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看唐溪態度挺好,心裡安慰了幾分。
兩祖孫說了一會兒話,老爺子還是擔心唐溪的安全問題,遂想了想開口道;要不,我把張誌峰給你?他在你身邊我也放心。
爺爺,不用這麼誇張,再說了,我這還得去學校,你讓張叔跟在我身邊進進出出那不是更引人注目了?唐溪哭笑不得,但是老爺子這態度讓她心裡暖洋洋的。
張誌峰是跟在老爺子身邊的,給了她,老爺子這邊怎麼辦,老爺子可比她重要多了。
這肯定不成。
老爺子考慮考慮也覺得唐溪說的對,還有一個就是張誌峰是部隊裡的人,去唐溪身邊要辦手續打申請的。
-個小姑娘身邊整天跟著人,這著實太招搖了。
那感覺就像告訴彆人,這裡有個寶貝,趕緊來偷!
你這麼一說也對。老爺子回了一句,過了片刻,老爺子又想到了一出,那,你把之前的早起鍛煉撿起來,我看你這段時間都沒出去晨練,你沒事兒跑跑步,有危險時候打不過,好歹能跑贏也是麵對危險的本事。
正所謂,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嗯嗯嗯,好的。唐溪忒乖巧點頭。
看老爺子這操心勁兒,她要是不答應,老爺子這顆心是放不下來的。
不行,過幾天我抽出時間來我教你打拳,學一些簡單的招式。老爺子又想一出。
聽見老爺子這話,唐溪眸光瞬間一亮,小腦瓜忙不迭點頭。
哎喲我去,這個可以有!
上輩子唐溪也曾經學過拳腳功夫,身手也就一般,如果老爺子願意教的話她是一萬個願意學。
老爺子可不是一般人,按照老爺子那話說,年輕時候他可是上過戰場的,手上那功夫都是真刀真槍練出來的,和上輩子她在交費那些機構學的肯定不一樣。
唐溪答應的太快,唐京生一臉狐疑看過來。
以前唐溪可是不愛鍛煉,怎麼這麼快就答應了,而且還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察覺到老爺子看過來那狐疑的視線,唐溪心裡咯噔一下子,但是臉上絲毫沒有表現出來,淡定抬眸,對上老爺子的視線。
爺爺,不會太累吧?唐溪佯裝怕累,開口問道。
累可定是累的,不過你自己選擇的路,就算是再累,你也不許叫喚。
啊,可是我.….唐溪話還沒說完。
沒有可是,明天開始晨練,過兩天我空下來開始教你打拳。唐京生板著一張臉。
哦,好吧。唐溪一臉失落。
行了行了,看你這臉色,趕緊回去吧早點休息,明天早點起彆睡懶覺。
好,那爺爺晚安。焉了吧唧回了一句,唐溪轉身,渾身散發著沉重的失落感。
打開書房門,走出去,順手給老爺子關上門。
哢噠一聲,關門聲響起。
在關門的一瞬間,唐溪表演了一個瞬間變臉。
門口的唐溪此刻臉上哪有什麼失落,周圍氣氛哪有什麼沉重的氛圍。
全都是.…興奮!雀躍!期待!
一扇門,兩個世界。
在書房裡,她是失落的,沉重的。
在外邊,她是蹦的,歡快噠!
撒歡兒朝著自己那屋回去,要不是怕隔音不好老爺子聽見,唐溪都想哼歌了。
但是,不能唱出來還不能在心裡哼哼嗎?
今天是個好日子啊~
心想的事兒都能成~
今天是個好日子啊.
心情好,洗漱過後唐溪躺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這邊唐溪美滋滋睡著了,書房裡唐京生為了唐溪安全問題的事兒還沒睡,他還要好好打算一下才行。
而另一邊,薛寧遠和張天華也沒睡。
辦公室裡,薛寧遠還在看唐溪給的圖紙,越看越覺得這可實施性非常強,越看越覺得唐溪這年輕人是個天才。
看看這圖畫的,都快趕上人家美術生了。
還有這精妙的設計,簡直絕了。
叮鈴鈴.…可鈴鈴.…
桌麵上的電話鈴聲打擾到了正在仔細研究唐溪圖紙的薛教授。
微微皺眉,依依不舍放下手上的圖紙,薛寧遠伸手拿起電話,視線再次控製不住落在了圖紙上。
喂,你好,我是薛寧遠。
幾乎在薛寧遠話音剛落,電話另一邊就傳來張天華的聲音。
喂,老薛,是我張天華啊。
哦,一聽聲兒就知道是你,這麼晚了,打電話過來找我什麼事兒?
那肯明有事兒,沒事兒我能找你?張天華回了一句,隨即繼續開口道∶唐溪進研發組的申請我已經批下去了,就是有一點啊,這圖紙是唐溪的,但是唐溪現在年紀小又不是咱們院裡頭的正式員工,這個項目隻能放在你名下,這事兒你要不和唐溪商量一下?
