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慕也隨即解釋,這是學長家自己的產業。
程西默默消化幾秒,所以說來說去,隻有她是普通工薪階級,其他的都是隱形富二代。
雖然陳慕也沒有說過他家裡背景,但就京州那個地段的一套彆墅,已經價值不可估量。
找到包間,陳慕也推門進去,裡麵已經坐了好幾個人,都是男士,卻素質良好的沒有抽煙,隻是在閒話聊天,氣場舒適。
看到陳慕也進來,中間那人率先站起,走過來笑著拍他肩膀,打招呼:“來得夠遲啊。”他很快看到一旁程西,戲謔笑道,“這是弟妹吧?”
程西已然認出他,微胖和善的臉,氣質斯文。
正是他那位交好的學長。
“介紹一下,何立,我的老板兼學長。”陳慕也自若道,同時輕攬了下程西手臂,同對麵介紹,“程西,我的女朋友。”
“你好你好,久仰大名。”對麵的何立笑開了,伸出手來,臉上意味深長。
程西和他簡單握了握,後麵的人已經開始等不及催促,“你們敘舊敘夠了沒?要不給你們三個人單獨開個包廂吧。”
一時包間裡都是笑罵打趣。
陳慕也帶著她落座,互相認識一圈,程西大概能把每個人的臉和名字對上號,這裡麵都是他的校友同學,關係顯然親近熟絡,聊天間,透露出許多大學時的趣事,程西腦中漸漸能描繪出一點他大學時候的模樣。
依然是係裡的風雲人物,成績優異,老師看重同學喜歡,人緣很好,摯交卻甚少,大學四年更是獨身自好,從未有過花邊緋聞。
“你是不知道,這小子清心寡欲的程度,簡直讓人懷疑他性取向。”其中一人朝程西道,打趣瞥向她身旁人。
“當初美術學院那個院花,真心一片地追了他三個月,表白送花為他在學校裡畫了一整幅牆的藝術告白畫,那追得叫一個浪漫轟動,無數男生眼紅。”
“結果這小子——”
“紋絲不動。”
“問及原因,他竟然說,不喜歡太熱情的。”
“你是不知道,當時我們學校多少男生對他恨得牙癢癢,恨不得把這個裝逼犯抓起來揍一頓!”
包間眾人哈哈大笑,陳慕也更是仰頭捂麵,連聲製止:“彆再說了,過去年少輕狂不懂事,莫要再提。”
“這下在弟妹麵前知道要麵子了是吧?咱們今天偏要把你兜個底朝天。”
一片混亂調侃中,陳慕也偏頭過來,在桌子底下握住她的手,黑眸倒映著澄澈燈光,瑩潤而鄭重。
“西西。”
“彆聽他們的,都是藝術加工,過度渲染。”
“我相信你。”程西正色回他,同時手裡回握住他,陳慕也臉上剛露出欣慰,就見她下一秒道,“你確實不喜歡太熱情的。”
“就比如當初節目裡的……”
“西西,吃蝦。”陳慕也殷勤而果斷,甚至親自剝好殼夾到她碗裡,體貼問,“還有什麼想吃的嗎?我幫你夾。”
周圍人笑得好大聲,尤其是何立,搖頭直道:“陳慕也,你也有今天。”
……
他們這群人確實社交的很文雅,一頓飯下來,除了飲酒談趣,沒有聊到任何不悅話題,期間,有各自談論工作,即便不是同一個行業,也能看出來,都是誌同道合之人。
陳慕也和何立聊的最多,說的儘興,酒也不知不覺空了幾杯,陳慕也起身去洗手間的功夫,一旁何立忽然從方才興奮的狀態沉寂下來,拿出一支煙,放在桌上磕了磕,沒點燃,聞了下收起。
“弟妹,你們這次回來,是住的他家老房子吧。”他像是喝多了,有點脫力,懶懶倚在座椅上,眼神卻很清明。
“是。”程西略作斟酌,“怎麼了?”
“沒事。”他擺擺手,笑了下,自言自語道,“就是挺難得,看他談個戀愛,還挺正常的。”
“啊……?”程西微微茫然。
“我們這群人之前都猜過,他是會孤獨終老還是最後找個相敬如賓的形婚伴侶,今晚見到你們之後,想法都被打破了。”何立同她說著,模樣格外認真,程西正沉默之際,又聽他道。
“他沒和你說過,我們是一個大院長大的吧,勉強算是,半個發小?”
……
直到陳慕也回來,重新落座,程西還未從剛才那番話中回神。
何立顯然喝多了,又像不是,但毫無保留地,同她說了許多關於陳慕也的事情。
“我們小時候沒怎麼在一起玩,上了大學重新遇到,才真正深交。”
“他爸媽都從政,自打他出生起就沒怎麼回過家,要麼把他丟給保姆,要麼放到爺爺奶奶家。”
“他小學那會性子也孤僻,沒什麼朋友,後來終於有個願意和他玩的夥伴,他傻兮兮把人家當成最好的朋友,結果沒多久,就聽到那人在背後和彆人說——”
“要不是家裡要求,誰願意和他一起玩啊,跟個自閉兒似的,說話都費勁。”
何立說得繪聲繪色,像是本人就在目擊現場,程西詢問之後,才知道,是一次酒後,陳慕也無意同他提起的。
“所以後來,他就很難再和人交心。你知道他這麼多年沒談過戀愛,是因為那個回避依戀吧,其實在心理學的解釋,就是潛意識裡,覺得自己不配被愛,所以很難和彆人建立親密關係。”
“今天看到你們在一起,真的很好。”
“希望你們能長長久久走下去,有一天,去喝你們的喜酒。”
陳慕也就是在這句喜酒中,剛巧推門進來的。
他恰恰聽到了最後一句,拉開椅子靠坐下來,笑開了,抓住程西放在身側的手,醉得不輕、但又認真鄭重地保證。
“我們結婚,第一個邀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