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贏抬起頭看向他。
謝明揚看清她的臉後,頓時一僵,下意識脫口而出:“你是唐玉的師父?唐玉該不會是驢我的吧……”這長相嫩的看起來二十都不到啊。
“死氣纏身,血童借命,九為極數,兩日後九月期限到,你必死無疑。”
“說吧,你得罪了誰?”
蕭贏抬手,黑藤從她巫袍大袖中冒出一個藤尖尖,有些好奇地左伸右拱,像是在辨彆什麼味道。
“這個我能吃麼?”黑藤問她。
“不能。”
蕭贏等了半天也沒聽到謝明揚的回答。
謝明揚這會兒腦子一片混亂,見蕭贏掃過來的視線,忙道:“抱歉前輩,這……我也不知道啊,我人緣挺好的,但不排除有人明著一套暗地一套,人心隔肚皮,我也不清楚什麼時候得罪過彆人,還讓對方下這麼大功夫殺我。”
謝明揚出身豪富謝氏,天生富貴命,二十多年一直過得順風順水,直到去年下半年,他不知怎麼的開始變了運道。起先隻是有點倒黴,後來大病小病不斷,謝家人後知後覺他這個狀況不對勁,請了道門的人幫忙“看靈”。
一連請了好幾位,要麼壓根看不出問題,要麼就是看出一點問題,卻沒有解決的辦法,讓他們另請高明。
謝明揚跟唐玉是發小,兩人脾性相投,但謝家和唐家關係隻是一般,沒有太多往來。
謝明揚見家裡人找的道士都沒辦法幫他,就來求了唐玉。
聽到蕭贏先前說的那句“兩日後,必死無疑”,謝明揚整個人都懵了,那些道士隻說了有人借了他的運,可沒說連他的命也一塊借去了!
蕭贏皺眉看著謝明揚半晌,出聲道:“算了。不知道也沒事。”
蕭贏露出腕上纏著的黑藤,像是在跟人說話一般問它:“他身上爬的那個血童,是之前那個麼?”
黑藤仔細辨彆了一下:“不是,這個沒之前那個聞著香。”
蕭贏習慣了自家藤崽迥然不同的“嗅覺”,麵對著鋪天蓋地的血怨腥臭,也隻有它能說出來一句“香”了。
有時她都懷疑自己的血是不是也一樣難聞,不然黑藤怎麼會說她的血液味道最香。
“吃這個人不行,那吃了血童應該可以吧?”
蕭贏道:“現在還不行。”
她伸出手指憑空畫了一道巫符,打進謝明揚的身體,將他身上死纏著的那個血童逼了出來,順便還在謝明揚的身體裡形成了巫符烙印。
有這個印記在,即使謝明揚不知道想害自己的人是誰,對方也沒機會再對他下手。
猙獰的血童在空中淒厲嘶喊,想衝過來撕咬她,卻被黑藤一個藤尾給抽到地上,半天沒有爬起來。
謝明揚既沒有靈力道法,也沒有巫力巫法,他隻是一個普通人,按說是無法看見血童的。但黑藤是千年噬空藤妖,最喜血腥邪穢,乃是天下妖魔鬼怪的克星。
它一巴掌抽過去,力量波動下,竟然讓謝明揚這個普通人也隱約看到了模糊的血童形態,隻是大致輪廓,就把謝明揚嚇得險些昏過去。
“就是這、這東西一直待在我身上?”謝明揚看著地上那團不明生物,說不出的腥臭之氣,讓他胃裡一陣翻湧。
蕭贏將血童凝練成一顆珠子收了起來,接著喊了守在門外的唐玉。
“師父。”唐玉進門,先是朝臉色青白的謝明揚看了一眼,見他隻是臉色難看,沒有大礙後,才鬆了一口氣,朝蕭贏躬身。
看來謝明揚身上的麻煩,師父能解決。
蕭贏指了指謝明揚:“把他帶走,讓人給他洗穢。”
說完,又著重強調道:“記得多洗幾遍。”不然能臭死個人。
謝明揚再遲鈍驚惶,也聽出來蕭贏語氣裡濃濃的嫌棄,他長這麼大,還是頭一回被人這麼嫌棄……最重要的是,他還不敢嗶嗶。
“是。”唐玉忙帶著謝明揚離開。洗穢和除祟一樣是重中之重,普通人沾染了邪祟鬼怪,被他人除去之後,一定要進行洗穢,否則穢氣在身上落了根,於氣運壽數都大有影響。
兩人走後,蕭贏拿起那顆血童凝練成的血珠,問她腕上纏著的黑藤:“你想吃?”
藤崽瘋狂點頭。
蕭贏眼中露出一絲笑意,把血珠收了起來。
“就不給你吃。”
黑藤很是氣憤:“為什麼?它還是我打殘的!我給你做工,你不給我工資,你這是違法!”
蕭贏:“……崽,我讓你看法治頻道,是讓你學著遵紀守法,不是讓你找我要工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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