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遺囑?
沈清在腦子裡翻看了一邊原著, 發現上輩子沈毅民根本沒立遺囑。所以這輩子的沈毅民怎麼忽然想起立遺囑了?
沈清疑惑走進屋的時候,律師和沈毅民正好從樓上走下來。
律師是個金發碧眼,西裝革履的洋人律師, 應該就是沈毅民上次說請來撈餘菲菲的那個洋人律師。
洋人律師看到沈清的時候,那雙湛藍色的雙眸裡閃過一絲驚豔:“沈先生, 這就你的另一個女兒?你可沒說她竟然這麼漂亮,像瓷娃娃一樣精致。”
“也就臉長的好看。”沈毅民瞥著沈清:“嘴毒的很。”
“爸爸, 你應該補充一句。”沈清一本正經的說:“我隻毒該毒的人。”
沈毅民被毒到了。
倒是那個洋人律師饒有興致的看著沈清:“聽說你爸爸說你是孔三曾很喜歡的學生, 是個數學天才。”
沈毅民竟然會當著外人誇自己?
沈清都驚呆了。
麵對沈清驚呆了的眼神,沈毅民不自在的撇過頭:“這話是彆人說的。”但是被人誇讚有個優秀的女兒,沈毅民也覺得有麵子。
“但是她可能也就隻有臉和腦子比較好用了, 一點都不孝順貼心。”沈毅民對洋人律師說:“完全沒有henna貼心可愛。”
沈毅民對沈清說:“如果你有你姐姐一半的貼心可愛就好了。”
“誰可愛你找誰去啊。”沈清特彆討厭這句話。
因為上輩子她爸也總是這樣說,她不如繼姐可愛, 而且上輩子她的繼姐還是後媽二婚帶來的。
可是她爸寧願把毫無血緣關係的繼女養在身邊, 也不願意看到她。還把剛出生不久後的沈清, 丟到了鄉下讓沈清從小無父無母, 隻能在大姑家寄人籬下的長大。
沈清他爸偶爾回老家祭祖, 看到被人欺負的導致性格膽小木納的沈清,就皺眉嫌棄沈清不活潑聰明,還嫌棄沈清看到他就像老鼠見了貓, 和他一點都不親, 不如繼女來的乖巧可愛。
“你就是這樣的死脾氣,才導致我看見你就不喜歡。”沈毅民當著洋人律師的麵,被沈清嗆。麵子上過不去的沈毅民, 臉色鐵青的指著沈清說:“養不熟的白眼狼。”
“你倒是養啊。”沈清反諷:“從小到大你養過我嗎?你沒儘到父親的責任,沒有對我關愛嗬護,對我非打即罵, 還想我貼心?”
“我真的很不理解你們這些當家長的,以為孩子是什麼東西?孩子是你不高興了踹一腳,高興了就招招手就得跑到你麵前,對你搖尾乞憐寵物狗嗎?”沈清說:“爸爸,你說我不貼心,那你捫心自問,你有為我考慮過嗎?”
“得,我說不過你。”沈毅民氣的叉腰:“你老子我前兩天吐血住院的時候你在哪裡?你來醫院看過我嗎?”
“你吐血了?你為什麼會吐血?”沈清疑惑看向沈毅民:“我記得你隻是心臟不舒服,你怎麼會吐血?”
聽見沈清對自己的關心,沈毅民臉色緩和了不少,隨即又聽沈清問:“你受什麼刺激了?”
沈毅民臉色一變,惱羞成怒的瞪了沈清一眼:“不該問的彆問。”
他哪能說自己是看到工廠被淹,又看到了吹到臉上的報紙標題,想起沈清說餘菲菲本命年克他丟財摔斷腿的事情,一時怒急攻心,吐血倒地昏迷的?
不能說。不能說。
說了丟臉。
沈毅民已經被老天爺打了一巴掌,不想再被沈清打一巴掌了。
在沈清莫名其妙的目光下,沈毅民有些心虛的把洋人律師送出了門。
洋人律師卻笑著說:“她的語言能力很厲害,適合當律師。”
“可千萬彆當律師,就這樣已經說不過了,當了律師還不得讓我叫她爹?”沈毅民光是想想就害怕。
送完律師轉身走進彆墅的時候,他聽見沈清在問菲傭他住院的事情。
沈毅民臉上浮現一抹笑意,緊跟著就聽菲傭說:“我聽王總說,沈總是被氣住院的。”
菲傭告訴沈清:“家裡的方便麵工廠被大水淹了,先生和王總搶救了兩天,都沒把生產線和原材料搶救出來,最後沈總好像看到一張報紙,就氣吐血了……”
“胡說八道什麼?”沈毅民臉色鐵青的打斷菲傭的話:“我那是累暈過去的,根本沒吐血。”
沈清莫名其妙的看了沈毅民一眼:“你今天不對勁。”
沈毅民心裡‘咯噔’一聲:“我怎麼不對勁?我對勁的很。”
沈毅民不想在沈清麵前丟臉,更不願意承認沈清算命準的事情。在沈毅民看來,那場提前登陸的台風,淹沒了大半個香江。
受損的工廠又不止他一家,隻要大家一起虧損,沈毅民心裡就舒坦了。
但他真不想沈清一隻問這件事,就說:“你不關心我立遺囑的事情嗎?”
