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人顯然沒想到這個華人女孩在麵對通緝令的時候, 竟然一點都不慌亂,還能提出合理質疑。
兩個洋人對視一眼,用英語交流道:“這該死的華人, 實在太狡猾了。”
他們原本可以舒舒服服的躺在辦公室裡喝著咖啡、聽著歌,渡過一個悠閒的下午。
因為在警署裡,洋人職位都是監督級彆。
有什麼臟活累活,都是讓其他人乾,他們隻要坐著享受案件成果, 然後升職加薪,可是現在卻要派出來抓一個華人女孩,還被對方當眾反駁。
“該死。”其中一個洋人不耐煩的用英語罵道:“乾脆擊斃她,打報告的死後就說她反抗襲警, 被我們擊斃了。”
一直躲在旁邊的阿雯聽到這話,害怕的雙腿發軟,以為沈清聽不懂英文就還是小聲告訴沈清:“沈小姐, 他們在商量要擊斃你,你彆反抗, 丟了命就不好了。”
怒火充斥著沈清心口, 這些洋人根本不把人當人,眾目睽睽之下就敢給她扣上襲擊, 打著把她擊斃的主意,真當她好欺負?
沈清見其中一個洋人, 已經開始伸手摸槍的時候,忽然站了出來,大聲用英語說:“你們剛才汙蔑我襲警想擊斃我的事情,我已經用錄音筆記錄下來了。”
沈清高舉著手裡的錄音筆,這本來是她找八達通借來收錄後媽餘菲菲的犯罪證據的, 沒想到竟在這時候起了作用。
這就證明,隻要一個人準備足夠多,總能應付各種突然發生的變故!
兩個洋人看到沈清手裡拿著錄音筆,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
“該死,她竟然會說英文,還有錄音筆。”
“沒人告訴我這個華國的婊子竟然敢反抗!”
兩個洋人破口大罵,卻因為忌憚沈清手裡的錄音筆,不敢再開搶了。
“各位,我懷疑我這兩個洋人根本就不是警察。”沈清指著他們說:“他們很可能是偽裝警察的搶劫犯,目的是搶劫銀行。”
既然洋人這麼囂張,那就把事情鬨大點囉。
敢在銀行開搶殺人,誰能相信他們是警察?
而且沈清這麼一說,阿雯也在瞬間反應過來,立馬蹲下身子去按裝在vip貴賓室裡的報警按鈕。
報警器立馬發出刺耳的警報聲,聽見聲音的銀行安保人員瞬間拿著槍衝了出來,和兩個穿警服的的洋人對抗。
“我們已經報警了,很快飛虎隊的啊sir就會出動,你們現在離開還來得及。”為首的安保隊長是退役軍人,一身剛毅果敢的氣勢。
再加上安保人員有七八個,瞬間就把那兩個穿警服的洋人氣勢給壓製了。
沈清見狀這才鬆了口氣,至少現在那些洋人不敢輕舉妄動。
簡耀也沒有放鬆警惕,一直站在沈清身邊,眼神銳利的盯著那兩個穿警服的洋人。
“該死,我們是警察,是警察。”
“你們這些該死的華人,難道連我們帝國的皇冠和殖民船都不認識了嗎?”其中一個洋人,憤怒的指著自己警服上的警徽說:“我們是香江皇家警察,我們有權利逮捕任何一個犯罪的人。”
“you……”洋人指著安保隊長,用英語破口大罵:“你給我把槍放下來。”
“還有你……you……”洋人又指著沈清和簡耀等人:“你最好乖乖跟我們走。”
“這是華豐銀行,是我們華人的銀行,就算你們皇家警察,也要平等的尊重我們每一個人。”安保隊長神色剛毅:“如果你不放下槍,我們合理懷疑你們是偽裝警察的搶劫犯,目標是搶劫我們銀行,意圖傷害無辜民眾。”
軍人骨子裡的血性,讓安保隊長不退反進,目光冷毅的盯著那兩個洋人。
“他媽的,洋人了不起啊。”紅姐心裡的火氣也被挑了起來:“你們這些洋人侵略我們的國家,還欺負我們,老娘和你們拚了。”
“我看你們誰敢開槍?你們的子彈打不死我們這麼多人。”其他人的愛國情懷和憤怒也都被挑了起來,在場的老一輩都是經曆戰火和壓迫的人。
沒有人在麵對欺負國家和人民的劊子手麵前,會選擇忍氣吞聲:“隻要我們有一個人活著,你們洋人的暴行就會被揭發出去!”
“我看你們誰敢囂張!”
在這一刻,沒有人退縮,所有人都怒目圓睜,神情憤怒的盯著那兩個囂張跋扈的洋人。
“該死,這些華人竟然變得這麼有血性。”其中一個洋人低聲咒罵。
“出去。”安保隊長用槍口指著兩個洋人,再次警告道:“否則我會把你們當搶劫犯處理。”
刷刷!
