙,“今天特殊情況,前戲就省略了。”
“好,進來吧。”荊覓玉迫不及待渴望他的侵占。
她是一沃疆土,等待開拓。她是一隻柳鶯,高聲啼呼。她是一條澗溪,誘他前行。
在原始節奏中,她心底有一顆種子破土而出。
終於又看到了光——
瘋狂地做完,床單皺巴巴的,濕了大半。
兩人習以為常。換上乾淨床單,重新躺下。
晏玉撈起她,“有累了吧?”
“嗯。”荊覓玉枕在他的胸膛,她貪戀這懷抱。“上午是你小媽,下午是你爸。應付起來真的好累。”
“原來不是和我做累的?”他有些不快,“那再來?”
她捏捏他,“說正事吧。”
晏玉的大掌在毯子下遊移,“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