“不關心。”沈清說。
“為什麼?”沈毅民好奇:“henna知道我要立遺囑,撒嬌都要纏著我知道立遺囑的內容,怎麼你就不好奇?”
“你想讓我好奇什麼?”沈清反問:“好奇你的立遺囑的時候,把遺產給誰?還是好奇你在立遺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給我留點財產?”
沈毅民被噎住,因為這話沒法回答,他心虛。
沈清一看就知道遺囑沒自己的份,就冷笑:“不必好奇,因為你和我的心裡都有答案。”
沈毅民心虛的不敢說話,在沈清走進屋的時候,又忍不住想找回一點麵子:“你如果討好我的話,我可能會給你一些財產,夠你在香江生活。”
回應沈毅民的是沈清關門的聲音,沈毅民臉上無光,扭頭就對菲傭抱怨:“她什麼態度?”
“先生,是你太偏心。”菲傭把開水和藥放在沈毅民麵前:“你心裡不疼大小姐。”
正在吃藥的沈毅民差點被開水燙到……
沈清回到房間後,把銀行送的小金狗和原主留下來的小金元包放在了一起,又把自己的巨款存折秘密藏起來。
台風天對香江的影響,隨著時間的推移,也越來越小。
彆看前幾天還狂風大作,能把車都吹跑,可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又是晴空萬裡。
沈清接到學校恢複上課的通知,吃了早飯就準備去上學。
“沈清,我送你。”沈毅民拿著車鑰匙走出來,沈清看他連司機都不帶,就問:“你又有話要和我說?”
“我除了和你有話說,才會送你嗎?”沈毅民有些尷尬:“我覺得你說的對,爸爸對你的關心是少了一點。”
沈清詫異,相信渣爹反省,比相信母豬上樹都要難。
“你彆這樣看著你爸,我們始終是父女,父女哪有隔夜仇的。”沈毅民想抬手去揉沈清的頭,可手伸出來,麵對沈清乾淨清澈的雙眸時,不知道為什麼揉不下去了?
“爹地。”沈海娜背著書包從屋裡跑了出來,親昵的挽著沈毅民的胳膊小:“等我很久了吧?”說完,還看著沈清:“你站在這裡乾什麼?”
沈清轉身就走。
“沈清……我送你和海娜一起去學校。”沈毅民的聲音又從背後傳來,沈清沒回頭。
因為在看到沈海娜的那一刻,沈清就明白了,沈毅民一開始隻打算送沈海娜的……
“爹地,不用管她。”沈海娜一臉興奮的和沈毅民說:“爹地,前幾天刮台風我和顧二少一起被困在啟蘭的舞蹈室,顧二少說看在我的麵子上,下次顧家舉辦的慈善晚宴,會邀請爹地去參加。”
“真的?”沈毅民興奮:“顧二少真這麼說?”
“當然。”沈海娜興奮點頭:“他們都以為前幾天刮台風的時候,是爹地聯係電視台,告訴香江市民會為大家提供一批正常價格的方便麵。顧二少還誇爹地,是個宅心仁厚的商人……”
“爹地,那個好心商人是你對不對?”沈海娜問。
沈毅民尷尬搖頭:“不是我。”說完,又緊張問道:“難不成顧二少如果知道我不是那個好心商人,就不邀請了?”
“爹地,不管你是不是,憑著我和二少的關係,慈善晚宴的邀請函你今年肯定能收到。”沈海娜笑著說,在沈毅民一臉高興的表情下,又問:“對了爹地,撈我媽咪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沈毅民臉色一變,他剛才就是想再和沈清談談,想看看有什麼條件沈清才會答應他把餘菲菲撈出來。
誰知道沈海娜打斷了他的話,等他在想起這件事,沈清早就走的不見了……
沈清在馬路邊等公交車的時候,順手在報刊亭買了《香江日報》。這是她穿越後的習慣,每天從報紙中來分析一些實事和政策!
報紙第一頁碩大的標題的是#福星少爺和大陸珍珠共度春宵#的新聞,還貼了張偷拍的照片。
照片裡蘇啟蘭穿著件男士白襯衫在窗台澆花,顧紹謙這個福星少爺就在旁邊含笑看著她。
沈清一眼掃過,翻到第二頁,卻發現林立平的風水專欄裡,寫著香江啊sir抓錯人,殺死古惑仔虎哥的另有其人。
風水專欄裡的文章寫的神乎其神,還揚言殺死虎哥的凶手是個女人。香江啊sir依照所謂的大陸神算算命,抓到的犯人是替罪羔羊,殺死虎哥的真正凶手是個年輕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