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贏聽了他的話, 默然好一陣。她很懷疑以法厄尊者這大腦開發程度,是怎麼修到通神境的?難道這些修士, 都隻修神魂, 不修腦子的麼?
“可能是我資質不錯的緣故罷。”蕭贏不想再讓這不著調的老祖繼續腦補下去。
再讓他腦補下去, 說不定不止院長, 連天乙宗那些掌事老祖都要被他腦補個遍。
法厄尊者聞言笑了一聲:“你這小姑娘, 好大的口氣。”
“我奉神九宮之中, 什麼資質絕佳的弟子沒有, 曆代驚才絕豔的後輩隻多不少,得是什麼樣的資質才能讓奉神九宮這般退讓,爭搶著要你?”
“難道你同我說, 你與奉遊祖師當年一般, 是九靈齊珠不成?”
蕭贏聞言,無聲看著他。
法厄尊者:“……”
“彆告訴我,你真的是!”
蕭贏看著他,點頭。
法厄尊者:“……”
“你覺得咱們有緣麼?造化宮的師兄弟姐妹可還和善?其實我們造化宮跟外頭那些人說的一點都不一樣,絕對不是什麼專門喝茶下棋的地方。”
“咱們是通過棋局之道, 掌天下萬法, 窺得天機,證得真神。”
“陰陽乾坤,生死輪回,皆如這一盤棋,眾生萬法便是棋子,隻要堪破這造化棋道, 證得真神便指日可待!”
聽起來法厄尊者的話很有道理,也含著大玄妙,隻是配上他的神情語氣,便莫名讓蕭贏想到了傳銷頭子使出渾身解數,給人洗腦的場麵。
“尊者所言甚是,造化棋道,確有無上玄妙,學生來此時日雖不長,卻已能覺出造化棋道的廣博精深,非一般人能體悟。”
不管對方怎麼吹,跟著一起吹總沒錯。
反正蕭贏說得也不假,這造化棋道,確實厲害。
法厄尊者似是找到了知音,開始同蕭贏論起道來,論到後麵,竟是連蕭贏修為都忽略了,說得道法內容越來越精深玄妙。
若是彆的修為低的學子在這,怕是不小心聽得一兩句,都得道心紊亂,走火入魔。
低階修士若貿然接觸過於精深的道法論理,絕對是弊大於利,嚴重的直接被毀了道心根基都有可能。
不過這些風險對蕭贏來說並不存在。
法厄尊者也是見她無甚異樣,才同她暢所欲談。
二者在殿內足足論道數日,蕭贏也沉浸於造化棋道的玄妙之中,等他們清醒過來,蕭贏突然拍了下額頭——
“完了。”
法厄尊者對她的這般反應頗為意外,似是沒想到蕭贏這樣的人,也會有這般失態反應。
“我忘了回去帶孩子!”
法厄尊者:“……”你說啥?
他上下打量蕭贏半晌,實在難以想象,她是帶著孩子來奉神修院進學的。
蕭贏見識過法厄尊者的腦補能力,便解釋了一句:“我有個妹妹,才四歲不到,我入奉神修院進學,放心不下她,好在學院諸位師長寬容,許我把她也帶進來照顧。”
法厄尊者這才了然,擺手道:“這算什麼寬容,有你這般的學子,便是再讓他們多養百八十個孩子,都不算什麼事。”
蕭贏想到自家整日追雞攆狗不安生的團子,對法厄尊者的話保留意見。學院裡真要多出百八十個跟周蘅似的小破孩兒,那還不鬨翻天,大家也彆修煉了,專職當奶媽奶爸,伺候這些小祖宗得了。
蕭贏從造化宮匆匆出來,往自己的贏樓趕,還沒走到門口,就遠遠地瞧見,梳著包包頭一身小紅襖的周蘅,坐在樓門前的台階上,雙手捧著下巴望天,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那小身影,瞧著還怪寂寞孤獨的。
蕭贏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她縱然已經儘力陪著小團子了,但有時候作為修士,要時時刻刻陪在她身邊也不太可能。