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青雲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團亂象,什麼都沒說,直到第一個士兵發現了冷著臉站在場邊的將軍大人,驟然一臉驚恐地閉上了嘴巴。
該死……大人最不能忍受訓練場喧鬨,這件事還牽扯到陸副官……死定了!
驚嚇就像是傳染病毒,飛快地在激憤的人群中傳遞,一張張滿懷憤怒的臉忽然間都被心虛取代,高昂的聲浪瞬間小了下來,所有人都低下了頭。
“吵啊,”展青雲冷冷地開口,“怎麼不吵了?我還等著你們打起來,把幸存的戰友們再送一半去見上帝呢。”
“……”
“你們——”
“大人!”
展青雲正打算繼續訓話,外麵卻又跑進來一個身穿製服的調查人員,他滿臉急迫,急停在將軍身邊的時候甚至還在氣喘。
“大人!我們檢測到陸副官的基因信號了!”
此時此刻,陸闔正“玩”得痛快。
他心裡頭苦悶,身上也很不舒坦,正處於失戀之後最慘的那種狀態中,這時候出門走進小酒館,自然不是去喝茶的。
原主的長相俊美,又是個Beta——他那種顯然沒有攻擊性的長相和修長且肌肉並不顯得過於發達的身體,在軍團的時候因為過於強悍的實力沒人察覺,可在這種一年到頭見不到幾個Alpha的小地方,大家自然而然地就認定了他的性彆。
那個一開始前來撩他的男人也是個Beta,不同於顯得有些孟浪的舉止,這人聊起天來竟然還挺有意思的,陸闔正閒得無聊,又要符合原主性格地表現苦悶,不一會兒就跟他聊了起來,隻是大多時候都是那個人說,而他隻負責微笑著傾聽。
那個男人看上去有幾分資產,自從陸闔喝了他的第一杯酒,他就開始殷勤地不斷召喚服務員用各種烈酒將這張這張桌子填滿——陸闔對他的司馬昭之心心知肚明,但原主可沒有那個經驗和心力注意這個,如果真是原主在這裡,他很可能喝著喝著都忘了哪些是自己點的,哪些是對方叫的。
“翼都星很美啊,”男人一手撐著下巴,滿意地看著對麵漂亮的青年白皙的麵孔上漸漸泛起紅暈,眼中也蒙上了一層不大清醒的水霧,他的聲音裡似乎帶著帶著小鉤子,在陸闔已經漸漸迷糊起來的大腦中一撓一撓的,“這次跑到我們這偏僻地方來做什麼?”
“嗯……”陸闔輕輕晃了晃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隻是剛巧路過,散散心罷了。”
“哦?可還滿意?”
“挺、挺好的……”陸闔小聲說,他揉了揉太陽穴,終於意識到自己的酒量不能再支持胡鬨下去了,“不好意思……我可能有些醉了。”
“沒關係,還早著呢,”男人溫柔地說道,“而且這酒館後麵就是旅館,哪怕喝醉了,也可以直接過去睡。”
“這不……”
“難得出來散心,就不要那麼苛求自己啦。”
男人玩味的聲音就像是什麼蠱惑的魔咒,陸闔在嚴苛的軍事化教育下長大,幾乎從未有過什麼放縱自己的時候,然而在這個**的白日裡,剛剛結束一場經年日久而全無指望的苦澀暗戀,又好不容易從一個幾乎必死的局裡逃出生天,他確實是需要一點點放鬆的。
陸闔緩慢地眨眨眼,把男人手中的酒杯接了過來。
一個幾乎從來沒有喝過酒的人,哪怕天生酒量再好,也經不住好幾種酒混合著灌。
陸闔很快趕到原本淡淡的眩暈開始開始轉化為一種濃稠的果醬一樣的感受,他警覺地叫000想辦法維持維持自己的清醒,然後裝作不勝酒力的樣子,趴在了桌子上。
他幾乎能聽見對麵的男人鬆一口氣的聲音。
“嘿,你小子今天可是出了血,”有年輕人輕浮的聲音響起來,顯然是對坐在陸闔對麵的男人說話,“這也太能喝了吧,要不是老張幫你往酒裡兌水,恐怕先趴下的就是你了。”
“哈哈哈哈,可不是……你小心啊,酒量通常跟體力成正比,你可彆偷雞不成蝕把米,到時候反而變成被壓的那個。”
男人含笑的聲音也響起來,倒並不動怒:“得了,那麼些酒錢換這樣品質的美人,難道我還會虧?”
“那倒也是……”
“就是作下麵那個,”男人舔舔嘴唇,“也是心甘情願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