其他安保隊員瞬間打開保險栓,目光堅定的指著兩個洋人。
“No, no, no……”兩個洋人寡不敵眾,識相的舉起雙手:“這都是誤會,這一切都是誤會……”
“我們真的是香江皇家警察,我們的警服和逮捕令都是警署頒發的正規文件,我們隻是要逮捕那個叫沈清的大陸人……”其中一個洋人,用蹩腳的中文說道:“你們都是香江市民,香江現在是大y帝國的殖民地,你們也是我們的同胞!”
“誰他媽是你們的同胞!”啊雯氣的脫鞋砸了過去:“就是因為你們在我們這裡大肆開設賭場和歌舞廳,我們女孩子很多都被賣去賭場和歌舞廳,你們都是一群王八蛋。”
啊雯就是差點被賭鬼爸爸,賣進賭場抵債的受害者。如果不是那個人救了她,她可能一輩子都沒法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我們是華國人,誰他媽是你們的同胞!”
老一輩的香江人,大部分都是從內地遷徙過去的。他們的根都心係內地,從骨子裡就痛恨這些發起戰爭的殖民者。
“滾!!”
“都滾出去!”
“全都滾出去!”
一些上了年紀的人,情緒比啊雯更激動:“如果不是你們,我們怎麼可能妻離子散?和家人分隔兩地!我的老婆孩子還在內地,我這輩子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回去和他們團聚。你們這些洋人滾出去!滾!”
上了年紀的老一輩情緒激動,脫下鞋就朝那兩個洋人砸了過去。
“如果不是你們,我丈夫也不會死。他就是為了把你們這些王八蛋趕出去,才會去參軍的。”
往前數三十年,誰沒有吃過戰爭的苦?誰沒在戰爭中家破人亡?
“滾出去!滾出我們的地盤!”
……
當飛虎隊啊sir趕來的時候,那兩個穿著警服的洋人正好被大家脫鞋砸了出去。
飛虎隊啊sir見狀,眉梢微微一挑,站出來詢問:“我們接到報警說有人偽裝警察搶劫銀行,就是他們?”
飛虎隊帥氣啊sir的手指著兩個灰頭土臉的洋人,嚇的那兩個洋人趕緊擺手:“No, no, no……我們是香江皇家警察,我們是來抓殺人犯的。”
那兩個洋人害怕飛虎隊的啊sir不相信,還報出了自己的警號,經過核實和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後,飛虎隊啊sir這才放人。
“警察的責任是保護市民,而不是欺負市民。你們如果再這麼辦案,我會找你們上司投訴的。”
沈清聽到飛虎隊啊sir這樣說,心裡其實挺感動的,香江老一輩真的很好很好!
飛虎隊的啊sir走到沈清麵前,對他敬了個禮:“你好,因為你涉及一件謀殺案,請你配合警察調查。”
“好。”沈清點頭。
隻要好好說話,誰都能配合,就是討厭那兩個洋人高高在上,對人命不屑一顧的態度。
“彆擔心,我們會陪你去警署。”飛虎隊啊sir態度溫和的對沈清說完這話,轉身走向飛虎隊裝甲車的時候,對站在旁邊的簡耀點了點頭。
看起來兩人似乎認識的模樣。
“長官,我們為什麼要護送妹崽去警署?她有殺人的嫌疑。”另一個剛加入飛虎隊不久的警員問道。
“就算她有殺人嫌疑,在案件沒有定論之前,那兩個洋人都沒有資格對她用武力。”飛虎隊啊sir沉聲說。
……
沈清最是在飛虎隊啊sir的帥氣護送下了,到了警署錄口供。
“這是誰啊?怎麼連飛虎隊都出動了?”有人好奇問道,飛虎隊可是香江最厲害的反恐精英隊,代表著警察的最高榮譽,所以飛虎隊出動,必然會引起轟動。
“是什麼大案子嗎?”
警署裡的人都好奇的看著沈清,在看到跟在沈清身邊的那兩個洋人時,立馬撇了撇了嘴,小聲說:“又是這兩個財黑佬,那個妹崽慘了。”
財黑佬這個外號,是從成語‘食親財黑’裡麵取的,意思是這兩個洋人貪婪自私,愛占便宜。
所以警署的華人督察都不喜歡這兩個在警署裡,趾高氣昂的洋人財黑佬。
“也不知道犯了什麼事?落在財黑佬手裡?”
警署的都挺同情沈清的,因為這兩個洋人財黑佬每次辦案,都辦的一一團糟,還總是帶著目的的幫人辦案!