這個我回頭和她商量,其實要我說你乾脆把人招攬進院算了,正所謂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老張你要是不快點,將來萬一讓人搶了唐溪走,你哭都沒地兒。薛寧遠吐槽道。
這我也想啊,可是唐溪還在讀高中,這不符合規矩。
什麼規矩,院裡頭規矩不是你定的?咱們院看本事,又不看年紀,你怕啥?
哎喲,老薛,你可彆胡說,這院裡頭規矩可不是我說了算,得上級領導同意才行,你可彆亂說,擔心我明天組織來人調查我。
哈哈哈,好好好,我的錯。薛寧遠笑嗬嗬認錯,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建議道∶老張,你要不去領導那兒耍個賴,就一個人進院的事兒,人家唐溪還有本事,領導還能不同意?
耍賴,撒潑打滾啊?那我做不出來,我好歹一把年紀,我也要麵子的。張天華一本正經道。
嘖嘖嘖,咱們都是老朋友了,誰不了解誰啊,上次那項目資金批不下來的時候我可是聽說了,你去人領導辦公室那鬨騰得就差撒潑耍賴了啊?薛寧遠直接拆穿老朋友。
再說了,能得一個人才,撒潑耍賴也不是不行,你說是吧?再接再厲勸說道。
我給你說,你可是想清楚了,過了村兒就沒這店兒了。再送上好心提醒服務。
耳邊是薛寧遠一句有一句的慫恿,彆說,張天華還真心動了。
不就是找領導嗎?那啥,反正他這也不是頭一回了。
再說,替院裡招攬人才他可沒錯,唐溪的年紀也不是問題,高中沒畢業咋的了,這乾活兒能者居之,準行誰上唄。
但是,腦海裡想想上次領導抬腳要踹他那樣兒,張天華有一絲絲猶豫。
他這麼大一人,被領導踹?
這這這,他得考慮一下。
畢竟他好歹也是一小領導,他不要麵子的呀!
老張,你可彆慫,你想想,唐溪這才十幾歲就這麼厲害,將來大學畢業,那項目肯一個一個來,你想一下咱們院項目一個一個研發,那感覺…….爽不爽?
爽!!!
但是,老薛,你個糟老頭子可彆忽悠我,那項目是這麼好研發的,還一個一個,你當時蘿卜還是大白菜?地裡一收一茬兒啊?
那項目是那麼好研發的嗎?要那麼好研發每次他去要資金都得哭窮賣慘一次,科研這行業可是燒錢的,有時候幾年,十幾年,甚至幾十年都不一定能成功。
然而,張天華話是這麼說,心裡卻已經有了主意。
就像薛寧遠這老頭子說的,人才搶手,稍一猶豫那可就錯過了。
這唐溪他也見過人了,人家這本事厲害著呢,招攬進來院裡,保證是穩掙不賠的買賣。
所以…乾了!
不就是撒潑耍賴嗎,不會,他可以學啊。
一哭二鬨三上吊,他都豁出去了。
三更半夜,兩人電話說了半小時,電話裡薛寧遠還教張天華怎麼去領導那裡耍賴。
兩個年紀加起來一百出頭的人了,這合夥算計起領導來那可是老母豬帶胸罩……一套又一套
睡夢中的唐溪完全不知道,她,即將擁有自己的第一份工作。
有工資,有獎金,有福利的好工作。
翌日,張天華一大清早就去找了領導。
站在領導辦公室門外,張天華深呼吸一口氣。
抬手咚咚咚敲門。
誰啊,進。辦公室裡邊傳出領導的聲音。
小心翼翼推開門,隨即張天華那張笑容滿麵的臉出現在領導麵前。
辦公桌那邊,領導看著張天華這笑,瞬間拉響了警報。
你又來乾嘛?我和你說,資金那事兒我已經儘力了,你要是再為這事兒來的,那你把我這老骨頭拖出去賣了吧!領導來了一招先發製人。
瞎,領導您看您這說的,我是那樣的人嘛,您可是我領導,我就是把我自個兒賣了我也不能賣了您不是?張天華笑吟吟湊過去,看領導還是一臉防備,嘖了一聲。
你看你,領導,我真不是為了資金過來的,我保證。張天華舉起手保證,看到領導鬆了一口氣,順嘴就接了一句道∶但是資金那邊,如果你……我也是願意的。
你願意?那你得看我願意不?領導毫不客氣吐槽了一句,瞅著張天華真不是來要錢的,心神鬆散了兩分。
說說來,找我什麼事兒,你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瞎,領導您把我看成什麼人了,我就是最近看上一個好苗子,想要招攬進咱們院裡頭.
