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朵白蓮花(20)(1 / 2)

資金當然不是那麼好拉的, 更何況背後要搞陸闔的人來勢凶猛, 一出手就是雷霆萬鈞的大手筆,X城那幫老狐狸們雖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但單是從對方的攻勢上就能看出這人來勢洶洶, 輕易並不想招惹。

也就是有賴於陸總平時的好人緣, 才沒有太多人趁此機會落井下石,畢竟痛打落水狗這種事, 從來都是人民群眾喜歡看也喜歡做的。

陸闔一連幾天跑了不少飯局, 喝酒喝得胃疼, 才總算是弄到了一些能緩燃眉之急的錢——他們公司的生產鏈並沒有出問題,隻是資金被卡著,運轉艱難,其實隻要能有足夠的錢注入, 撐過這段時間, 也就不怕了。

難就難在沒錢。

連軸轉了好些天, 原主的身子骨又一直不大好,幾乎是毫無意外的,小陸總就病倒了。

感冒和公司危機一起來如山倒, 這天早上陸闔剛剛走出家門, 就在寒風裡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眼前一時都有一簇簇金星冒了出來, 他連忙撐住車門,才險險沒有摔倒。

“可算是作病了,”000鬆了口氣, “竟然撐了一禮拜,還以為你吃了什麼靈丹妙藥呢。”

陸闔笑了笑:“總得有個過程嘛……秦子明這兩天乾嘛呢?”

“他家裡好像也出了點兒事,忙著跟主家那邊其他派係的親戚們鬥,閒下來就壓榨壓榨你的公司……挺忙的,但怎麼說,比你過得好多了。”

陸闔聳了聳肩。

他就知道這事後麵主要是秦子明搞的鬼——秦子明和宋彥雖然都是控製欲爆棚的死變態,但性格到底不大一樣:宋彥黏黏糊糊的纏人,其實嘴硬心軟得很,被自己那樣懟了,臨走的時候還想著來提個醒,雖然沒有多真誠吧,但到底是會不忍心。

秦子明就不會了,這男人是典型的狼性,心冷又硬,即使一開始的時候明明是他先動了心,卻始終不肯承認,更不肯好好說,非要把人逼到絕處了,約莫才肯以救世主的姿態出現,讓人自動對他感恩戴德,順帶情根深種才好。

陸闔對此評價簡單:有病。

但能怎麼著呢,形勢比人強,秦大少爺想玩角色扮演,他就還得陪著他演。

陸闔歎了口氣,揉揉臉發動了車子,這兩天他都沒什麼空陪兩個孩子了,小安和寧寧雖然很是乖巧,不怎麼用他操心,連好感度都乖乖地慢慢自己往上漲,可他多少感覺有點愧疚,似乎那些好感度來得不光明,有違他執行任務的原則。

尤其是再跟秦子明這個在好感度上堪稱一毛不拔的鐵公雞比起來,為了他辜負那兩個小天使真是太讓人不爽了。

不過不爽歸不爽,以原主能接觸到的信息來看,他現在也不可能知道背後整治自己的人是秦子明,那麼在現在這種時候,拉下臉來去找姓秦的尋求幫助,就幾乎是他能夠想到的最後一個拯救自己的招數。

——現在X城有這個能力把他從泥潭往外拉一把的也隻有秦宋兩家,而前日跟宋彥剛鬨得很不愉快,以正常人的思維來看,甚至應該懷疑這事兒很可能就是宋彥搞出來的,因此即使陸闔的臉皮再厚,現在也不是很好意思去找人家。更彆說他心知肚明現在坐在宋氏辦公室裡的“宋顏”已經不是原來那個,這位大小姐現在不想著生吞活剝了自己就不錯了,去找她?怕不是更要雪上加霜。

唉,人生艱難。

“怎麼樣?需要美顏Buff嗎?”

“不用了,”陸闔照著後視鏡觀察了一下自己今天的狀態,“這樣就挺好的。”

這個世界的殼子長得本來就頗有“脆弱感”,一雙桃花眼水盈盈的,啥事兒都沒有的時候也眼尾泛紅,現在低燒起來,臉色卻顯得愈發瓷白,眼中水汽更勝,正是惹人憐愛的恰到好處,若再加美顏濾鏡,就未免有些過了。

“現在去哪?”

“去找秦子明。”

終於是開始實施早就策劃好的計劃的時候了,現在宋彥不在X城,隻剩下一個秦子明和另一個“宋顏”虎視眈眈,Crystal眼見著風雨飄搖,正式開始正式走劇情並且狠刷攻略人物好感度的好機會。

陸闔早就計劃好了今天的行程,半點不帶猶豫,腳下一踩就往秦氏市中心的辦公大樓駛去,那棟建築在整個X城都頗有名氣,高大堂皇,像是靜靜蟄伏於喧囂人世的巨獸。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儘量把腰杆挺直,走向了前台。

前台小姑娘端著一副職業性的笑容抬起頭來,在看清楚他的臉的瞬間露出些許驚訝的表情:“……陸總?這個,請問,請問您有預約嗎?”

她一邊說,一邊有點不確定地又去翻自己的備忘錄,像是陸闔這個檔次的老總,她們這些前台自然都是認識的,而如果他們有提前預約會來,作為前台也不可能會不提前得到通知——總不能讓老總們像來訪的普通人一樣坐在下麵等吧。

可確實沒有人說過陸闔今天會來呀,難道是公司調度出現了問題?

陸闔沒有讓她糾結太久,乾脆地說:“沒有預約過,麻煩記錄一下,秦總現在有時間嗎?”

“啊……”前台張了張嘴,手指僵在備忘錄的頁麵上,“他……他正在開會呢,那個,麻煩您先等一等?我給上麵去個電話。”

陸闔作了個請便的手勢,像是忍不住般低低咳嗽了兩聲,轉身到等候區去坐下,輕聲向給自己端了茶水來的員工道了聲謝。

前台頗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總感覺這個傳說中的男人和自己聽說的有些不一樣。

陸闔就沒心情管她在想什麼了,他身上難受得很:早上出門的時候還不明顯,現在卻已經全身發軟起來,皮膚好像被揭去了一層似的敏感,被衣料摩擦到都會有些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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