“她,我知道廟街那邊有名的神算。”另一個女警小聲說:“原本用算命的本事讓虎哥的小弟自守,還幫鐘sir抓住了殺死虎哥的人。這件案子本來已經要封檔了,誰知道上麵說殺死虎哥的人是個年輕人。”
她是警隊的文書,經過了案件材料,所以知道的消息比較多:“糟了,廟街神算被抓,難不成他們以為廟街神算是殺人凶手。”
“這怎麼能?鐘sir辦案可是警署辦案最公正的。這兩個洋人放著鐘sir抓的罪犯不審,要去抓廟街神算,有貓膩。”
“喂,你們這些三八,不去辦案在這裡八卦乾什麼?”那兩個洋人罵道:“看什麼看?還有你……去給我倒杯咖啡,我要好好審這個殺人犯。”
在飛虎隊啊sir冷峻剛毅的眼神下,那兩個洋人忽然改口:“我要審這個嫌疑犯。”
“就算你是飛虎隊的長官,也不能妨礙我們警署辦案。”另一個洋人眼神戒備的盯著飛虎隊的鐘sir。
“隻要秉公辦案,我們自然管不了。”飛虎隊啊sir淡淡開口,搞得那兩個洋人有脾氣也不敢發作,隻能伸手去搜沈清身上的錄音筆。
沈清早有準備的把錄音筆交給了簡耀,兩個洋人並沒有在她身上搜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沈清被帶到審問室的時候,紅姐就在警署門口等著她,簡耀則按照沈清說的去找八達通請律師了。
飛虎隊鐘sir很快被警署的處長請去喝茶,飛虎隊啊sir離開了的時候給了沈清一個安撫,讓她彆怕的眼神。
沈清怕倒是不怕,就是一直在思考,在背後指使這兩個洋人來抓自己的,會不會就是躲在背後的那個抱狗老太婆?
她看了眼憋著怒氣卻不敢發的兩個洋人,再思考自己從他們嘴裡套話的可能性。
“你看什麼看?”洋人不耐煩的拍桌,對沈清吼道:“快說,虎哥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我沒殺人,我是算命算準的。”沈清一邊思考怎麼套話,一邊琢磨著說:“這件事你們警署的鐘sir也知道,他可以為我作證。”
“鐘sir?”洋人冷哼笑起來,大概是回到了警署,他們的氣焰也重新變得囂張起來:“一個巡街的小囉囉,你還奢望他救你?我告訴你,他今天下午就被調去元朗那邊了”
沈清眉頭一跳,鐘sir被調去元朗?這是不是證明,使喚這兩個洋人的幕後操縱者,是能在警署裡說上話的?
如果對方能量這麼大,到底為什麼揪著自己不放?處心積慮的都想除掉自己?
自己的存在,對於抱狗老太婆而言,到底有什麼威脅?值得她這麼處心積慮,連洋人都能收買?
沈清正在思考的時候,她坐著的審問椅忽然被人踹了一腳:“快說,
你怎麼殺虎哥的?那個開車的司機和你什麼關係?為什麼他說是你指使的?”
沈清看著完全沒耐心,已經準備動粗的洋人,忽然問:“你們不是說有人打電話報警,說我殺人嗎?”
沈清抓住了洋人說話的漏洞:“怎麼又變成司機說是我指使的?這個證據鏈有問題啊……”
“這不是你該問的。”洋人警察不想和沈清多糾纏,隻想讓沈清快點認罪,快點結束這個案子。回到辦公室喝咖啡,或者下班去歌舞廳泡妞。
“你最好老實交代你的犯罪經過,否則彆管我們對你不客氣。”洋人開始威脅沈清。
沈清簡沒辦法從這兩個洋人嘴裡套出更多的話,就說:“我要求見我的律師,在我律師來之前,我不會再說任何話。”
“你還想請律師?”洋人一腳踹開麵前的桌子,‘砰’地一聲巨響,把沈清嚇了一跳:“大陸妹有什麼資格請律師?你又不是香江市民,我們y國政府也不會給你安排免費的律師……”
洋人目光凶悍的瞪著沈清,身上散發出來的匪氣,竟然比古惑仔還嚇人。
“我有移民證,我當然有資格請律師。”沈清根本不怕這兩個洋人的嚇唬,語氣淡淡的說:“我的律師馬上就會到,你們對我的威脅和恐嚇,我會如實告訴我的律師,讓律師對你們進行控告。”
生長在21世紀的沈清又不是法盲,知道律師在案子中有著關鍵作用。
洋人看沈清態度堅決,兩人忽然想起在華豐銀行時,沈清短短幾句話,就把他們從警察變成銀行搶劫犯,還驚動了飛虎隊。
想起沈清的厲害,兩個洋人互相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走出審訊室外麵,把門關上,站在門外放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