要人?你看上彆人院裡頭的好苗子了?領導一臉狐疑,這你找我可沒用,你得找那人的領導才是,咱們雖然比較熟,但是我也不能把彆人好苗子給你啊,這不厚道。
不是不是,我看中這人不是其他院裡的,就是這申請領導您簽個字。張天華一邊說話一邊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份表格。
簽字,招人你不是向來自己決定,什麼時候需要我簽字了?領導隨口問了一句,看著張天華遞過來的動作,順手就給接了過來。
看到領導的動作,張天華忒殷勤遞過去自個兒的鋼筆,指了指簽字的地方,忽悠道∶領導,這兒,簽個字就行。
領導接過筆,視線落在那份表格上看了起來,唐溪,女…….
然後—
哐當一聲,領導起身太急椅子都摔了。
領導看著年齡那一欄瞪大了眼睛,看看表格,然後又看看張天華,好一會兒沒發出聲兒來。
領導,深呼吸,深呼吸,淡定,淡定。張天華伸手,拍了拍領導的後背∶咱們啥大風大浪沒見過,不就一份表格,沒必要沒必要。
嘶…….抽一口氣,領導甩了甩手上的表格,繼續道∶張天華,這是一份表格的事兒嗎?這人年紀怎麼回事兒,搞錯了?
嘿嘿,那個啥,沒錯啊,這不寫著呢嗎?十七歲。張天華開始打哈哈。
沒錯,十七歲,那不是還在讀高中,我閨女都比這年紀大。不是,張天華,你這什麼個情況?你不說清楚了,這字我不簽啊,說清楚了我也不一定能簽。
領導,我給你說,這絕對是好苗子,就這小姑娘,機床設計圖會畫,還能改進,這腦瓜子忒厲害了。圖紙我已經看過了,薛老頭那邊也說了,,研發後實時性很強,這樣的人才我不得抓緊了?
那也不行,這年紀.……
就是小啊,年紀大了還能輪得到我們院兒?
那也不行….領導再次拒絕。
看著領導這油鹽不進的架勢,張天華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
看著張天華這樣,領導瞬間警惕,然而還沒來得及動作,張天華已經行動了。
隻見張天華直接就地躺下,然後抬頭看著領導∶領導,您簽不簽?
嘿!威脅我?領導被氣笑了,抬手指了指地上的張天華,你躺著,有本事躺著,我今個兒還就不信了,你能躺一天。
事實證明,張天華他還真能。
都躺下了,躺多久對他來說都不是問題。
老臉豁出去不要了,為了唐溪,張天華硬生生在領導辦公室躺了兩小時,期間辦公室來人張天華哧溜爬起來,等人走了又自然躺下了。
僵持了大半天,領導是徹底沒轍了。
還能怎麼辦,簽字唄,人是張天華耍賴要過去的,到時候出事兒,張天華自個兒兜著唄。
鋼筆刷刷刷簽了字。
迫不及待拿回來,張天華笑嘻嘻接過來看了看,確定沒問題這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滾滾滾,還看什麼,你在我這耍賴大半天不用回去工作啊?
好嘞,我這就回去了。張天華應一聲,一邊往外走一邊朝著領導開口道;領導,那我回去了,下次我再來看您啊。
滾滾滾,彆來了,一看到你我就頭疼。每次來不是要錢就是要人!
得了,這就消失在您眼前。
這邊事兒一辦妥,張天華立馬就給薛寧遠那邊去電話了,說是約唐溪見個麵,當麵談這事兒。
七點,唐溪還在學校,唐家許教授就接到了薛寧遠的電話。
聽說唐溪不在,薛寧遠便說晚上再打過來。
學校裡,唐溪正在上晚自習。
老吳坐在講台上,一雙犀利的眼睛盯著底下的同學們,看看準有沒有上課偷吃零食,偷偷看課外書啥的。
在老吳的死亡掃射下,同學們一個個可老實了。
好不容易下課了,同學們一窩蜂跑出去。
唐溪他們三人騎車回家。
鐘雷雷今晚打算擱唐溪家裡睡了。
唔,她們好久沒聯絡閨蜜友誼了。
對於鐘雷雷的口中的聯絡友誼,唐溪樂意配合。
友誼這東西,他們三是越來越少了。
嗯,從上次神同步翻牆就能深刻體會。
好朋友之間的信任怎麼能這麼不堪一擊?
至於沈秋冬,沒有性彆歧視,就單純覺得男同誌不方便參與這種活動。
回到家,唐溪和鐘雷雷進門。
許教授還在客廳等著沒睡。
奶奶,我回來了。唐溪軟軟開口喊了一聲。
許教授,我今晚和溪溪睡。鐘雷雷笑嗬嗬跟著撒嬌了一句。
行啊,餓不餓,我給你們做點吃的?許教授問。
不用了,我們不餓。鐘雷雷這次比唐溪開口還快。
那行,對了,溪溪薛教授打電話過來找你了,說是有事兒找你說。許教授又道。
嗯,我知道了,奶奶你上樓休息吧,我和雷雷還得忙一會兒。
對對對,許教授你早點休息。鐘雷雷附和一句。
正說著話呢,客廳的電話鈴聲想起來了。
叮鈴鈴叮鈴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